但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
倒是蕭瀾找到她,“江大小姐,茶泡好了。”
“好,我這就去。”
來到暖閣中,秦霜遲依舊披着大氅,似乎很畏寒。
江凝晚上前捧起熱茶喝了一口,驚道:“茉莉花茶?想不到楚王殿下也喜歡以花入茶。”
“不過我更喜歡桂花。”
秦霜遲眸光微閃。
忽然外面砰的一聲巨響,黑夜頃刻被照亮,往窗外望去,竟見漫天煙花綻放。
兩人沉默,靜靜地欣賞着窗外的煙花,氣氛寧靜溫馨。
直到煙花放完,江凝晚也放下了冷掉的茶,“子時已過,就不打擾王爺休息了,告辭。”
江凝晚起身離開,跟蕭瀾打了個招呼,“我自己走就行,不必送了。”
見她離開後,秦霜遲緩緩放下茶杯,聲音微冷:“人藏好了嗎?沒被發現吧?”
“藏好了,江大小姐沒有發現。”蕭瀾恭敬回答。
“那就好。”
屋外牆角,江凝晚正貼着耳朵偷聽,聽見這話,臉色一變。
林清來母女果然是被他帶走了,還藏起來了!
江凝晚不禁攥緊了手心,這麼關鍵的人證就這麼沒了,爲外祖父翻案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咬咬牙,江凝晚起身離開。
她一定要找到林清來!
房間裏,秦霜遲慢悠悠地倒了杯茶,目光深深地往屋外牆角處望了一眼,脣邊露出一絲笑意。—
回去之後,江凝晚躺在牀上輾轉難眠。
想不通秦霜遲爲什麼要把林清來母女藏起來?
難道他也知道林清來跟外祖父被陷害一事有關?那他把人藏起來又是何意?
越想心越亂。—
快到上元節了,江凝晚來到回春堂,給了洪大夫一個藥方,讓他配製藥材製作香囊,給所有的夥計備一個。
還有千秋商行的人,儘量每人一個。
洪大夫安排下去後,說道:“臨近年關,走商的人多起來了,感染風寒的人可真不少,回春堂都快有些忙不過來了。”
“大小姐讓我們囤的藥材倒是派上用場了,冬日大雪行路難,下一批藥材得開春才能到。”
江凝晚看着回春堂裏病人一日比一日多,心情沉重,天災她無力阻止,只能盡力顧好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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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節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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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晚和秦北荒雖然分居,但並未和離,因而還是以將軍夫人的身份入宮赴宴。
只是頗爲尷尬的是,秦北荒有兩位將軍夫人。
一左一右坐在秦北荒兩側。
煙花觀禮後,皇上和太后等人便先離開了。
殿內酒過三巡,一片歡笑聲中夾雜着些許咳嗽聲。
江舟野瘸着腿,卻在殿內四處敬酒,與世家公子或是朝廷官員,談笑風生。
太子秦承乾正與秦聞禮喝酒客套,畢竟在人前還要裝的兄友弟恭的樣子。
忽然秦承乾驚道:“三弟這腰間的香囊倒是有些別緻,難道是有心上人了?不知是誰家千金啊?”
秦聞禮並未遮掩,答道:“是我表妹凝晚縫製的藥材香囊。”
此話一出,秦承乾往江凝晚看了一眼,故作詫異道:“江凝晚不是秦北荒的夫人嗎?怎麼給你送香囊?”
“你們表兄妹,是不是有些過於親近了?”
這意味深長的話,讓在場不少人都揣測起來。
秦北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香囊,忍不住攥緊,竟然還給三皇子也送了。
這時江舟野連忙上前,顯擺起腰間的香囊,“什麼香囊?是不是這樣的?我也有!”
江凝晚看向秦承乾,解釋道:“最近天寒,感染風寒的人多,所以我以藥材制了些香囊,表哥有,姨母也有,還有堂兄和大伯都有的,太子殿下多慮了。”
聞言,裴尋枝也連忙起身上前,拿起腰間的香囊,“我也有我也有!”
“我這上面還繡的鴨子呢。”
“凝晚是丘神醫的徒弟,醫術了得,這藥材製作的香囊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秦聞禮拿起自己的香囊看了看,“我這上面是兔子。”
看見大家都有,目的當場破滅的秦承乾臉色一沉,看着這三人顯擺的樣子,心中鄙夷,那麼個醜香囊有什麼好顯擺的。
一旁的秦北荒狠狠攥緊了腰間的香囊,神情不悅。
還以爲江凝晚是真心想要挽回他們,沒想到這香囊竟然人人都有。
秦承乾一眼留意到秦北荒,隨即笑問道:“大家都有香囊,堂兄可有啊?不會連你這個最親近的人都沒有吧?”
秦北荒心中一緊,看着手裏只繡了兩根草的香囊,沉默了。
人人都有的東西,他不稀罕。
隨即一把扯下了腰間的香囊。
見秦北荒沉默,秦承乾得意一笑,“江大小姐未免有些偏心啊。”
忽然一個冷冽的聲音打斷了秦承乾——
“當然是有的!”
江凝晚微微一驚,循聲望去,看向了江溪如。
江溪如拿着香囊笑着說:“我們全家都有,秦家也自是每個人都有,姐姐可是熬了好幾晚才做出來的。”
“至於有的人不願意戴,那就不關姐姐的事了。”
聽到這裏,秦承乾的臉色微微一僵。
江凝晚眉頭微蹙,不明所以地看着江溪如,她竟然會幫她說話?
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別有用心?
思及此,她下意識望向斜對面的楚王秦霜遲。
卻見秦霜遲臉色陰沉,滿身戾氣,重重放下酒杯後便讓人推着輪椅離開了。
看着像是生氣了。
性情真是古怪。
宴會結束後,衆人相繼出宮,秦北荒忽然走到江凝晚身邊,語氣冷冽:“香囊還給你。”
江凝晚看了一眼他遞過來的香囊,“不要你扔了便是。”
說完便擡步離去。
不遠處陸清珩靜靜看着,冷哼一聲,“將軍,你看到了吧,她根本沒把我們放在心上。”
“虧你還真把那麼醜的香囊掛在身上,她才不會在乎呢。”
秦北荒面色慍怒,恰巧路過池塘,便將香囊狠狠扔到了池塘裏。
看到此舉,陸清珩心中暢快了不少。
這幾日看到秦北荒天天掛着那醜香囊,心裏早就膈應得受不了了。—
剛出宮上了馬車,準備回江宅時。
忽然一個身影跟着上了馬車,“姐姐。”
江凝晚微微蹙眉,“你上來做什麼?這不是國公府的馬車。”
江溪如卻堅持坐下,開門見山道:“你想知道前世我是怎麼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