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欺騙而憤怒的水仙,擡手便是一揮。
衣袖內大量粉末撲來,江凝晚反應迅速擡手擋住口鼻。
但仍舊無法消散這麼多藥粉。
她擡手一掌擊向水仙,水仙閃躲不及被擊中,痛苦摔在地上。
想要爬起來時,卻被江凝晚按在地上。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替人辦事想買酒而已!等到天亮給我酒就行!”
但是水仙根本不信,怒道:“我們明月樓的規矩,誰想買酒就親自來買。”
“這酒不會賣給你的!”
江凝晚頭疼不已,“你們明月樓怎麼這麼多規矩!”
就在這時,水仙忽然一腳穿在旁邊的桌腿上,踢上了機關,牆上立刻射出了好幾根毒針。
江凝晚立刻翻滾躲開。
而水仙也趁此機會想要逃離。
爲避免水仙跑出去喊人,江凝晚只得抓起酒杯,提起內力擲去,正中水仙后腦,將她打暈在地。
早知道就早些動手打暈她好了。
這個明月樓,就連花魁都這麼多手段,房間裏竟還設有機關。
江凝晚連忙上前把水仙拖到牀上去,拿繩子綁了起來,堵上了嘴。
免得她中途醒來會喊人。
做完這一切後,江凝晚便頓感四肢發軟,意識到是方才的藥粉,效力太強。
她來到屏風後盤腿打坐,調息一番,試圖以內力緩解藥效。
但收效甚微。
她自帶的解毒丸也不起什麼作用。
渾身變得發燙,腦袋漸漸發脹。
寂靜中。
吱呀——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有人進來了。
微沉的腳步聲,是個男子。
江凝晚屏住呼吸,不敢發出絲毫聲音,也警惕着那靠近的腳步聲,她現在的狀況,不知來人是誰,也不確定打不打得過。
那人直接到了牀邊,撩起了牀簾查看。
江凝晚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男子的衣襬。
索性趁機衝了過去,胳膊一把鎖住了對方的咽喉。
掙扎之時,熟悉的聲音傳來:“凝晚,是我!”
江凝晚一驚,愣了一下。
秦北荒?
趁她失神,秦北荒立刻掙開了她的手,咳嗽了兩聲後,擔憂地看着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滾燙不已。
“你中藥了?”秦北荒眉頭緊鎖。
手被握住的那一瞬,江凝晚感覺一陣舒適的涼意,但內心的厭惡讓她毫不猶疑甩開了秦北荒的手。
同時她也意識到自己中了什麼藥。
“你怎麼在這裏!”她後退拉開與秦北荒的距離。
秦北荒擔憂地看着她,“你來了明月樓,我早就看到了。”
“我知道你是來查什麼的,擔心你中招所以趕來看看,但沒想到還是來晚了。”
“這明月樓花魁的合歡散藥性很烈,必須陰陽交合才能解,否則會死!”
秦北荒十分認真地解釋了一番,希望江凝晚能理解。
當江凝晚聽到這些,她便知道秦北荒打的什麼主意。
她冷冷一笑,“你不會覺得我會求你給我解毒吧?”
看着那冷漠尖銳的笑,秦北荒心中被刺痛了一下。
他上前一步,“我不會讓你求我,只是告訴你這合歡散的嚴重性。”
“這不是尋常妹藥。”
“真的會死的!”
秦北荒上前一步,江凝晚便後退一步。
見她一直躲,秦北荒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凝晚,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我知道我以前錯了,我不是人!”
“我改了,我真的改了!現在我的心裏只有你一個人!你怎麼就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呢!”
“我會比秦霜遲對你更好的!”
江凝晚憤怒掙扎着,“放開我!”
秦北荒在說些什麼,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滿心焦急自己使不出力氣,推不開秦北荒。
“凝晚,你無非是介意我娶過陸清珩,我有過其他女人。可是今夜秦霜遲也來了,他必然也會中藥,你覺得他能把持得住嗎?”
“我告訴你,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在中了合歡散的情況下,還能把持得住的!”
“你真要爲了他守身而死嗎?值得嗎?”
“你就讓我給你解毒吧!很快的,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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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秦北荒語氣卑微又激動,內心不甘,他只想求江凝晚回頭看看他,爲什麼他只做錯了一次,就連被原諒的機會都沒有了?
房門外,靜靜聽着的燕清嵐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好好吃着飯,秦北荒忽然說不舒服要先離開,她當時就覺得可疑,特地悄悄跟了過來。
沒想到,聽到了這樣一番真心話。
原來他心裏一直有人。
燕清嵐緊握着拳,眼底殺意漸起。
面對江凝晚憤怒地掙扎,秦北荒失去了理智,緊緊地抱住了她。
江凝晚掙扎不開,摸到旁邊櫃子上的花瓶,舉起便重重地砸在了秦北荒的腦袋上。
一陣悶痛襲來,秦北荒踉蹌着後退了兩步,扶住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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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摸了摸後腦,摸到了一手的鮮血。
“凝晚……”秦北荒紅着眼眶,心中悲痛。
她中了藥,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竟還如此抗拒,是恨他入骨了吧。
“你離我遠點!”江凝晚一步步後退防備着。
不知不覺退到了窗邊。
就在這時,房門外的人忽然破門而入。
江凝晚眉心一跳,正快速思考該怎麼辦時,忽然窗外伸進來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拽了出去。
“凝晚!”秦北荒大吃一驚,緊張追去。
想要救江凝晚。
跑到窗邊時,只見底下街道上一個黑衣人把江凝晚扛着跑走了,輕功極好。
壞了!
秦北荒欲要跳下去追。
卻被燕清嵐死死攔住,“你受傷了,先管好你自己吧!”
加上頭上的傷,秦北荒搖搖晃晃的,最終還是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明月樓另一個房間裏的秦霜遲也正被黑衣人匆匆扛走。
翻牆越院後。
兩人被帶到了一個院子裏。
十幾名黑衣人把守着。
“凝晚!凝晚!”秦霜遲先醒來,顧不得身處何地,便抱住了江凝晚,拍了拍她的臉。
當江凝晚醒來,他才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房間裏緩緩走出一個身影。
秦霜遲覺得有些眼熟,但是他中了藥,視線模糊看不清對方。
防備之下,對方走來蹲在他們身前,倒出了兩枚藥丸,“快吃了吧,這是合歡散的解藥。”
聽見這聲音,秦霜遲一驚,“張魁?”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