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江凝晚上了馬車，跟着他們一起去了江國公府。
江仁彥十分高興，拉着江凝晚喋喋不休，武館的師父誇他馬步扎得好，他十分自豪，說是將軍姐姐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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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武館裏的學生都羨慕他。
怕江凝晚不喜歡，方雲欣笑了笑說：“孩子這個年紀有攀比心，你若是不喜歡的話，我讓他別在外面說將軍姐姐了。”
江凝晚淡淡一笑，“無妨，我不介意。”
“江國公竟願意讓仁彥去武館習武嗎？”
方雲欣點點頭，“國公爺時常跟仁彥說，要以你爲榜樣，學好武藝，將來爲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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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晚笑了笑沒說話。
現在倒是以她爲榮了。
她小的時候想習武是要偷偷學的，被發現了要挨罰。
更別說有機會去武館了。
外祖和舅舅教她武功傍身，長大了才不受人欺負，江秉德說上不得檯面的人家才學那些東西。
很快到了國公府。
江秉德得知她來，十分驚喜，開懷大笑：“凝晚來了，快去把我珍藏的好酒拿來！我們父女倆喝兩杯！”
飯桌上，不見江溪如和齊氏。
但仁彥話多，熱熱鬧鬧的。
吃到一半，江秉德也多喝了兩杯，便對江凝晚說：“說起來，你與楚王都成親這麼多年了。”
“就連你表哥都快有孩子了，你這肚子怎麼還沒動靜。”
“莫不是上次小產那回傷了身子？你自己就是大夫，可要上心些多補補身體。”
提起此事，江凝晚眸光一沉。
以爲江秉德是在關心她的身體，她也就沒說什麼。
但又喝了一杯之後，江秉德又唸叨了起來：“女人啊，還是要有個自己的孩子，這才是你的職責。”
“沒有孩子的人生是不圓滿的，任你官職再高，地位再高，時間長了，楚王總是會嫌棄你的。”
“別看你現在風光，等到年紀大了還沒有孩子，世人會如何看待你？”
江秉德雖然醉了，但也剋制着自己儘量委婉了。
聽着這番嘮叨，江凝晚心中生出一絲煩躁。
她冷漠地放下碗筷。
正要開口時，方雲欣瞧出她不悅，連忙說：“團圓的日子說這些做什麼，凝晚都這麼大了，她自然有她的打算。”
“凝晚，吃得差不多了嗎？我有樣東西想送給你，你跟我到房裏來。”
說罷便帶着江凝晚離開了。
走出房間，江凝晚仍舊心煩，是她不想要孩子嗎？是不能要。
第一個孩子能沒了，再有了孩子也不一定能平安出生。
心煩意亂地來到了方雲欣的房間，她關上房門，從櫃子裏取出一物。
“這是我給你縫製的軟甲，聽說這金羽絲的材質輕便，能抵擋刀劍和火燒，所以我弄了些來給你做了一件。”
“我是比着你之前的舊衣大小做的，不知道現在合不合身，若是大小不合適，我再給你改一改。”
江凝晚拿起那件軟甲，有些驚訝，“這金羽絲可不便宜，也不好買。”
方雲欣十分坦誠，小聲說：“你爹好歹也是個國公爺，這些難買，不也是能弄到的嗎。”
“我知道你肯定不缺這些，但自己做的肯定比買現成的更合身些，我覺得我做的這個還挺舒服的，你回頭試試。”
江凝晚有些失神。
是啊，國公爺想弄這些怎麼會弄不到。
無非是想不想罷了。
方雲欣倒是有些本事，能讓江秉德爲她費心。
江凝晚笑着點點頭，“好，那我就收下了，若不合身再給你改改。”
見她收下，方雲欣十分高興，她還怕江凝晚看不上呢。
“對了，今日除夕，怎麼齊氏和江溪如不在？”江凝晚好奇問道。
提起這對母女，方雲欣眼神有些閃躲。
猶豫了片刻之後，她坦白道：“我也不怕告訴你，上次仁彥差點中毒死亡，國公爺沒有追查真兇，我很害怕。”
“江溪如有了身孕躲在府裏，我想着把她送回宮裏，府裏才能太平，所以我把她有身孕的事，悄悄告訴大皇子了。”
“她懷的是大皇子的骨肉，大皇子必定重視，肯定要把她接回宮裏養着的呀。”
“江溪如進宮一兩個月吧，齊氏就離開了國公府，說回孃家住。”
“國公爺呀，畢竟上了年紀精力不好，仁彥又正是玩鬧的年紀，整日纏着國公爺，他也就沒心思去想那兩母女了。”
“我也故意沒提，今日也就默認江溪如母女不回來了。”
聞言，江凝晚有些詫異。
“可江溪如最近並不在宮中。”
範若霜死的時候，江溪如都沒出現過，秦承乾被送去皇陵了，江溪如也沒出現。
她已經離宮很久了。
“不在宮中？那我就不知道了。”
方雲欣也感到困惑。
“反正你表妹大婚那日之後，江溪如就沒再回來過。”
江凝晚若有所思，得回去打聽一下江溪如是不是在齊家。
“不回來也好，你和仁彥的處境會安全些。”
方雲欣點點頭，“是。”
“齊氏走後，國公爺就讓我管家了。”
雖然名義上是二夫人，但實際上已經是當家主母了。
江凝晚看得出方雲欣有野心，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掌握國公府的大小事，內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她回國公府，就是衝着主母之位來的。
否則也不能在短時間內學會這些。
江凝晚望了一眼窗外，雪下得更大了，“時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不留下來住一晚嗎？”方雲欣挽留。
“不了。”
隨後方雲欣帶着仁彥送她出門。
江秉德喝多了已經睡下了。
梨春攙扶着江凝晚上了馬車，“王妃我們是直接回王府嗎？”
“去宮門，想必王爺也該回來了，去接王爺。”
“好。”
馬車往皇宮而去，等候在宮門外。
大雪宮燈之下，蕭瀾攙扶着秦霜遲緩緩往外走。
秦霜遲難受地捂着胸口，虛弱地咳嗽了兩聲。
走出宮門，蕭瀾一眼望見了外頭的馬車，“那不是夫人的馬車嗎？”
秦霜遲聞言一驚，吸了口氣，站直了身體，緩緩走去。
江凝晚撩起馬車簾子看了一眼，見到秦霜遲出來，心中一喜。
很快秦霜遲上了馬車。
“外面好大的雪。”江凝晚幫他拍落肩上和頭上的雪。
“怎麼樣？皇上沒有爲難你吧？”
秦霜遲搖搖頭，脣邊泛起笑意，“沒有，子時還沒過，還有胃口陪我吃點嗎？”
江凝晚輕笑，“正好，我在江國公府也沒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