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這日，顧昭沒有來顧家，倒是迎來了另外一撥人。
來的是謝家的。
謝克之與朱氏一道上門來做客。
或許是知道顧家沒什麼人來，所以特意挑在初三這日。
謝克之與顧昶安在前院書房說話，謝苒則是陪着徐氏跟朱氏在屋裏。
瞧着徐氏肚子越來越大，朱氏第431章
初三這日，顧昭沒有來顧家，倒是迎來了另外一撥人。
來的是謝家的。
謝克之與朱氏一道上門來做客。
或許是知道顧家沒什麼人來，所以特意挑在初三這日。
謝克之與顧昶安在前院書房說話，謝苒則是陪着徐氏跟朱氏在屋裏。
瞧着徐氏肚子越來越大，朱氏都微微有些心驚：“穩婆可都請好了？”
“倒是請好了。”徐氏笑着點頭，“過年前就說好了的。”
“那便好。”朱氏這才稍稍放心。
“老太太身子可好？”徐氏問道。
之前謝老夫人生病，她也沒回去看過。
“好着呢。”朱氏笑着點頭，“昨兒四姑奶奶還回去了一趟，陪着老太太說了好久的話。”
謝老夫人那病來的快去的倒是也快。
如今病好，瞧着是又硬朗些了。
“那就好。”徐氏這才放下心來。
她們說話時謝苒就在旁邊聽着，也不插話。
不過朱氏最終還是將話題引到了她的身上。
“說起來，今日過來，是有件事想問問苒苒的。”朱氏說這話時，便看向了謝苒。
“問我？”謝苒微微詫異。
“是啊。”朱氏點頭，要問的那件事，似乎還讓她有些難以切齒，猶豫了片刻後，才道，“其實是關於殊然的。”
“殊然？”
徐氏也好奇了：“他怎麼了？”
對於謝殊然這孩子，徐氏倒是一向喜歡他。
“你也知道，殊然從小就念書，一直夢想着像三弟那樣走仕途。”朱氏輕輕嘆口氣，說道，“從前呢，是條件不允許，咱們家的人蔘加不了考試。”
說到這裏，謝苒便明白了。
或許是想着當初下命令的馮太后已經死了，那麼這道聖旨是不是就可以作廢了？
再加上謝苒要嫁的人是攝政王啊，那是真正能參與朝政的。
謝家人能不能考試，甚至都不用經過皇上，全憑他一句話做主的事。
謝殊然前些年雖然知道自己考取不了功名，卻還是日復一日的苦讀沒有放鬆過。
如今瞧着終於是有了點希望，朱氏這個當孃的自然不會放過。
徐氏聽到這裏，便看了一眼謝苒。
她沒敢說什麼。
畢竟當初連累到謝家的，是謝謹之。
但她也怕謝苒爲難。
“殊然哥哥滿腹經綸，不去參加考試着實是有些可惜了。”謝苒輕聲道。
謝殊然對她一向都好，哪怕是爲了報恩，她也會幫這個忙。
“不過這件事，我做不了主。”謝苒又說，“還是要看皇上是如何定的。”
朱氏原本聽她前半句話還有些高興呢，心想着是有機會了。
可聽到這後一句，臉上的笑又頓時僵住了。
她當然知道不好辦了，若是好辦，何必還要求上門來呢。
可謝苒與攝政王的關係不同，總歸是能在中間說句話的啊。
朱氏有些着急：“苒苒，這麼多年二伯母對你怎麼樣，你也都看在眼裏，雖說有時候二伯母的確是做了糊塗事，但初衷都是爲了你們好的。二伯母沒求過你什麼事，就這一次，能不能請你看在殊然的面子上，幫個忙？”
她這一番話說的人動容，徐氏都有些忍不住了：“苒苒，你若是能幫，還是幫幫吧，當初你殊然哥哥爲了咱們家的事也沒少奔波。”
謝苒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才對朱氏說：“二伯母，這種沒有譜的事，我哪裏敢承諾你？若是承諾了，後來又沒辦成，這不是讓你我都爲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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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也在理……”朱氏嘆口氣，“那二伯母也不爲難你了，你殊然哥哥就是這個命，我回去就讓他徹底放棄這條路吧。”
“殊然是有那個本事的，哪裏能放棄？”徐氏皺眉說。
她又看向謝苒，這次語氣都有些嚴厲了：“你若不好對顧昭開口，那就等着下次他來時，我同他說。”
謝苒皺緊眉頭，心有不悅：“您以爲顧昭當這個攝政王就容易了嗎？他身後還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抓他的辮子！”
謝苒也真是有些氣急了，才對徐氏說話這麼衝。
可這種明擺着爲難人的事，她都不敢應承，徐氏倒是一口應下來！
朱氏在一旁聽着，頓時不敢言語了。
她早就聽說那顧昭就是新封的攝政王，但一直不知道是真是假，頭次來也沒敢問，如今聽她們母女說才是真的確定了。
而徐氏呢，若是此時只有她們母女在，她或許就聽謝苒的了。
可當着外人的面，被自己女兒這麼反駁，她到底有些下不來臺，頓時冷了臉，語氣硬邦邦道：“這麼件小事，能爲難得了他什麼？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眼見着這母女倆要吵起來，朱氏連忙道：“今日是我不該提這件事，怪我怪我，宜真，你也別動怒，當心肚子裏的孩子。”
提到孩子，謝苒跟徐氏倒是都冷靜下來了。
謝苒深吸了一口氣，將心裏的火壓了下來，才用平靜的語氣對徐氏道：“這件事咱們過後再談。”
她服了軟，徐氏自然也不可能再強扭着不肯放。
“那就聽你的吧。”她不情不願道。
謝苒心頭窩火，再坐不下去，隨便找了個藉口便起身離開了。
待去了院裏，寒風這麼一吹，她才感覺方才氣得滾燙的臉慢慢降下溫來。
“姑娘。”夢竹跟在她身後，輕聲說道，“其實方才您承諾下來，也沒什麼事。”
謝苒扭頭看她，或許是因着氣還沒消，所以連眼神都還有些兇：“此話何意？”
“據我所知的，公子前些日子在忙的，便是替那些被馮太后下旨株連九族的人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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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竹說的這些人裏，自然也包括她的家族，但她面上仍是笑意盈盈的：“這其中，應當包括了當初不準謝家人考取功名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