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嬤嬤虛弱地說:“廟在薄暮嶺,以前的香火很旺,但後來雨水沖垮了山道,就漸漸沒什麼人了。”
“那個神醫很神祕,一直蒙面示人,我不知道他叫什麼。”
“他給的藥丸也早就用盡了,後來是去薄暮嶺的山上買的,神醫每次都會留下半年的藥,我們自己去取。”
“王妃死後,那些藥丸我本想扔了的,但又是個念想,就留着了,在逸王府,我房間的櫃子裏收着。”
旬嬤嬤堅持到了天亮才嚥氣。
江凝晚嘆了口氣,打開房門。
找住持重新給秦素意超度。
雖說她恨逸王妃,也恨秦北荒,但秦素意並不可恨,卻落到這個慘死的下場。
住持給秦素意超度後。
大批人馬已經上山了。
秦霜遲匆匆趕來,“凝晚,你沒事吧?”
江凝晚搖搖頭,“你怎麼來了?”
秦霜遲神情凝重,“你徹夜未歸,遲遲沒有回來,我擔心你。”
“怎麼樣了?秦素意找到了嗎?”
江凝晚嘆息道:“找到了,但沒救過來。”
她把昨日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解釋了一番。
秦霜遲眉頭緊鎖,“陸凌松今早上報,郡主染病,送到了鄉下養病。”
聞言,江凝晚一驚,“人都被他打死了!他也有臉說染病?”
“皇上怎麼說?沒有懷疑嗎?”
秦霜遲:“皇上只是吩咐陸凌松,要定期是看望郡主,細心照料。”
江凝晚心中一沉,又怒道:“把屍體運回去,看他如何解釋!”
隨後一行人動身,把兩具屍體運回京。
防止陸凌松狡辯,她把屍體運去了大理寺,讓大理寺驗屍。
當看到郡主的屍體,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
隨後江凝晚進宮告了一狀。
皇帝也十分震驚,命大理寺徹查此案。
秦素意的慘死,很快便在京都傳開了,但沒人懷疑陸凌松。
秦北荒帶着秦漸漸趕去了大理寺認屍,兩兄妹傷心欲絕。
秦漸漸哭得泣不成聲,秦北荒青筋暴起,揚言要將兇手碎屍萬段。
大家都在安慰他們兩人。
同一時刻,秦霜遲派人去查了清溪村旬嬤嬤的墳墓。
江凝晚則去了秦素意之前住的地方。
帶上了蕭負雪在內的十幾個人手。
當來到這處宅院,大家檢查了房間,無不震驚萬分。
“將軍,房間裏像是被強盜洗劫了!”蕭負雪來報。
每一個房間都被翻箱倒櫃過,亂七八糟。
江凝晚來到那棵槐樹下,拿鏟子挖了挖,果真挖出來一個木盒。
木盒裏面,是一個小錢箱,裏面還寫着一張紙條:攢夠五千兩,就去找蕭姨。
找到東西之後,江凝晚讓大家檢查了一下這院子,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離開時,偶遇路過扛着鋤頭的大爺,順便打聽了一下。
“大爺,這附近出現過流寇和強盜嗎?這戶人家怎麼像是被洗劫過?”
大爺擺擺手,解釋說:“一個多月前,這戶人家搬走之後,就有三四十個黑衣人進來,大半夜又大又砸的,可嚇人了。”
“報了官,也沒人管,這戶人家自己也不在乎。”
說完就走了。
江凝晚也立刻帶着人回京了。
看來那夥人,是來找逸王遺物的。
回京後,已經傍晚。
與秦霜遲碰面,秦霜遲說:“我去了清溪村,旬嬤嬤的墳墓的確被人挖開過,棺材裏的東西也被翻動過,但大部分陪葬物品沒有拿。”
“跟附近村民打聽過,就在前天晚上後半夜,有一夥黑衣人去了清溪村,去挖了墳。”
聞言,江凝晚眼眸一亮。
“前天晚上正是秦素意被鞭刑拷打後說出來的地點,去挖墳墓的定是陸凌松的人。”
“一個多月前,秦素意從住處搬走之後,也有人去宅子裏找東西,想必也是陸凌鬆了。”
“從秦素意在京都露面開始,陸凌松就盯上她了。”
“這逸王的遺物應該真實存在,不然不可能這樣大張旗鼓下殺手,但這遺物會是什麼?”
秦霜遲沉思着幽幽開口:“逸王府曾經也失竊過,或許從那時起,就有人在找逸王遺物了。”
江凝晚點點頭。
拿出一張地圖,找了找薄暮嶺的位置。
“薄暮嶺……不知道還能不能查到線索。”
“還有旬嬤嬤的遺物,不知道秦北荒會不會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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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個關鍵線索,希望能查到些什麼。
秦霜遲安慰道:“不急,等這個案子結束,我陪你一起去薄暮嶺。”
京都城出發,也要一整日的路程,不急着出發。
於是他們等着大理寺的結果。
等着等着,等來的結果卻讓他們大失所望。
說秦素意是被強盜抓走虐打而死,隨後拋屍亂葬崗。
可秦素意身上的那些舊傷,很明顯不是同一時間造成的,她在陸家就遭受毒打了。
江凝晚無法接受這個結果,跑去大理寺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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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照正好出來,便把她帶到家中。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但……結果無法改變。”
“我問過大人了,說這個案子只能這樣結案,誰有異議誰就得死。”
秦淮照極少說出這樣的重話,可見這個案子的確不允許有另一種結論。
江凝晚心中一沉,“是皇上下的命令嗎?”
秦淮照沉默了一會,勸道:“放棄吧。”
果然是。
江凝晚氣憤地攥緊了手心。
這不是第一次了。
可再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仍舊憤怒,無力的憤怒。
“秦素意的屍體呢?”
秦淮照:“已經被秦北荒領回去了。”
隨後江凝晚便立刻趕往了逸王府。
不能爲秦素意的死討個公道,至少也得完成她和旬嬤嬤的遺願。
到逸王府的時候,逸王府已經在準備後事了,秦素意的屍身也已經裝棺。
對於江凝晚的到來,秦北荒十分意外。
“你怎麼來了?是來送素意的嗎?聽說是你把她從亂葬崗帶回來的,我還沒來得及去謝你,想先辦完素意的後事,再登門致謝的。”
秦北荒說着,眼眶有些泛紅。
整個人面容憔悴,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眼裏滿是悲痛。
江凝晚心中冷笑。
真會演。
“節哀。”
江凝晚紅着眼眶,聲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