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錦瀾的婚事也算解決了，江凝晚忙於商行的事，蒼隴和乾國那邊的商鋪已經開起來了，一切都步入正軌。
熬過一年，便會開始源源不斷的入賬了。
這天，蕭瀾也終於帶來了些新的消息。
“我們盯着逸王府那個旬嬤嬤很久了，她最近有些鬼祟，去過京郊的一處小屋子，見過一個年輕姑娘，送了些銀兩和衣服，關係不一般。”
“我懷疑是旬嬤嬤的女兒。”
聞言，江凝晚眉頭緊鎖，“這旬嬤嬤年輕時就跟着逸王妃了，是逸王妃母族的人，並未成親生子，何來的女兒？”
蕭瀾思索着，“會不會……是私生女？”
秦霜遲沉聲道：“那就去盯着，查清那姑娘的底細。”
“是！”
查了這麼久，終於查到了一點線索。
逸王妃的頭疼病，只能從她親近的人入手。
旬嬤嬤是個關鍵。
原以爲能很快查到那姑娘的底細，卻沒想到的是，這天蕭瀾匆匆回稟：“壞了，我們盯着的那個姑娘，剛剛被馬車接走了。”
江凝晚一驚，“接去哪兒了？”
蕭瀾答道：“進京都城了，我們的人還跟着。”
話音剛落，外頭便有侍衛跑來，“王妃，外面有人求見。”
江凝晚快步走出大門。
大門外停着一輛馬車，蕭瀾頓時一驚，“夫人……”
江凝晚轉頭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震驚什麼。
這時秦北荒從馬車上走下來打招呼：“江將軍。”
聲音拉回江凝晚的視線。
“找我何事？”
秦北荒目光掃過蕭瀾，以及街道暗處，笑了笑說：“其實，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來問我。”
“不必大費周章跟蹤。”
此話一出，江凝晚微微一驚。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秦北荒脣邊帶着笑意，“原以爲你是真的想離我遠遠的，沒想到私底下還關注着逸王府的動向。”
江凝晚臉色一沉，“你在胡言亂語什麼？要是沒事就請回吧。”
說完她扭頭就走。
蕭瀾派人查逸王府的事情，竟然被秦北荒發現了？
忽然秦北荒又叫住了她：“等等！”
“你不是想知道素意嗎，路過楚王府，就帶她來認識一下。”
說着，秦北荒回頭看向馬車，溫柔喚道：“素意，下來吧。”
江凝晚怔住了。
只見那馬車裏走下來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雖然衣着簡樸，但相貌清秀，舉止溫婉，活脫脫是個大家閨秀。
見了江凝晚，眉宇間英氣逼人，令秦素意有些不敢直視，垂眸福身行禮，“素意，見過江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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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蕭瀾驚呆了。
江凝晚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
順勢問道：“她是？”
秦北荒答道：“素意是我父親生前的私生女，一直住在外面，我也是前幾日才從旬嬤嬤口中得知的，今日是接她回家。”
聞言，江凝晚心中暗驚。
逸王的私生女？
可旬嬤嬤不是逸王妃的人嗎？
旬嬤嬤知曉此事，就意味着逸王妃也知道這個私生女的存在，能不下殺手就不錯了，還送錢送衣服照顧她？
“原來是你妹妹。”
“恭喜啊，流落在外這麼多年，終於回家了。”
秦素意笑着點點頭，“託了大哥的福。”
秦北荒接過話：“時辰不早了，我還要帶素意回家安頓，就不打擾了。”
“素意，我們走吧。”
秦素意行了個禮，轉身與秦北荒上了馬車，往逸王府去了。
看着馬車漸漸遠去。
蕭瀾語氣沉重：“怎麼會被秦北荒發現呢？”
這次行動太失敗了。
得反省一下。
江凝晚轉頭看向他，“方才那個秦素意，就是旬嬤嬤去見的姑娘？”
蕭瀾點點頭，“沒錯！”
江凝晚若有所思，進城回逸王府，根本不會路過楚王府，秦北荒是故意帶着秦素意來的。
若只是爲了揭穿她的跟蹤，實在是沒必要。
“夫人，那姑娘的底細，還查嗎？”蕭瀾問。
江凝晚沉思。
“查，看着已經十六七歲了，生活過的地方必定有人見過她，接觸過她，把她身邊的人都查明白。”
秦素意是逸王私生女這件事，她不太信。
就在蕭瀾把秦素意查明白時，整個京都城都知道秦素意的存在了。
原因是，秦北荒帶着秦素意面聖，爲秦素意求郡主封號。
理由是秦素意是父親生前最惦念的孩子，重病纏身時都要去見秦素意一面。
但他不知道秦素意的存在，導致秦素意流落在外十幾年，受了很多苦。
想爲秦素意求個郡主封號，彌補她。
皇帝聽後，念及逸王府現在人丁凋零，便應允了秦北荒的懇求，封了秦素意爲郡主，封號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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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傳開，引起熱議。
逸王府也因此得了些賞賜，風光無限。
也有人關在房間裏淚流滿面。
秦漸漸哭了一天一夜，滿心不甘，她不明白，母親走後，陸清珩被休後，這個家裏就是她在管。
操持着內務，算着開支，還要應付催債的，不就是爲了讓哥哥能安心爲國效力嗎？
可如今，哥哥卻又帶回來一個妹妹。
這也就罷了，竟還爲秦素意求了郡主封號。
那她呢？她的付出都算什麼？
她就不苦嗎！
這時傳來敲門聲，以及秦北荒的聲音：“漸漸，開門！”
秦漸漸吸了吸鼻子，“我身體不適，不想出去。”
秦北荒沉默了片刻，沉聲道：“漸漸，我知道你在埋怨我，賭氣我給素意求了郡主封號，但哥是爲了這個家，爲了你我。”
“哥知道你的付出，以後會補償你的。”
“別賭氣了，快出來跟你妹妹見一見。”
自從秦素意被接回家，秦漸漸得知消息便開始哭，躲在了房間不出來，至今還沒與秦素意見過面。
經歷過陸清珩的事，秦漸漸也知道許多事情是不能撕破臉的。
她要依仗逸王府，依仗哥哥，就不能一直使性子。
擦乾了眼淚後，她起身打開了房門。
隨哥哥去見了那個妹妹——如今的枕月郡主秦素意。
秦素意錦衣華服，身後跟着好幾個丫鬟，十分氣派。
雖然流落在外十幾年，但皮膚嬌嫩，纖纖玉手沒有半點幹過活的痕跡。
比她還像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秦素意落落大方地跟她打招呼：“這位就是二姐姐吧，二姐姐好。”
秦素意福身行禮。
秦漸漸反倒像是那個從外面接回來的，不安又無措，生疏地回禮，“素意妹妹。”
秦素意揚起一抹笑容，“素意以後不光有兄長，還有姐姐，我從來不敢奢望的事情，竟然的成真了。”
看見她笑容的那一瞬，秦漸漸一陣恍惚。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竟覺得，秦素意與母親有些像……
那笑容，她恍惚間像是見到了母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