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如攥緊了手心,震驚擡頭。
皇后額頭青筋直跳,冷靜下來緩緩開口:“若是和離,只會讓人妄加議論與猜測,泄露半分消息出去,都會澱污皇室名聲。”
“若皇上不追究此事,就權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本宮會以你無所出的理由,爲承乾另娶一位皇子妃,你,就當側妃。”
江溪如還要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她還膈應呢。
眼下只能以承乾的名聲爲先。
等這件事過去,沒人記得時,再休江溪如不遲。
看今夜皇上的態度,想必也會爲了皇室聲譽,不再追究。
江溪如心中一沉,只能低頭答應,“是。”
……
翌日天亮。
行宮內風平浪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江凝晚早早去陪姨母用早膳,順便打聽昨夜情況。
雖然所有計劃都是她安排且全程盯着的,但是最終皇上如何處置,她沒有參與。
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出來。
“姨母,江溪如和謝永安的事情,皇上如何處置的?”
容貴妃給她夾菜,“皇上與謝永安商量了許久,應該是商定了賠償,這件事皇上沒有聲張,畢竟不能毀了皇室顏面。”
“不過皇上對此很生氣,想必短時間內都不會再見秦承乾了。”
聽完後,江凝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畢竟這件事傳出去實在是太丟人了。
“凝晚,謝永安與江溪如的事情,你是如何發現的?”容貴妃好奇追問。
江凝晚便解釋了一番。
聽完後,容貴妃仍舊感嘆:“你這孩子心思縝密,腦子還快,若換做是我,即便知道了他們的私情,也不能這麼快想出辦法來。”
“你若是個男兒,定能在朝中有一番大作爲!”
江凝晚笑了笑說:“我是女子也不耽誤有一番作爲。”
“雖然現在這世道沒有女子的出頭之路,但我這麼盡力幫扶表哥,等他繼承大統,想必能實現我這個願望。”
她這話,既表了忠心,也表明了心願。
容貴妃怎能聽不出來,拍了拍她的手說:“這是自然!”
“你對聞禮的幫助,我和聞禮都看在眼裏,你所求的,定有實現的那一日。”
江凝晚這就放心了。
隨即又說:“秦承乾如今失了聖寵,正是表哥表現的好機會。”
“凡事要與秦承乾有了對比,皇上便更會記得表哥的好。”
“立儲的那桿秤,多多少少會朝表哥傾斜。”
容貴妃點點頭,“我知道了。”
……
秦承乾的事情雖然沒有傳開,但是皇后爲此加重了病情。
只是一夜過去,便臥牀不起。
皇帝親自前去探望。
卻在路上遇到秦聞禮和謝漣漪兩人,手牽着手聊着天。
謝漣漪有些緊張問道:“我給皇后送鴿子湯,她會喜歡嗎?這又不貴重,我擔心有些拿不出手。”
秦聞禮笑了笑說:“這是你親自燉的,病人本就該吃這些補身,何況你的手藝我是知道的,不輸御膳房,怎會拿不出手。”
說着握緊了謝漣漪的手,“別害怕!”
看見兩人恩愛細膩的舉動,皇帝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難得他們兩人倒是恩愛和諧。
“聞禮。”
聽見聲音,秦聞禮和謝漣漪回頭一看,連忙行禮。
“不知父皇在這兒,兒臣失禮了。”
看着兩人行禮都緊緊牽着手,皇帝欣慰道:“平身吧。”
“是要去看望皇后嗎?那就隨朕一起吧。”
隨後兩人跟着一起去看望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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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坐在一旁觀察了一會,聞禮和謝漣漪兩人感情很好,許多自然的小舉動是僞裝不出來的。
這謝漣漪言談舉止溫婉大氣,公主的氣度的確不是什麼人都能比得上的。
看望過皇后,皇帝沉聲道:“聞禮隨朕來,朕有話想問你。”
回到房中,皇帝緩緩開口:“近日你都與謝漣漪在一起,武學已有退步,不可再沉溺於兒女私情。”
秦聞禮笑道:“父皇放心,兒臣並未沉溺於兒女私情,近日漣漪跟我說了許多大炎的事情;她住在宮外,時常走訪百姓,知道農田耕種,也懂得房屋建造,連治水也頗有心得。”
“兒臣聽她說起過往,能真切地體會到大炎百姓的生活,瞭解他們的農耕,田地甚至藥材種植,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之處!”
聽完這話,皇帝眼眸也變得明亮,微皺的眉頭變得舒展,神情溫和。
驚訝謝漣漪作爲公主竟然會體察民情之外,更讓他驚訝的是……
“她連這些也願意更你說?”
秦聞禮點點頭,“漣漪她明事理,也是真心待我。”
這讓皇帝十分滿意。
“如此甚好!”
“她對你有所助益,你也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萬不能做出有損皇室顏面的事情來。”
秦聞禮點頭應下。
當天,秦聞禮和謝漣漪便收到了皇帝的賞賜。
是文房四寶。
秦聞禮格外的激動。
“有這麼值得高興嗎?”謝漣漪也被他的情緒感染,脣邊帶着笑意。
“漣漪,這不是普通的文房四寶,這是太上皇曾經賞給父皇的,如今卻賞給了我,可見父皇對我的看重!”
說着,看向面前的錦盒,“還有這對雲紋如意,也是父皇珍藏許久的,秦承乾成親的時候都沒給他呢。”
謝漣漪點點頭,“原來如此。”
秦聞禮眸光深邃看着她,“能得到這些賞賜,多虧了你,你就是我的福星。”
謝漣漪不禁輕笑,“是多虧了凝晚出的主意。”
秦聞禮讚同地點點頭,“是是,也要謝謝凝晚,我給她挑些禮物送去。”
……
而另一邊江凝晚已經在僻靜之處,與張雲嵩見面。
“今日李太醫又去給皇后診脈了,開了新的藥,我記下了他抓的藥,你看看。”
張雲嵩遞給她一張藥方。
江凝晚打開看了看,眉頭逐漸緊皺,“這是什麼方子,也不像是能治頭疼之疾的。”
她還擔心是自己醫術不精。
但是張雲嵩也點頭說:“沒錯,我也有這樣的疑惑,這藥雖然有些針對頭疼之疾的,但我翻過很多醫書,治療頭疼並沒有這樣的藥方。”
“也不知道李太醫是怎麼開出來這藥方的。”
江凝晚想了想說:“還是得看看醫案,你知道李太醫把醫案藏在哪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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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雲嵩思索着,“他看得很緊,似乎是鎖在自己臥房裏的。”
江凝晚微眯起眼眸。
“正好,在行宮裏還有機會動手,等回去就沒這個機會了。”
“想辦法把醫案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