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幽靜的石子小路,前方花草樹木茂盛,根本看不到有人的蹤影。
正當他思考是不是找錯地方的時候,忽然經過草叢旁,一只手伸來,把他拽了進去。
謝永安踉蹌一步,才驚覺這裏有個岔路口,拐過彎裏面便是個花園。
這裏被茂盛的花藤包圍着,不留意這裏有個入口,根本發覺不了。
看着身前的江溪如,謝永安激動地一把抱住了她。
隨後問道:“你在這兒等我?”
江溪如點點頭,關切打量着他,“聽說你受了很嚴重的傷,怎麼樣了?”
謝永安淡然一笑,“不礙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離開這幾天,你一直在記掛我?”
昏暗中,謝永安眸光熠熠,難掩激動。
江溪如並未直接回答,淡淡轉身,“我只是擔心你……”
話音未落,謝永安便從身後緊緊抱住了她,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
“是嗎?這幾天我很想你,差點我就見不到你了。”
遇到危險的時候,他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江溪如,他自己也驚住了。
九死一生回來,迫切地想要見到她,與她耳鬢廝磨,徹夜纏綿。
感受着那灼熱的呼吸,江溪如緊張了起來,試圖推開他。
“別在這兒……”
謝永安卻不肯鬆開她,“這不是你選的好地方嗎?根本沒人來,放心吧。”
這裏比他院子安全得多。
畢竟不知道江舟野抓蛇抓到了沒有,萬一還在附近,江溪如進出容易被看到。
“可是……”江溪如仍舊抗拒,此處環境讓她不太安心。
謝永安卻不管不顧吻了過來。
隔着高高的樹叢,一侍衛屏氣凝聲聽見裏面那璦昧的聲音,立刻撤離,去通報消息。
行走連衣袂聲都沒有,輕功絕頂,形似鬼魅。
寂靜的夜裏,錦葵剛從藥閣取了湯藥給皇后送去。
路上卻遇到兩個形跡可疑的宮女。
正竊竊私語。
“你沒眼花吧?”
“沒有,我真看到四皇子跟大皇妃單獨待在一處,這麼晚了,也不知他們在幹什麼,要不要稟報大皇子啊?”
“算了吧,這麼大的事情,容易惹來大麻煩,還是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聽見這話,錦葵臉色驟變,手裏的湯藥差點摔了。
當即攔住了兩個要走的宮女。
“你們剛才說什麼?四皇子?哪個四皇子!”
兩個宮女嚇得倉皇跪在地上,“奴婢該死!”
錦葵發怒,“我問你話呢!哪個四皇子?在哪兒看見的?”
宮女低着頭說:“大炎四皇子,奴婢是經過西邊翠湖看見的,好像是在紫藤花的小花園裏……”
聞言,錦葵臉色發白,“這件事把嘴閉嚴實,不許對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奴婢知道!”
隨後錦葵匆匆跑回皇后寢殿,支開房中其他宮人,單獨將此事告知給皇后。
皇后聽完,嚇得渾身一抖,手中茶盞摔碎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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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中極力保持着冷靜,“先不要聲張,你隨本宮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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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是假,親眼看到才知道!
“是!”
兩人匆匆離開,前往了宮女所說之地。
……
今天夜裏皇上在容貴妃這兒用膳,服侍皇上喝過湯藥後,容貴妃親自去小廚房做了些點心。
正要入內,翠微匆匆而來,在容貴妃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完後,容貴妃眼眸一亮。
端着點心走進房中,卻見皇上已經起身準備離開。
“皇上這就要走了嗎?”她有些失落。
皇上看了一眼她手中端着的點心,取了一塊嘗一嘗,“愛妃手藝還是這麼好。”
“時辰不早了,你該休息了。”
容貴妃眼神黯然,“臣妾還想着與皇上去放放花燈呢。”
皇上疑惑皺眉,“放花燈?”
容貴妃垂眸道:“皇上應是不記得了,當年我們初次相遇,不就是花燈節嗎,我在河邊放的花燈,正好漂到了皇上跟前。”
“那一夜,永生難忘。”
“這麼多年,宮中沒有花燈節,也不能隨意放花燈,臣妾特地準備了花燈,想與皇上一同放的。”
說完,她又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善解人意說:“想必皇上還有公務要忙,臣妾不該這麼不懂事,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聽完心中感慨。
相識的事情他的確忘得差不多了。
一時覺得有些虧欠她。
拉住了她的手,“愛妃既有此心意,朕豈能辜負。”
“走吧,我們去放花燈。”
容貴妃笑着點點頭,與皇上攜手前往了湖邊。
花燈雖是臨時從庫房裏翻出來的,但是無需準備其他,也足以應付。
來到了翠湖邊上,翠微已經備好了足夠的花燈,湖裏也已經漂起了一些,分外明亮璀璨。
“來,朕陪你放!”
皇帝上前,拿起一盞花燈點燃,與容貴妃一起將花燈放入了湖水中。
“謝皇上願意陪臣妾來這重拾回憶。”容貴妃感動得眼眶泛紅。
皇帝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你若喜歡,以後朕常陪你放。”
“朕知道,你原先也是性情爽朗的女子,喜歡廣闊天地間的自由,是朕將你困於身邊,害得你想放花燈都要等這麼久。”
容貴妃依偎在皇帝懷中,“有皇上這句話便足夠了。”
就在這時,對岸忽然出現一個身影,匆匆走過。
容貴妃詫異,“那不是皇后娘娘嗎?她急匆匆的是去哪兒?”
聞言,皇上也擡眸看了一眼。
對岸匆匆而過的身影,的確是皇后,竟然只帶了錦葵一個人。
原本皇上也沒有在意。
直到……
“啊!你們!”
當皇后急匆匆來到紫藤花的小花園裏,微弱的月光下闖入眼簾的一幕,嚇得她差點摔到在地。
錦葵眼疾手快扶住了皇后,“娘娘!”
皇后氣得渾身顫抖,怒指着地上衣衫不整那兩人,“你們……”
那一瞬江溪如和謝永安被抓個正着,嚇得臉色慘白,腦子裏一片空白。
江溪如扯過衣衫穿上,倉皇跪在地上,“母后……”
皇后氣得狠狠一腳踹在她肩上,“別叫我母后!噁心!”
江溪如被踹倒在地,謝永安急忙將她扶起。
比起江溪如的不知所措,他要冷靜得多。
來的是皇后,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皇后娘娘,這件事並不是您想的那樣。”
皇后頭疼得快要炸開,她的兒媳怎麼能跟大炎的皇子……
這要是傳出去,承乾顏面何存,她這一國之母的顏面何存!
簡直是皇室之辱啊!
看得出皇后震怒,謝永安倒是不怕自己的性命,反而擔心皇后一口氣上不來,要是被他氣死,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於是趕忙說:“皇后娘娘您先冷靜,我與溪如的事情,大皇子是知曉且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