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向東安排事情去了,賀明帆賴在李冬房間裏不走,李冬只能關上房間門帶他進空間。
賀明帆跟着李冬不放,上廁所看着,洗澡陪着。
李冬煩得用淋浴頭噴他,他直接脫了衣服洗鴛鴦浴……
禁欲很久的男人惹不起,李冬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來。
賀明帆正在廚房給兩人做中飯,“要不是這裏太寂寞,呆在這裏一輩子也不錯。”
李冬翻個白眼,“有病!”
賀明帆的大腦袋靠過來,“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
“罪不至死的人,沒必要收人命。”
“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和永遠失去自由的人,才能保守祕密。”
“那是我囚禁你?還是你殺了我?”
“我們不一樣。”
賀明帆對着自己媳婦露出燦爛笑容,“我們是夫妻,不是仇人,也不是不相干的人。我殺了你,這個超市又不能歸我。”
“可你卻能不驚動任何人而囚禁我的,所以我要好好巴結巴結你。你想不想知道我師父的事情?”
“說來聽聽。”
李冬是有些好奇的。
自從賀父把才幾歲就偷雞摸狗的賀明帆帶進賀家後,賀明帆就提早就進入了叛逆期。
看起來他經常往返賀家和邵家,其實他心情不好時,會跑出去幾天。受介紹信的限制,他能去的地方仍然在竹城縣裏。
而他最喜歡的不是山林和江邊,而是安靜的墳地。
竹縣不止賀家巷東邊那一塊墳地,其他三個方向以及各個村落都有墳地。
12歲那年,跑完了竹縣墳地的賀明帆去了城南殺人溝。
這裏是個亂葬崗。
殺人如麻的小鬼子把竹縣老百姓趕進這片溝渠裏,如屠宰牲口一樣大肆屠殺。竹縣人民提到殺人溝就色變,說血流成河,碎屍成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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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明帆打算去看看,看看殺人溝到底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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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溝已經看不到所謂的血流成河和碎屍成堆,只有荒涼的野草長滿碎石灘。
賀明帆感覺上當受騙了,準備離開時,聽到野草裏有動靜,他以爲是野雞野鴨,扒開野草輕輕摸過去。
結果他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他的師父。
據賀明帆師父說他是某門派掌門的關門弟子。
被收徒時,與師祖都身在門派外,拜師之後,師祖說門派暫時回不去了,師徒倆在‘江湖’上邊流浪邊教學。
這一流浪就流浪了十來年,這十來年,師父盡得師祖真傳。
全國解放了,師祖打算帶師父回去重振門派,傳了信給大弟子,叫大弟子召集其他弟子來接他們回門派。
來的卻只有大弟子一人,大弟子說其他弟子都在戰亂中犧牲了。師祖傷心不已,在回去的路上病倒了。
大弟子衣不解帶地侍奉左右,師祖的身體不但不見起色,還每況愈下。
一天,大弟子出去抓藥時,師祖打起精神把一本祕籍交給師父,叫他趕快逃。
師父想帶師祖一起逃,師祖不同意,他的時日不多了,只會拖累師父。
這十來年師父把師祖看成自己父親一樣,怎麼也不願意自己逃走。
師祖催促師父快點逃,不然就來不及了。
不待師父狠下心來逃走,大弟子就已經回來了。
大弟子是故意留給師徒倆空間的,爲的就是師祖的這本祕籍。
師父盡得師祖真傳也打不過大弟子,因爲大弟子在師父的食物和飲水裏也下了藥。
師祖拼盡最後的力氣纏住大弟子,讓師父趕快跑。
師父已經受傷,但也因爲受傷,藥毒從血液裏流出,加上師祖拼盡全力的拖延,師父終於逃出生天。
逃出生天之後,師父不敢留在原籍,翻過了幾座山脈進入粵西境內。
進入粵西境內,師父也只敢在山林行走,靠着山林裏的野物和藥材,師父過起了與世無爭的平靜日子。
六零年,師父救了一個獨自闖入山裏找食物的男娃。
男娃餓得皮包骨,暈倒在師父所住竹屋不遠處。
男娃醒了之後還堅持要找吃食給家人吃。
師父帶男娃獵到了一只野兔,男娃跪下給師父磕個頭就下山了。
從此,男娃經常上山,時間長了,有感情了,師父就指點男娃一些健身武術。因爲男娃根骨不佳,師父並不打算收徒,也把原因告訴了男娃。
男娃表示他很知足,能獵到獵物不讓家人飽受飢餓的痛苦就好。
師父知道的山外消息也都是男娃帶來的。
幾年後,得知山外時局又動盪起來後,師父叫已經長成青少年的男娃別參與其中,認真看顧好自己的家就行。
男娃這邊答應,那邊就參與到轟轟烈烈的運動潮流中去了。
這幾年,因爲有了武術,因爲能獵到獵物,男娃已經變了,恃強凌弱,橫行霸道……
經過一年的運動後,男娃已經成了一個重要的頭目,權利在手,讓他更加渴望武力。
他知道師父手上有一本連師祖都參悟不透的祕籍,如果他得到的話,根骨也許並不受限。
悲催的師父再次被親近的人下了藥。
被一羣紅小兵包圍後,被男娃從背後捅了一刀的師父一巴掌拍向男娃,往深山裏逃去。但深山野獸太多,他身上的血腥味太濃……
在進入湘省境內後,渾身是傷的師父不得不離開深山,進城找藥店抓藥醫治。藥店不但都關閉了,街上還到處都是紅小兵……
師父最後就躲進了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殺人溝裏了……
賀明帆雖然將信將疑,但叛逆心極重的他仍然救了師父。
救師父的當然不是賀明帆了,是饒建雲。
賀明帆把師父給藏去了賀家巷東邊的墳地裏,讓餘四清兄弟一起幫忙照料着。
經過半年多的時間,師父才算是活了過來。
師父說賀明帆根骨極佳,收了賀明帆爲徒,並把自己這半輩子的經歷告訴了賀明帆。也不在乎賀明帆把武功交給餘四清熊愛明他們。
師父說經過這麼多,他看開了。看起來老實本分的人不代表日後不會因爲某種欲望而變,不如一開始就把武功傳給有欲望的人,讓武功助這人達到目的不一定就是壞事……
李冬像聽故事一樣,“那你師父呢?”
“走了。”
賀明帆攬着李冬在廚房的小餐桌邊坐下,“他說已經教無可教了,就離開去找那個男娃和祕籍了,他不能把師祖留給他的祕籍弄丟了。”
李冬挑眉,“哪年走的?”
“我20歲那年。”
“15歲打架住院?”
“是啊。”
賀明帆把飯菜端在小飯桌上,“15歲前,我學武功半點不用心。住院之後,我才發憤圖強,五年就把師父花費十來年習得的武功全部學完。”
李冬不信,“你知道什麼叫關門弟子嗎?”
“知道。”
賀明帆把筷子遞給她,“師父說教完了就教完了,我難道還扒開他腦袋看看嗎?我覺得夠用了就行。”
李冬笑了,“如果你師父聽到這句話,肯定遺憾沒能把所學盡數傳授給你。”
“別想太多。”
賀明帆給她夾菜,“我有你就夠了。嚐嚐,我可是第一次做。冰箱裏只有肉類,你該準備一些其他食材,我們可以進來過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