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保護嬤嬤去那邊。”傅敏酥沒有猶豫,直接兵分兩路,讓護衛帶着嬤嬤去追那條車轍清晰的路,她則讓蒼蘭蘭帶路,“蘭蘭,前面帶路。”
“是!”蒼蘭蘭激動得小臉都紅了,立即收拾收拾,坐在了車前面,每到分岔口,就下去堪察痕跡,找了一路,馬車來到了一個山坡前,她再次下車確認。
“師傅,應該就是這裏。”蒼蘭蘭指着山坡上,皺着眉頭說道,“這兒有藥的味道。”
“去看看。”傅敏酥跳下馬車。
珠娘珍娘、枳香和謝衛肆緊跟在後面。
“師傅小心。”蒼蘭蘭急忙追上去,在前面警惕的開路。
山坡附近種了不少的樹,遠遠的能看到林中有一荒廢的建築,空氣中充斥着各種味道,隱隱有股藥味。
![]() |
林子裏,靜悄悄的。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師傅,不對勁。”蒼蘭蘭神情嚴肅,她跟着她祖父堪察過各種案發現場,經驗豐富,感知也很靈敏。【1】【6】【6】【小】【說】
“嗯,太安靜了。”傅敏酥說着,隨手掏出一個小瓶子,倒了幾顆藥分給他們,又從袖袋裏取出一個自制的口罩帶上,“壓在舌根下面,戴口罩。”
這種口罩,如今已是長青醫舍的標配,幾乎人人都有。
衆人照做。
做好準備,傅敏酥在珠娘珍孃的保護下緩緩靠近荒廟。
越靠近,她眉頭皺得越緊。
附近的藥味,她總覺得有些熟悉。
荒廟近在咫尺。
傅敏酥忽然停下了步,並阻止了其他人。
荒廟的門倒了一半,掛滿了蛛網,裏面黑洞洞的。
“師傅……”蒼蘭蘭想說自己先去查看,但,話沒說完,就被傅敏酥給攔了下來,她只好安靜下來,退到了一邊。
傅敏酥望着廟門,一動不動。
珠娘等人面面相覷。
“大少奶奶,屬下先去看看。”謝衛肆小聲開口。
他出發前就派人送消息去了,每個路口也留了記號,只是,這會兒卻只有他和珠娘珍娘能護着大少奶奶,而他是唯一的男人,理所應當站出來。
“退下。”傅敏酥頭一次用命令的語氣對待謝衛肆。
謝衛肆愣了愣,停下了腳步。
“墨書白。”傅敏酥沒解釋,只是看着荒廟,揚聲開口,語氣很篤定。
“柳姑娘?”珠娘等人則習慣喊柳姑娘。
不得不說,墨書白的女子裝扮太成功了,弄得她們都忘記了,他本是男子。
“柳姑娘怎麼會在這兒?”蒼蘭蘭和枳香也面面相覷。
最近,墨書白有些神出鬼沒的,她們也好些日子沒能看到她了,只知道她每天會很晚回來。
衆人正驚疑間,黑洞洞的門內出來一個人。
那人一身白衣,緩緩而來,白玉般的容顏俊美無雙。
“這……是柳姑娘?”衆人紛紛瞪大了眼睛。
她們見慣了女裝的墨書白,今天冷不丁的出來一個男子打扮,若非那眉眼沒有區別,她們定然不敢相信這是墨書白。
當然,此時的墨書白,少了以往的嬌妹,多了一份俊雅沉穩。
“真的是你。”傅敏酥看着墨書白,嘆了口氣。
她聞着那藥味,還以爲自己聞錯了,她也在心裏祈禱自己聞錯了,結果,卻事與願違,在這兒的確實是墨書白,而且還是不再變裝的了墨書白。
“是我。”墨書白目光定定的看着傅敏酥,“你不該來。”
“這是你家?”傅敏酥挑眉,緩步上前。
蒼蘭蘭幾個想跟,被攔下。
“你們在這兒等我。”傅敏酥側頭交待了一句。
“師傅!”
“姑娘!”
“大少奶奶!”
一行人齊齊驚叫。
傅敏酥揮揮手,獨自上前。
墨書白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枳香等人,開口笑道:“怕什麼?我還能吃了她?老實待在那兒,否則,後果自負。”
“柳姑娘,我家姑娘待你不薄!”枳香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大聲喊道。
“最好聽我的話。”墨書白扔下一句,轉身消失在門內的黑暗裏,等都不等傅敏酥。
傅敏酥沒停步,徑自邁過了門檻。
枳香氣得擡腿就要走,被蒼蘭蘭拉住。
“不能過去。”蒼蘭蘭盯着前面的地上看。地上看。
“爲什麼?”枳香回頭。
“你們看,前方有毒。”蒼蘭蘭指着地上一動不動的螞蟻蟲子說道,“而且是劇毒。”
“姑娘都過去了!”枳香大驚,猛回頭看向前方廟門。
“我們沒師傅的本事。”蒼蘭蘭嘆着氣陳述帶實。
她遇事習慣先觀察,這會兒,她有些明白傅敏酥讓他們等在這兒的意思了,他們沒辦法過去。
枳香很擔心,卻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此時,傅敏酥已經轉過了過堂門。
這荒廟中間有個天進,前殿的石像沒了上半身,也不知供的哪一尊神仙,繞過照壁後,過天進,正對着是正殿。
此時,蘇韻予被綁在一張破損的椅子上,頭低垂着,似是暈了過去。
墨書白站在前面,居高臨下看着蘇韻予,神情淡淡的。
傅敏酥停在這邊的門口,遠遠的看着。
不是她不過去,而是,僅僅天井這一圈的走廊,一步一毒,步步致命。
墨書白瞧了一會兒,轉頭看了過來,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本事,你任選一邊,安然走到我這兒,我便把她還給你。”
“爲什麼要這樣?”傅敏酥沒動,只是平靜的問着。
“爲什麼不能這樣?”墨書白微挑眉反問。
“謝彧宣很看重你。”傅敏酥有些替謝彧宣難過,他其實挺看重墨書白,也因此才一再的容忍墨書白裝扮的柳顰兒,可現在,他看重的人卻綁了他親孃。
“那又如何?因爲他的看重,我便要放棄我的血海深仇嗎?”墨書白再次反問。
“什麼?”傅敏酥愣住。
血海深仇?
誰的?
“很驚訝是麼?”墨書白脣角流露一抹嘲諷,這樣的他,看着有些邪氣,“想不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仇?”
“確實有些好奇。”傅敏酥實在的點頭,“能說說麼?”
“想知道,便過來。”墨書白卻笑了起來,目光視過兩條走廊發,“你的本事,這些難不到你,只要你能走到我這兒,我便告訴你,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