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江溪如出現在了謝永安的房間裏。
看見盛裝打扮的江溪如，謝永安眼睛都看直了，心中雀躍，拉住她的手問：“你是爲了來見我，特地打扮這麼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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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溪如揚脣一笑，“殿下不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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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永安指尖捏着她的下巴，眸光熠熠地打量着，“喜歡，喜歡極了！”
話落便俯身吻去。
江溪如卻不經意側身躲開。
擡步走到桌邊坐下，“我來找殿下，是有目的的。”
謝永安笑着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江凝晚我試過了，她防備心太強，沒能得手。”
“不過既然答應了你，我會做到的！再等兩日，這回一定能行！”
聞言，江溪如挑眉，“你沒騙我？”
謝永安眼神堅定，帶着笑意，“當然不會！”
說着，他取出一個精緻的錦盒，打開來，裏面是一支溫潤的玉簪。
親手爲江溪如簪上，十分滿意。
“此番來大寧帶的東西不多，這個原本是要獻給皇后的，但我覺得，更襯你。”
江溪如擡手撫摸着玉簪，“這個很貴重吧？”
“送給你的，再貴也值得！”
江溪如心中涌出一絲奇怪的感覺。
嫁給秦承乾以來，她從未收到過秦承乾的禮物，即便是再普通的首飾，都沒有。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送她這麼貴重的東西。
“謝謝，我很喜歡。”
看見她的笑，謝永安頓時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
翌日天剛亮。
院中便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宮人前來敲門。
“楚王妃，皇上請您立刻過去一趟。”
江凝晚正在用早膳，起身打開房門，“何事如此着急？”
“奴才不知，您先去就是。”
宮人迴避着她的視線，直覺告訴江凝晚不是什麼好事。
秦霜遲也察覺了，起身走了過來，“我陪你一起去。”
但這時宮人又說：“皇上說了，只見楚王妃一人，楚王若是去的話，只能在外等候。”
聞言，秦霜遲擔憂地看了江凝晚一眼。
江凝晚怕太明顯會被瞧出破綻，冷聲道：“我自己去吧。”
既然夫妻反目，那就不能有什麼好臉色。
跟着宮人來到了皇上的住處，寢殿氣氛嚴肅，一片寂靜，海公公在門外候着，神情凝重地看了她一眼，暗示她小心。
“江將軍請。”海公公打開房門，讓她進去。
江凝晚一入內，房門便關上了。
門窗緊閉的寢殿內，透着壓抑的氣氛。
皇帝靜坐在椅子上，神情威嚴，而他身前還跪着一人。
江凝晚看清對方時，不由得一驚——
沈瀲意！
她怎麼在這兒？
江凝晚上前行禮，“參見皇上！”
皇上緩緩開口：“江凝晚，可知爲何叫你來？”
江凝晚：“臣不知。”
她猜會不會是秦淮照的事？
但這跟沈瀲意沒關係。
皇上語氣一下子嚴肅了起來，“驚鴻閣，是大炎情報組織，你知不知情？”
那渾厚質問的嗓音，令人心頭生畏。
江凝晚心中一沉，皇上知道了……
“什麼？情報組織？”她震驚擡頭。
皇上目光銳利打量她，似是在考量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你與驚鴻閣的關係，朕是知道的，但朕昨日才知，驚鴻閣的東家竟然是大炎公主謝漣漪！還是大炎的情報組織！”
“你作爲大寧官員，與驚鴻閣勾連，知情不報，若還有情報交易與往來，便是通敵之罪！”
與大炎公主有往來不要緊。
與驚鴻閣有往來也不要緊。
但與大炎的情報組織往來，就是重罪！
江凝晚保持着冷靜，故作震驚地看了一眼沈瀲意。
“皇上明察！臣不知道驚鴻閣是情報組織。”
“驚鴻閣夜宴在京都權貴之間十分有名，我也只知道這些。”
“況且參加驚鴻閣夜宴的人都不知道驚鴻閣的東家是誰，我也從未見過！”
聞言，皇上目光深邃地打量着她。
幽幽開口：“謝漣漪已經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你若如實告訴朕，朕會對你從輕處置。”
“若還嘴硬，休怪朕翻臉無情！”
這極具壓迫感的幾句話，令江凝晚後背發涼。
她甚至不敢思考太多時間。
她賭沈瀲意不會供出她！
“皇上明鑑！臣真的不知道驚鴻閣東家是誰，也從未有過情報往來！”
話音一出，皇帝龍顏大怒。
抓起桌上昂貴的白瓷杯摔在地上。
碎瓷片飛起，劃過江凝晚的臉，劃出一道血痕。
她心頭一顫。
手心出了冷汗。
卻不敢動不敢躲。
“你還敢騙朕！”
“謝漣漪已經交代了，你們之間有一筆不小的交易！”
渾厚的怒聲甚至傳出了房門外。
所有宮人都被嚇得屏氣凝聲，大氣都不敢出。
江凝晚心中暗驚，側目看向沈瀲意。
不應該啊。
“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坦白從寬！”皇上聲音難掩怒意。
江凝晚的心已經緊張得快從胸腔跳出來，一陣冷汗，但咬咬牙她還是堅定道：“臣與驚鴻閣沒有任何情報交易！”
聽到這個回答，皇上平靜了下來。
江凝晚低着頭，不明皇上此刻的喜怒。
片刻，皇上緩緩開口：“謝漣漪，你說。”
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她轉頭看了一眼江凝晚，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說：“江將軍，你忘了嗎？你曾在我這兒購買了一批書畫。”
“貨期未到，畫作還未完全交付。”
聞言，江凝晚一下子恍然大悟，皺起了眉，原來那個時候沈瀲意就做好了今日的準備。
貨物上的交易，自然比情報交易安全得多。
“我記得……”
這時皇上冷聲開口：“那你方才爲何隱瞞？”
江凝晚心裏莫名鬆了口氣。
“臣不知皇上問的是這個，情報交易是萬萬沒有的，畫作的確是買了一批。”
“外祖父給我的嫁妝裏有幾個商鋪，其中有賣書畫的，我第一次去驚鴻閣就被那巨幅畫作吸引，所以千方百計跟他們訂購了一批。”
江凝晚解釋完之後，皇上姑且信了她。
“若只是生意上的交易，也無傷大雅。”
聽見皇上緩和的語氣，江凝晚後背發涼，方才果然是在詐她。
但就在她鬆了口氣的時候，皇上又說：“訂購畫作應該有契約吧？在楚王府嗎？”
江凝晚點點頭，“在楚王府，沒有隨身攜帶。”
“臣現在可以立刻趕回去取！”
但皇上卻說：“不必麻煩了，朕已經派了秦北荒去搜查楚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