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不吉利

發佈時間: 2025-01-11 18:5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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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侯府再忙,也不過是客人們用個席面,等到將江瑤送走以後,客人們也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林彧帶着他的儐相來迎親時,侯府的人倒是沒有多爲難他,都是讀書人,只考了他們一些學問,便將人放進去了。

沈稚沒騰的出空去送江瑤,等到林家的人將人迎娶走後她才反應過來。

可這種失落的情緒也沒有持續太久,眼前的客人們還很多,都在等着她呢。

約莫下午時刻,沈稚跟二夫人一道,將最後一位客人送走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額頭上皆是密密的細汗,臉頰微微泛着酡紅,眼睛卻是亮晶晶的。

“這段日子辛苦二嫂了。”沈稚握着手帕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笑容裏略顯疲憊。

“我倒是沒幫什麼忙。”二夫人則是笑道,“這次倒不必你勸了,我自己也要留下來休息幾日的。”

這些日子的連軸轉,即便是二夫人也有些吃不消。

回莊子的路還有那麼遠,她也怕自己累倒在回去的路上了。

沈稚笑着,走上前挽住二夫人的手:“那先去我那裏歇歇吧,吃碗冰湯圓去。”

“好。”二夫人點頭,笑着應了。

四下裏丫鬟已經在收拾了,房樑上掛着的紅綢也在取了。

不知爲何,沈稚看到時,總覺得心底有絲淡淡的落寞。

前一刻還賓客滿堂,盡顯熱鬧,如今賓客散去,四下只餘清淨。

兩人才走到永寧居坐下,杜媽媽便端來了早就冰鎮好的湯圓,裏面放着醪糟,還飄着幾顆紅棗與枸杞,甜度適中,倒是讓人胃口大開。

沈稚忙到現在,也就有喝口水的功夫,在席間也沒吃什麼。

她一口氣吃了兩個湯圓後,這才感覺胃裏舒服些。

恰是這時,冬青從外面走了進來。

“夫人。”她微微曲膝行了禮,神情瞧着有些不對勁。

沈稚放下手中的寶藍色掐絲琺琅調羹,擡眸朝她看了一眼:“怎麼了?”

“五姑娘……”冬青啓脣,停頓了一下,換了個稱呼,“五姑奶奶那邊,出了點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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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眉心微攢。

江瑤不是都被林家迎過去了,在林家能出什麼事?

二夫人也立刻緊張地問:“她怎麼了?”

“說是在林家跨火盆時,被人撞了一下,火石蹦到了嫁衣上。”冬青凝眉道,“我是聽底下丫鬟來說的,說是當時林家的人臉色就變了。”

出嫁當日,嫁衣被燒損毀了,這可不是什麼吉利的事,也不怪林家的人臉色不好。

但是,那種場合,怎麼能讓人撞到江瑤身上去呢?

“是誰撞了五妹妹?”沈稚問道。

“聽說是個幾歲大的孩童,估計是不懂事,想看熱鬧,才一不小心撞上去的。”冬青回答道。

“再怎麼樣,那也是孩子的錯,怪不到五妹妹身上。”二夫人擰着眉道,“林家若覺得此事不吉利,因此怪罪到五妹妹身上,我可不同意。”

“林家好歹也是書香世家,做不出這種事。”沈稚輕聲說道。

“我這不是擔心五妹妹受委屈嘛。”二夫人嘆了口氣,說道,“她性子軟,只怕受了委屈也不知替自己申辯。”

沈稚反而是笑了笑。

江瑤的性子可不像她的容貌那麼軟萌,她心裏有的是主意。

沈稚倒是不怎麼爲她擔心。

不過即便是如此,沈稚還是叫冬青去自己庫裏找兩匹天青色杭綢,等着江瑤回門時帶回去。

總得讓林家的人知道,江瑤雖是侯府庶女,卻極受重視。

林家若因爲她是個庶女便欺負她,侯府可不答應!

二夫人在沈稚這裏用了冰湯圓後,便說有些乏了,要回去歇着。

沈稚送她到門口,這才回內室去換下這一身衣裳。

她也累了一整日,如今好不容易休息,她也躺上牀去準備睡一會兒。

可沒想到這一睡,再睜開眼就一是天黑了。

外間隱隱傳來棣哥兒的笑聲,還有江羨輕言細語的說話聲。

有光從外間透出來,隱隱約約。

沈稚躺在牀上,只覺耳邊清淨的很。

她這一覺睡的久,也睡的沉,一點聲音都沒聽到過。

她從牀上坐起來,只感覺渾身都是痠痛。

“小清?”

沈稚開口叫了一聲。

外面的聲音就停了,一陣腳步聲響起,隨後便見江羨從外間走了進來。

燭光在他背後,襯得他整個人半明半暗,臉上輪廓越加的深邃。

等他走近,沈稚才看清他臉上溫柔的笑意。

他仍穿着早晨那件衣裳。

“睡醒了?”他輕輕啓脣,嗓音溫和,帶着絲絲低沉。

“嗯……”沈稚語氣慵懶地應了聲,單手揉着自己的臉,“怎麼不早點叫我?外面天都黑了。”

“母親說了,今兒不必過去請安。”江羨笑着道。

他走到牀邊坐下,然後握着沈稚的手,輕輕將她扶着坐起來。

這麼一動,沈稚就覺得渾身的痠痛又加重了些。

她忍不住往江羨身上一靠,渾身軟若無骨。

“怎麼了?”江羨輕輕攬住她的腰。

“身上痛。”沈稚嗓音如同小野貓那般,帶着懶懶的綿軟氣息。

江羨脣角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手指輕輕地在她肩上按着。

原本鬆鬆垮垮用一條髮帶捆着的長髮此時散落下來,掉在江羨手背上。

她的長髮順滑如綢緞,貼着她恬靜白皙的小臉,讓江羨忍不住微微垂下腦袋,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這個吻很輕,不帶任何情欲,滿是愛意。

沈稚在他懷中揚起腦袋,精緻細膩的臉蛋上浮起一抹淺笑,尤其是那雙眼睛,溼漉漉的明亮又有神,眸中似有萬千星辰,在朝着他笑。

“你今日沒喝酒?”她一面問着,一面往江羨頸脖處湊了一下,然後聞了聞,道,“你身上怎麼沒酒味?”

她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撲灑在江羨脖子上。

這讓江羨喉間微微一緊,替她按着肩膀的那只手,就不由自主垂了下來。

“怕你惱。”他嗓音低低地說,寬厚的手掌慢慢滑到她的腰後。

沈稚就笑了起來:“今日這場合,你喝再多我也不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