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喝。”秦霜遲眸光一沉,伸手擋開她的手臂,動了動肩,令香穗差點摔在地上。
香穗長長的指甲挑逗般劃過秦霜遲的臉頰,“王爺怎麼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上回您對香穗可不是這冷冰冰的態度。”
對面的謝永安饒有興趣地看着,眸光深邃,“北地都傳楚王不近女色,可楚王不也成婚了嗎?那這謠言便不攻自破。”
“怎麼唯獨對香穗如此冷冰冰的,未免會傷了她的心。”
香穗嬌滴滴地再次靠近,“是啊王爺……此番我千求萬求,才讓四殿下帶我一起來,就是爲了再見王爺一面。”
秦霜遲神情冷漠,厭惡起身。
“時辰不早了,早些進京吧,我去馬車上等四殿下。”
說完,秦霜遲便轉身走了。
香穗撲了個空,懊惱又挫敗。
在大炎,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平民百姓,就沒有不爲她心動的男人,京都貴婦人們都罵她狐狸精。
她天生就帶着勾人的氣質,從沒有男人會不正眼瞧她,偏偏這楚王是其一!
她轉頭與謝永安對視了一眼,“他根本就是個木頭!”
謝永安目光深邃,低聲道:“不急。”
“遇上大火,再硬的木頭也能燒成灰。”
一路上都沒找到機會對楚王下手,但這楚王總有弱點,等到了京都,有的是機會。
喝完茶,謝永安才繼續出發。
在下午隊伍抵達京都城。
秦霜遲本想帶謝永安進宮,謝永安卻以一路顛簸水土不服爲由說:“我今日身體不適,吐了好幾次了,實在是無力進宮。”
“你先回去覆命吧,我先去醫館抓副藥喝一喝,不然進了宮四處吐,有失體統。”
秦霜遲也沒強求,讓人給四皇子安排好了住處,而後進宮覆命。
也讓人盯緊了四皇子的一舉一動。
而他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回春堂。
謝永安搖着摺扇慢悠悠走進回春堂,打量着四周。
一旁櫃檯處,戴着面紗的江溪如剛付完錢,取了一株天山佛蓮,怕被回春堂的人認出來,她抱着盒子轉身匆匆離開。
卻一不小心撞到了謝永安的身上。
盒子摔落在地,天山佛蓮掉了出來。
江溪如身體不穩連連後退兩步,差點摔到在地。
謝永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江溪如的胳膊,下一刻便跌進了謝永安的懷裏。
謝永安心跳極快,摟着懷中女子那纖細的腰肢,手心竟開始滾燙,那一雙明眸帶着幾許倉皇與驚慌。
謝永安怔怔地看着她。
江溪如慌張不已,連忙後退站穩,推開了身前男子。
“抱歉。”
她蹲下身連忙撿起天山佛蓮與藥盒,匆匆逃離。
謝永安怔怔地看着那抹逃離的身影,感受着手心的滾燙,竟莫名口乾舌燥起來。
低頭一看,地上落下了一方手帕。
他彎腰撿起,上面繡着一個溪字。
“人如其名。”他脣邊揚起一抹笑意,拿着手帕放到鼻尖,嗅聞一下,芳香繚繞。
“丹墨,去查一下那是誰家姑娘,我要知道她的一切。”
身後的護衛恭敬應下,立刻離開了回春堂。
……
入夜。
秦霜遲迴到楚王府,兩人一同用晚膳。
“大炎四皇子今日去回春堂了。”秦霜遲提起。
江凝晚點點頭,“我知道,洪大夫跟我說了,但他只是抓了些止吐的藥,沒有奇怪之處。”
“哦對,江溪如去回春堂買了天山佛蓮,我猜應該是給皇后用的。”
“聽姨母說,皇后得了頭疼病之後,一直沒好,江溪如此番去買天山佛蓮倒是讓我想到些事情。”
“這皇后以前並無頭疼隱疾,這次突然頭疼病久久未愈,她與逸王妃的頭疼病,是一樣的病嗎?”
秦霜遲也沉思了起來,“逸王妃的家族也無頭疼病的先例,是逸王病倒之後,她才得了這頭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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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皇后的情況倒是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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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晚眉頭緊鎖,回憶起來,前世逸王妃似乎的確說過,她一向身體很好,若非照顧逸王,也不會得了頭疼病。
這一病就病了一輩子。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不是病?”
江凝晚大膽猜測,但也只是猜測。
秦霜遲若有所思點點頭,“有這個可能。”
“但若是人爲,皇后得病尚可理解,但逸王妃……逸王本就沒什麼地位,逸王妃也威脅不到誰,誰會害她?”
江凝晚一時半會也想不到,但卻隱隱感覺這一切有所關聯。
“或許是要害逸王,所以才連帶着害了逸王妃呢?”
“逸王不也死了嗎,誰知道他是怎麼病的。”
秦霜遲眉心一跳,目光變得深邃,緩緩放下了碗筷。
“怎麼了?”江凝晚疑惑。
秦霜遲沉聲道:“逸王死後,逸王府曾遭過一次賊,書房和臥房都被翻了個底朝天,但奇怪的是,金銀財寶,一樣沒丟。”
江凝晚眼眸一亮,“那就不是普通的賊!定是衝着什麼東西去的!”
秦霜遲點點頭,“應是如此,但當時府中沒有主事之人,逸王妃沉浸於悲痛之中,見沒有什麼損失,也就沒有追究,不了了之了。”
江凝晚惋惜嘆道:“可惜過去這麼久,不好查了。”
“也不知道逸王府有什麼祕密……”
回過神來,秦霜遲給她夾菜,“先吃飯吧,菜都涼了。”
“天氣炎熱起來,皇上打算去棲梧行宮避暑,大炎四皇子也會去。”
江凝晚點點頭,這幾日忙着未曾細想這四皇子是什麼樣的人,隱約前世見過,但記不清了。
“謝塵淵還是沒有消息嗎?”
秦霜遲無奈搖頭,“還沒有。”
……
十日後,棲梧行宮。
此番爲了招待四皇子,皇上提前來到了棲梧行宮,此處落於羣山之中,山清水秀,草木旺盛,堪稱避暑勝地。
方圓十里,皆已被龍武衛與禁軍把守,戒備森嚴。
棲梧行宮修建多年,夏日漫長,一住三四個月,皇上帶上了後宮衆嬪妃。
原本在禁足的皇后也來了。
初到當日,安置好了衆人的住處。
晚宴在碧荷殿,被大片荷花池包圍着,殿內燈火通明,歌舞一片。
江凝晚隨秦霜遲坐下,一擡眼,便看到了坐在對面的男子。
只一瞬,江凝晚心頭一震。
“那就是大炎四皇子?”她低聲詢問秦霜遲。
秦霜遲微微頷首,“沒錯,怎麼了?”
看江凝晚似乎受到些許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