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江凝晚只覺得可笑。
“我交代什麼?是他想殺我,我還不能殺他了?”
若非秦北荒礙事,陸凌松現在已經死於她劍下!
秦北荒憂心忡忡,“殺害朝廷命官,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責嗎,若是被查出來,你會沒命的。”
江凝晚淡漠道:“這跟你沒關係。”
“既然你救走了陸凌松,那最好把這件事藏在心裏。”
說完,江凝晚直接策馬帶着人離開。
隊伍從秦北荒身邊呼嘯而過。
……
抵達京都時已經入夜,江凝晚先回了楚王府休息。
“王妃,你終於回來了。”梨春匆匆來迎。
沐浴更衣後,江凝晚來到房間裏,秦霜遲已經在等她了,桌上已經準備了飯菜,都是她愛吃的。
“內傷如何了?藥可有按時吃?”秦霜遲關切問道。
“放心,都快好了。”
趕路這麼久,路上幾乎沒怎麼吃東西,早就餓了,吃到香噴噴的飯菜,忍不住大快朵頤。
秦霜遲默默給她盛了一碗湯,“慢點吃。”
一邊吃,秦霜遲一邊說:“凌國公府那邊這兩天派人來問了好幾次,想知道你何時回來,明日得空去見一見吧。”
“也好,離開這麼久也不知道大家近況如何。”
秦霜遲答道:“一切都好,放心。”
“倒是大炎那邊,有不好的消息傳來。”
聞言,江凝晚疑惑擡頭,“什麼消息?”
秦霜遲語氣沉重道:“大炎皇帝中毒病倒,二皇子涉嫌弒父,已被通緝。”
江凝晚一驚,“什麼?謝塵淵弒父?”
“他不是最受寵的皇子嗎,怎麼會弒父?莫不是被陷害了?”
秦霜遲若有所思點點頭,“以我對謝塵淵的瞭解,他的確不會做這種事。”
“而且皇帝看重他,他沒理由弒父。”
“只是古怪的是,這通緝令是皇帝親自下的,謝塵淵恐怕危險了。”
大炎的事情,他們幫不上忙。
但沈瀲意是謝塵淵的姐姐,他們姐弟二人感情極深,若謝塵淵出事,沈瀲意不會坐視不理。
沈瀲意的情報組織,消息肯定比他們靈通,想必早已知曉此事,不知現在急成什麼樣了。
“我明日進宮覆命後,就去看看沈瀲意。”
秦霜遲點點頭,給她夾菜,“先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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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朝。
江凝晚也入宮覆命。
上摺子告了陸凌松一狀。
陸凌松爲了救陸清珩,想抓她做交換。
還在她重傷回到營地後,買通軍中大夫給她扣上一個通敵之罪。
雖然她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偏袒陸凌松,但她遭受的冤枉和委屈,都毫無保留的寫了出來。
皇上看完之後,神情嚴肅,隱隱透着幾分怒意。
秦北荒已經上過摺子了,江凝晚所言與秦北荒一致。
重重扔下摺子,皇上語氣凌厲:“陸凌松!”
“臣在。”陸凌松立刻上前跪下。
“你有什麼話要說?”
“臣無話可說。”陸凌松回。
因爲清珩的死,他面容憔悴,滿臉胡茬,滄桑又透着病氣,彷彿對一切都失去了希望,連辯解也沒有力氣。
皇上眉頭微蹙,感到失望。
這次交給他這麼重要的任務,卻辦砸了。
“戰場失利,有你延誤軍機之過,將陸清珩的死怪在江凝晚身上更是荒唐!念在你失去至親的份上,就官降一級,在家靜思一個月。”
“臣遵旨!”陸凌松淡然接受,雙眼無神。
這個結果,江凝晚也不意外。
至少是懲治了。
散朝後,陸凌松便失魂落魄地離開,回去處理陸清珩的後事。
江凝晚去了一趟永寧宮見容貴妃。
如今容貴妃管着六宮之事,忙得不可開交。
“凝晚,聽說你這次受了傷,我特地給你留了些補品和藥材,你拿回去。”容貴妃說着,招呼翠微把東西拿來。
江凝晚笑道:“多謝姨母。”
“最近表哥怎麼樣?我以爲他在永寧宮陪着姨母呢。”
聽到這兒,容貴妃無奈嘆息:“他都成親了,哪能成日往我這兒跑。”
“前幾日想叫他和公主來陪我用膳,他推脫說自己身體不適,沒過來,從前隔三差五就來,現在十幾天也不見人影。”
“我讓人打聽了一下,他跟公主……唉……”
江凝晚疑惑,“他跟公主怎麼了?”
容貴妃語氣沉重:“聽說與公主不和。”
“我這個做母親的,也不好干涉他們感情的事。”
聞言,江凝晚也不禁有些擔心。
畢竟他們都身份都不普通,他們兩人成親也不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如今大炎又出事了,他們恐怕也是一團亂麻。
“姨母別擔心,表哥是個穩重的人,知道分寸,不會鬧出什麼事情來的。”
即便真的不和,也會護着彼此的顏面。
容貴妃又笑着拍拍她的手背,“你跟聞禮和公主年紀相仿,應該聊得來,你幫幫姨母,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們感情好起來。”
“他們成婚這麼久,也就成婚第二日來給我敬茶,我瞧見過公主,那以後就再沒見過了。”
“我就是想做點什麼,也沒機會。”
江凝晚點頭應下,“我會盡力的。”
從永寧宮離開後,江凝晚便去了秦聞禮的寢宮,但卻得知,三皇子和三皇妃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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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說:“三殿下已經好幾日沒有回宮了,不知人在何處。”
江凝晚心中生出一絲擔憂,這兩人跑哪兒去了?
出宮後,她本想先去凌家問問凌朝聞,但剛坐上馬車要出發,便有一小廝跑來。
是驚鴻閣的夥計。
行禮道:“江將軍,我們主子請您去一趟。”
“她在哪兒?”
“驚鴻閣。”
“好,我這就去。”她正好想找沈瀲意呢。
到了驚鴻閣,夥計攙扶她下馬車,領着她進了驚鴻閣樓上。
而街道對面的一個鋪子裏,秦聞禮正坐着喝茶,看到江凝晚的身影時,有些吃驚。
她怎麼來了這裏?
走上樓,江凝晚發覺驚鴻閣內有些變化,沈瀲意正在書案邊畫畫,四周堆放的畫卷和書籍有些雜亂。
之前每次來這裏都是乾淨整潔的。
“宮女說你很多日不回寢宮了,你不會一直住在這兒吧?”
江凝晚觀察着四周,發現陳設與之前有所不同,像是搬走了很多東西,空蕩蕩的。
沈瀲意面容有些憔悴,放下筆,擡起眼眸時,眼底有些烏青。
“坐吧。”
江凝晚走到桌前,都無從下腳。
“你跟我表哥怎麼了?不必爲了躲他,住在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