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善見許葡萄蹲在那裏,一言不發,催促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叫人把現場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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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葡萄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耐着性子向王維善解釋道,“你年歲大了,不知道現在鑑定技術很發達,到處又都是監控,這件事很難處理!”
王維善聽得出許葡萄在陰陽怪氣,但也顧不得那麼多,“難處理又不是沒處理過!把裴娜娜僞裝成自殺,今天晚上完成!”
許葡萄只能答應,“我打電話找方朔,讓他和我一起。”
“慢着!”
王維善叫住許葡萄,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這種事,以後都不要讓方朔再沾手了,叫其他人過來。”
許葡萄疑惑的問,“爲什麼?”
王維善如實道,“方朔跟在我身邊多年,有能力也有手腕,表現不錯,我小女兒好像也確實喜歡他,以後兩個人結婚了,就是夫妻。不能讓方朔惹上這種麻煩。聽我的,找其他人處理!”
許葡萄臉上閃過一絲嘲弄,王維善這人還真有意思。
原來看不起方朔,把他當工具,看自家小女兒死心塌地,又把方朔當人看了。
不過,那個方朔看上去好像也不是多簡單的人。
或許是見過太多陰暗的事情,許葡萄自己也並不是一個多麼陽光的人。
所以,遇到同類的時候,她尤其敏感。
總覺得這個方朔,許葡萄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也預感他的內心深處藏着什麼祕密。
但她從來沒向王維善說過這事。
既然方朔能把王維善騙過,那就看他以後有什麼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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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許葡萄不再多言,算是應下了這件事。
王維善換上衣服,把這個爛攤子丟給許葡萄,“我先回去了,你儘快處理。”
下一秒,關門聲響起。
許葡萄坐在裴娜娜的屍體旁,嘆了一口氣。
和死人相處,她並不怕。
因爲她從小就眼睜睜的看過小夥伴在旁邊死去。
長大後,也跟在王維善的身邊,處理了一些污糟的事情,早就練就了殺人不眨眼的本領。
可想到裴娜娜是自己小時候的玩伴,也和她一樣努力活到成年,心中就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許葡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擡起手,幫死不瞑目的裴娜娜合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王維善手底下養的那些專業處理現場的人趕到。
他們在許葡萄的指揮下,將血跡擦乾淨,又將裴娜娜擡上了來時駕駛的車上。
車子一路疾馳,來到這棟房產不遠處的郊區內。
還好,王維善選擇和裴娜娜見面的地方地處偏僻,監控攝像並不多,很好遮掩。
這羣人將裴娜娜的車子開到一個懸崖處停好。
許葡萄站在旁邊,點燃了一支菸,隨手把點燃的打火機扔到了車上。
小小的火苗舔舐着車內的各個角落。
很快,火勢越來越大,將裴娜娜和整個車汽車吞沒。
沖天的火光倒映在許葡萄的眼睛裏。
她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一路好走,但願下輩子,不要再做人。
……
醫院裏。
王之琴躺在病牀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屋頂上方。
顧斯言坐在病牀前,臉色灰白,也是一言不發。
手術已經做完了,孩子也去了該去的地方。
爲了不讓王之琴傷心,顧斯言沒讓王之琴看孩子最後一面。
但是他去看了。
那個孩子,確實和普通的胎兒不一樣,有明顯發育不良的痕跡。
顧斯言一方面慶幸沒強行把孩子留下來,另一方面又無比心疼。
那可是他的孩子啊,就這樣走了。
痛苦和難過充滿整個肺腑,連呼吸都疼的不行。
他強撐着安慰王之琴,“之琴,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別那麼傷心。”
王之琴轉動了一下眼珠,猛的大喊,“滾!滾出去!你這個畜生,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怎麼也沒想到,顧斯言竟然強行把孩子拿掉!
麻醉醒來的時候,孩子已經永遠離開了,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好好告別。
明明早上的時候,她還能感受孩子的胎動,現在卻不知道躺在哪個冰冷的骨灰盒裏!
這讓王之琴怎麼接受?!
顧斯言!
都是顧斯言乾的!
他怎麼能對親生孩子做出這樣的事!
顧斯言被王之琴破口大罵,忍了忍,但是沒忍住。
他失望的盯着王之琴,問,“你以爲只有你傷心是嗎?你以爲我不期待這個孩子嗎?不光是我,我父母,還有我弟弟,誰不期待孩子的降生?可是孩子有問題!強行讓他出來,只會讓他一輩子都痛苦!我們不能這麼自私!你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王之琴大喊大叫,“我不是說了嗎?再去檢查一遍,再去檢查一遍就好了!”
顧斯言被王之琴喊的頭腦發昏,他按了按額角,才開口,“都這個時候了,你爲什麼還要自欺欺人,就算檢查100遍,你也知道結果是什麼!”
王之琴根本不聽顧斯言的話,她只是偏執的重複着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孩子好好的!這家醫院檢查不好,我就去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