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分不清她話裏的意思是真是假。
但這處宅子確實是當年皇上賞賜的。
她雖然想給兒子多謀取一些家產,但也不想害了他。
既然這也分不得那也分不得,那就只能作罷了。
於是她又說道:“雖說如此,可你們一共也就三兄弟,往後不論何時,這府裏都要有一處三房的容身之地!”
衆人依舊沉默。
老太太心情不錯,這次分家讓她還算是滿意。
這時,蘇見雲問道:“娘,三房已分,這府中還有部分開銷,還有孃的開銷,當如何算?”
老夫人想也沒想就說道:“自然是大房二房一起承擔,至於三房,老三沒本事,娘也不指望他了。”
這個家就這樣分好了。
賺錢的莊子鋪子都給了三房,將軍府需要的開銷,老人需要贍養,就需要大房和二房出錢。
蘇見雲的內心不起任何波瀾,以她現在的收入,脫離整個將軍府這個大染缸,她反而是會過的更好。
至於老太太的一些開支和府裏的開支,她自然是能承擔的起。
想到白漫雪的淡然自若,她想,或許她也是覺得這樣挺好。
至於三房分去的那些東西,以老三和他媳婦的尿性,不出幾月,指定敗光,她怕就怕,到時候大房和二房又得受牽連。
“祖母。”
這時白漫雪突然開了口。
蘇見雲眼睛亮了亮,心裏涌現一股希望。
白老夫人看着這個孫女,莫名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白漫雪嘴角噙着淡笑,說道:“二房有二嬸當家做主,我母親已經去世,父親和哥哥自然不會處理庶務,所以大房自然就是我說了算。
既然今日祖母已經將三房分了家,那不如孫女這便派人去請府伊大人前來做個公證,在官府也留好分家文書。
就按照您所說的這樣分,以後那些鋪子莊子,都歸在三房的各位爺名下所有,庫房裏那些不能分的,皇上是賞給誰的就記到哪房的庫房裏。
賬上的那一百兩銀子,也給三叔吧。
至於這將軍府邸,既然是皇上御賜的,自然就得記到我父親名下,府中一些公用的開支,還有贍養祖母的開銷,就讓大房和二房負責。
孫女也聽過這樣的分法,這叫分家不分府,這樣一來,祖母您可還滿意?”
白老夫人自然是不願意的。
按照白漫雪所說的來,在官府開了分家文書,那三房雖然是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但確實是徹徹底底是三家了。
若是沒有過分家文書,就算分了也還是一家。
主要她知道老三的德行,若是真分了家,倒黴的還是老三。
但白漫雪這話也點醒了她,若是沒有分家文書,她這樣口頭分下的這些產業是沒用的,到頭來還是歸將軍府所有。
若是讓官府來分,三房什麼都得不到。
權衡利弊之下,她還是決定聽從白漫雪的,讓她去將官府的人叫來出分家文書。
她現在年紀大了,說不定哪一日就死了,真等到那一日,這家怎麼分可就不是她說了算。
雖然老三不成器,但她想着有她盯着,也不至於叫他將這些產業都敗光了。
有三處莊子,六處鋪子在,他今後算是有了保障。
況且就算分家了,她還沒死呢,若將來有事,大房二房自然還要幫忙。
在心中權衡利弊了一番,她便做好了打算。
“漫雪考慮的周到,就按你說的做吧。”
白漫雪微微一笑,頷首點了點頭。
本來以爲分家需要費很大一番功夫,沒想到這麼輕易就分好了。
只是這次分家到底還是損失慘重,讓三房將最後一點家底也給敗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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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這些身外之物白漫雪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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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二嬸也是不在乎的,想着這些她看向了蘇見雲。
蘇見雲恰好也在看她,正朝她眨了眨眼睛,一切盡在不言中。
有了官府文書,將來三房如何,又或者他敗光賭光了家產,那到底也是和大房和二房無關。
雖說父母在不分家,但萬事也要看情況而論。
當年三房爲何流放的事情整個京城誰讓不知?
前有這事在先,後有不公平分家在後,這兩事一合計,就算將三房趕出將軍府,想來京城也無人敢說什麼,況且這老太太偏心也是出了名的。
白漫雪朝抱琴吩咐道:“你執公主令牌去一趟府衙,請府伊大人來一趟。”
抱琴屈膝,“是,小姐。”
領命後她就匆匆退了出去。
白老夫人也不可能讓大家都跪着等,這家一分,老三得了不少好處,她自然高興。
今日她本想讓兩房拿出些銀子來補貼三房,卻沒想到得到了莊子和鋪子。
這樣是最好不過的,以後三房有了這些收入進項在,那萬事都不用愁了。
至於其他,只要有她在的一日,大房和二房不可能不管三房的死活。
衆人各懷心思的落座。
白秉正已經寒心,後事如何他已經不想管了。
他知道女兒是個厲害的,甚至在女兒身上他看到了妻子的影子。
或許他就該自私一點,他想他做的已經夠多了。
其實兒子的婚事他不是沒考慮過。
但將軍府這種情況就是火坑,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爲了女兒。
皇權爭奪向來是殘酷的,將軍府在京城崛起是幾年之間的事情,可若是傾覆也只是朝夕。
衆人略等了一會,抱琴這才領着穿着官服的人走了進來。
互相見過禮之後,白秉正就將事情大略的說了一邊。
京城府伊對這將軍府的事情也是知曉一二,但他是什麼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時將軍府是蘇見雲掌家,她喚來了管家和賬房,將所有賬目擺在了桌上,還有鋪子莊子的地契之類的。
怎麼分,自然就按照老太太說的分。
她將最賺錢的分給了三房,其次是二房,最後是大房。
府伊在一旁記錄,面對如此不公平的分家方式,他一個外人都十分不解。
但爲官多年,他見識的自然就多。
爲人父母,還是痛愛小兒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