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開場時間愈發接近，黑市也愈發熱鬧。
因爲之前和黑陵比的那一場，雖然天星閣這邊沒有明說是卓施然。
但是就黑陵後來去卓施然府宅門外當個免費的‘門神’，衆人也都已經有所猜測，那個在鬥場上和黑陵交手過的人，就是卓施然！
只不過，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只要沒有明確的消息，都只能稱之爲傳言。
而傳言這種東西，多了很多的不確定性，自然就會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這個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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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些跑去找卓施然看病的老百姓們，多半是信了的，覺得就是卓施然有本事，所以才能夠打贏黑陵，讓那些賭棍們好好長了長記性，吃了教訓。
可是在那些賭棍們眼裏，總會給自己找藉口。覺得肯定不是，怎麼可能呢，總不能因爲那個女子最近在京城風頭正盛，就隨便是個什麼事情，都說是她的功勞吧？
而且，如果真是她，爲什麼那些世家貴族們沒有出來說這個事兒呢？
世家貴族們都沒有確切消息，那肯定不是。
很多人就是這樣，怨憎、嫉妒這些世家貴族，但又對其很是……怎麼說呢，又跪又舔。
所以卓施然才煩他們。
但今日令黑市熱鬧的，不止這些賭棍們。
黑市的人們發現，臨近開場時間時，好多輛馬車，從京城的其他方向，朝着黑市過來了。
“看起來，都來頭不小的樣子啊！”
“從哪裏看出來的？那馬車上明明連個像樣的徽記都沒有，就只是普普通通的馬車吧？”
“對啊對啊，仲裁試煉這種場子本來就比較精彩，吸引衆人前來觀看也正常啊，我就不賭，但我也想看看一場，卓九姑娘是怎麼戰勝對手的！”
“噤聲！你當這兒是哪兒呢你就敢這樣胡說？待會兒那些上次在那一場虧了錢的賭棍們聽到了就得來找你麻煩！”
“你還沒說呢，究竟從哪裏看出來的那些馬車不簡單？”
“那馬車一看就不是普通料子啊，每一架馬車的木料都不簡單。而且其中有兩架馬車，拉車的還不是普通的馬匹，而是翎駒。”
“翎駒？異獸翎駒嗎？嚯！誰這麼大手筆……”
“我猜應該也只有商家了吧……畢竟也都清楚，試煉場的擂臺是戒石做的，想要在擂臺上發揮得更好的話，馭獸師無疑是不錯的選擇。”
“你是說，因爲覺得這一場仲裁，銀月閣肯定會派馭獸師上場，所以商家才會過來，因爲感興趣？”
“看看唄，說不定我就猜對了呢……”
黑市熱鬧，試煉場裏的看臺也是人聲鼎沸。
卓施然還在擂臺旁邊的準備間裏，都能聽到外頭的嘈雜了。
還沒等到人來叫她準備上擂臺，倒是等來了銀海。
“銀海，怎麼了？”卓施然看着銀海。
銀海說道，“九姑娘，主子讓屬下來告知您，世家也有人前來觀戰了。
卓施然聽到這話，百無聊賴的表情裏，終於多了幾分興味盎然。
“哦？世家？哪一家？”卓施然說着，彎脣一笑，“讓我猜猜，商家肯定回來。因爲多半會覺得這一場試煉，銀月閣會請馭獸師過來。”
銀海點了點頭，“商家的人的確過來了，就在二樓雅間。”
“好，知道了。”卓施然問道，“還有嗎？”
銀海繼續道，“封家，卓家，言家和霍家的人，都來了。”
這會子，輪到卓施然詫異了。
她雖然知道自己備受矚目，但到這個程度……
“好大的陣仗。”卓施然說道。
銀海說道，“是啊，所以主子才讓我來同姑娘知會一聲，怕您有什麼另外的計劃。”
蔣天星還是想得比較周到的。
不過卓施然忖了忖，說道，“暫時沒什麼別的計劃和想法，讓蔣天星按照原計劃，看着辦吧。”
銀海點頭領命，“遵命。”
“啊是了。”卓施然看向了銀海。
“姑娘請吩咐。”銀海恭謹道。
卓施然忖了忖，就說，“讓蔣天星注意着點，按說五大世家裏，該得罪的我都得罪了……”
銀海聽到卓施然這話，只覺得又敬佩又無奈，怎麼說呢，恐怕目前整個京城裏，也只有九姑娘才有底氣說這個話了。
“總之，按說五大世家裏應該沒什麼人盼我好，估計都是來唱反調買我輸的。無所謂，這樣正好能快點把我的賠率給擡高。”
卓施然說着，囑咐銀海，“你記得告訴蔣天星，一定注意幾個世家裏有沒有買我贏的，但凡有買我贏的，就讓蔣天星找過去。”
銀海對卓施然未雨綢繆的性子早有感受，所以絲毫不覺得她多慮，反倒是連連點頭道，“好的，讓主子找過去，然後呢？和他們說什麼？”
卓施然想了想，說道，“讓他們看熱鬧就看熱鬧別亂下注來礙事，觀棋不語真君子，懂嗎？”
銀海其實原本還因爲外頭這麼大陣仗有些緊張來着，但他先前看到九姑娘帶來的那個侍從扶蘇，好像一點都不緊張。
銀海原本還覺得，卓九姑娘的這個侍從，也太不關心自家主子了吧？
現在聽到卓施然這個語氣，沒有什麼緊張感的態度，銀海好像一瞬間，就忽然有些理解扶蘇的狀態了。
“遵命，九姑娘，屬下這就去告知主子。”
銀海很快就將話帶到了蔣天星跟前。
蔣天星聽了之後，低低笑了起來，“還真是……只有她才能說得出來的話啊。”
既然卓施然這麼說了，蔣天星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蔣天星原本輕輕鬆鬆地想着，只等開場了之後，看看那幾個雅間裏的貴客，誰往卓施然身上下注，就給攔下來就是了。
反正五大世家的人，也不多，又基本都在樓上雅間裏，環境也不雜亂，還是很好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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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蔣天星沒有想到，讓他沒法輕輕鬆鬆，讓他頭疼的事情在後頭。
沒過多久，黑市又有兩方人馬抵達了。
雖然他們看起來，都是一身粗布衣裳，跟普通看熱鬧的百姓們的衣着瞧着，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氣勢……卻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