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松臉色鐵青。
“一派胡言!”
“你的人請來的這些大夫,恐怕都是庸醫,要麼就是被你買通了!”
蕭負雪上前說:“我請來的這些大夫都是蒼隴城頗有聲望的大夫,是不會作假的。”
“這位範大夫更是曾在太醫院任職,跟隨縣令來到蒼隴,他的醫術和品行,蒼隴百姓都是有目共睹的。”
白髮蒼蒼的範大夫神情嚴肅了起來,“老夫行醫幾十年,從未作過假,是什麼病就是什麼病,從無欺瞞。”
“老夫拿性命擔保,今日所言句句屬實!”
“告辭!”
說罷,範大夫帶着怒意離開了。
其他大夫也跟着離開了。
江凝晚吩咐蕭負雪,“送他們回去。”
“是。”
範大夫的來歷與名聲,讓在場之人無法不信他的診斷。
他們的陸將軍,竟然收買軍中大夫,想給江凝晚扣上通敵罪名,假公濟私。
真相如何大家已經心知肚明,但無人敢開口。
只是心寒。
江凝晚緩緩走到陸凌松身前,“陸將軍的所作所爲,我會如實稟報聖上的。”
說完,她擡步離去。
陸凌松見計劃失敗,氣得胸口絞痛,狠狠攥着手心,怒喝:“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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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連忙散去。
秦北荒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想開些吧,天氣逐漸炎熱,若不盡快入土爲安,屍身就要壞了。”
聽到這話,陸凌松更是痛徹心扉。
內心掙扎,手背青筋暴起。
倘若想留在這兒爲清珩報仇,那屍身就只能葬在蒼隴。
他不能把清珩一個人留在這麼遠的地方。
掙扎過後,他咬咬牙,“準備啓程回京!”
……
翌日。
大軍拔營,啓程回京。
一路上,江凝晚咳嗽不停,身體虛弱。
只要停下來休息便會煎藥喝。
但江凝晚的情況卻愈發糟糕。
休息時,剛喝完藥,秦北荒便走了過來,遞來一個藥瓶,“這是治內傷的藥,就剩一顆了,對你應該有所幫助。”
江凝晚淡淡拒絕:“不必了,我還撐得住,咳咳咳咳……”
秦北荒擔憂皺眉,“都這樣了,就別硬撐了。”
“前面快到懷豐了,你先停下來找大夫醫治一下吧,連日趕路恐怕對你身體負擔太大。”
江凝晚想了想,起身去找陸凌松。
表明自己內傷嚴重需要脫離隊伍慢行。
秦北荒正好也在,便幫她說話。
陸凌松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準了。
江凝晚帶了五十來人離開了大軍,單獨行動前往了附近的鎮子,直接去醫館治病。
在醫館喝完藥後,蕭負雪走了進來。
“陸凌松果然派人在盯着我們,不知道是不是想暗下殺手。”
江凝晚放下藥碗,“待會我悄悄走,你換上我的衣服,帶着隊伍在鎮子上住兩天,務必警惕些。”
蕭負雪點點頭。
而後蕭負雪換上江凝晚的衣服,江凝晚喬裝打扮成了男子,悄悄離開了醫館。
只帶上了晏迴雪,兩人策馬趕往了懷豐。
秦霜遲在懷豐等她,不能讓陸凌松發現。
甩掉了陸凌松派來的眼線後,兩人順利抵達懷豐。
兩人一進城,便有黑衣護衛迎上前來,“王妃,王爺在客棧等您。”
到達客棧。
江凝晚坐下來喝了杯水,一下子又咳嗽起來,“咳咳咳……”
秦霜遲擔憂地看着她,“內傷還沒好。”
“蕭瀾,去把張太醫叫來。”
江凝晚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哪個張太醫?
直到看到蕭瀾把張雲嵩帶進來,江凝晚震驚萬分,“張太醫怎麼來了?”
張雲嵩笑了笑說:“告假了半個月,王爺讓我過來的。”
“說江將軍受了內傷,我特地帶了些治療內傷的藥材來。”
說着,張雲嵩便給她把脈。
“好在江將軍的內傷不是很嚴重。”
“我這藥材一用上,很快就能好。”
隨後立刻配了一副藥,交給了蕭瀾去煎藥。
喝完藥,江凝晚被苦得說不出話來。
秦霜遲往她嘴裏塞了一塊蜜餞,“良藥苦口。”
江凝晚無奈道:“你是不知道我最近喝了多少藥。”
“爲了騙過陸凌松,天天都在喝藥裝病。”
聞言,秦霜遲說:“你不是裝病,你是真的病了。”
之前在乾國的時候,她受了嚴重的內傷,卻沒怎麼用藥,就是爲了有個理由能應付陸凌松。
他都害怕這內傷拖久了會落下病根,才立刻傳信把張雲嵩給叫來。
“陸清珩呢?她現在應該已經醒了吧?”
秦霜遲牽起她的手,帶着她來到了隔壁房間。
牀上陸清珩平靜地熟睡着。
“怕出意外,讓張太醫給她用了藥,又昏睡過去了。”
“你特地讓我把她帶來懷豐,是想給當年那些受害的人一個交代吧?”
江凝晚點點頭,眼底一片寒意。
“雖然被陸清珩害死的遠不止這些人,即便有證據,我想皇上也不一定會處置她。”
“唯有自己動手,才能了結這一切。”
當得知陸清珩也在北地時,她已有自己動手的想法。
只是沒想到羅璃先她一步。
也算是陸清珩咎由自取了。
說完,她看向蕭瀾,“傍晚後去把於靜秀帶來。”
“是!”
等到天黑。
於靜秀來了。
當看到牀上的陸清珩時,臉色一變。
眼底的恨意頃刻燃起,“陸清珩!”
江凝晚緩緩開口:“走吧,去楊婉寧的墓地。”
趁着夜色,幾人坐上馬車,前往了楊婉寧墳墓。
荒郊野嶺,一片寂靜。
秦霜遲已安排人在四周佈防,確保不會有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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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陸清珩被扛着扔到地上。
劇痛讓她終於清醒過來。
一擡眼便是一塊墓碑,嚇得陸清珩驚呼一聲,連連後退,卻發現自己雙腿被捆着,掙脫不開。
再一轉頭,看到了江凝晚。
她眼底頓時燃起強烈恨意。
“我怎麼會在這兒?不是宋昭南抓了我嗎……”
陸清珩看清四周景象,心中生出一絲寒意。
“放開我!你若敢動我分毫,我二哥不會放過你的!”陸清珩憤怒掙扎着。
然而不等江凝晚開口,於靜秀已經抄起地上的大石頭,狠狠砸到了陸清珩頭上。
猛地將陸清珩掀翻在地。
劇痛讓陸清珩腦子嗡嗡作響,鮮血從額頭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