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方尷尬的轉過頭衝着江墨道，“那個，江總，美女唱歌都這麼難聽嗎”
“不，就她唱歌難聽。”江墨說這話的時候眼裏頭是含着笑意的。
君北方撇撇嘴，不言，還不放棄的，“江總，你這眼神還是不對勁啊。你對冷煙若是不是”
“哼。”他冷哼一聲，收斂起笑容。
君北方朝顧羽薇使了個眼色，顧羽薇會意的將冷煙若拉了過來，坐在了江墨的旁邊，摁着她。
江墨像是沒看見她似的，一只手撐在太陽穴上，歪着腦袋似乎在沉思什麼。
他既當沒看見，她自然也不會爲自己找麻煩。
在外頭，彼此之間維繫不相識的模樣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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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倒是君北方先忍不住開了口，聳了聳冷煙若的肩膀，介紹道，“我們老總江墨，我以前跟你說的那些，你還記得吧。”
“嗯，我和江先生現在是合作關係，我知道。”她點頭。
江墨乜斜着眼，“君北方，現在要你上去唱歌呢。別在這兒廢話。”
“好，好，我不打擾你們。薇薇，走，我們去唱歌。”君北方自然的拉過顧羽薇的手去唱歌。
沉默開始蔓延。
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人，現在，卻無言。
最好，你不說話。
我也不說話。
她面上依舊淡淡的，心裏卻急着走了，等顧雨薇唱完歌，氣喘吁吁的坐在沙發上時，她對顧羽薇道，“羽薇，臨時想起來還有點事，我得先走了。你們在這裏好好玩吧。”
“什麼事啊”
“家裏的事，比較急。我得走了。”
家裏的事，自然是私事，看冷煙若的樣子似乎真的很急，顧羽薇便點頭道，“那好，你回去吧。好好處理自己的事情，路上小心。”
“嗯。”
江墨注視着她的背影，抿緊了脣，走吧，冷煙若，別呆在這種地方，我討厭你呆在這種地方。
卻是剛走了兩步，一起來的有個男人就拉住了她的手腕，眼神下流，“冷小姐，走什麼啊，再坐坐。”
“是啊，再坐坐。喝杯酒。”有人跟着附和。
“不用了，我有點急事。”她推脫。
那男人卻抓的她越發的緊，“什麼急事啊，需要我幫你解決嗎”
君北方見狀要上前，顧羽薇卻揪住了他，眸子望着江墨的方向，君北方，你不是好奇江墨對冷煙若的感情嗎現在，是個好時候，你只需要靜靜觀看便好了。
“不用了，謝謝。”她低聲拒絕，扭動着自己的手腕，眼裏生起一層厭惡。
“沒事，美女的事情，我樂意幫忙。”
“我剛得知我妹妹得了艾滋病，你們也能幫忙嗎”她輕聲問。
男人的臉色變了變，“你妹妹得了艾滋病，那你呢”
“不知道，我急着趕去醫院去檢查，也不知道平時有沒有血液感染什麼的。”她說的逼真，面上似乎蒙了一層隱忍的悲傷和擔憂。
男人臉色暗沉下來，“冷小姐，莫不是撒謊吧。”
說罷，將她的手腕捏的更緊，手掌更是不老實的去摟冷煙若的腰。
她眉頭皺的緊，卻一動不動，只張口咬了自己的手指，咬出了血，目光誠摯的問，“你不相信
這血，要不要嘗一嘗”
男人嚇了一跳，到底是沒敢嘗，隨即鬆開了她，“冷小姐的妹妹既然出了事情，冷小姐還是先去看看妹妹吧。”
她提着包包飛快的走。
出了外面就是一陣冷風，她搓了搓手臂，身子卻猛地被一個身影覆蓋。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妹妹”
“你怎麼出來了，江先生。”她問。
一面朝前走，嘴裏哈出一口口白氣。
冬天了，肅寒不休。
江墨就走在她身後，手指插進口袋裏，不緊不慢的跟着。
“你有個妹妹，妹妹叫什麼名字在哪間醫院”他又問了一遍，問的越發詳細了。
“我沒有妹妹。”
“嗯，我猜到了。”他回，與她並排，配合着她的步伐，“就你那般拙劣的藉口和演技，又就能唬住那幾個草包少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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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吻，像是幾分嘲諷，嘲諷之下又像是隱藏着幾分寵溺。
嘲諷，她自是聽出來了。
“那真抱歉，我沒能演出一場好戲給你看。”只淡淡回道。
江墨，如果，我真的被那些人欺負了，如果，我脫不了身，你是不是，是不是就這麼一直冷眼旁觀
或者，又在一切都發生之後，再終於得個機會了，說我髒
嗯
江墨，你吻了我，那天，在車上。
我醒着的，我並非木知不然。
不過，那又如何你看，今天，你依舊故作不識我。
也許，你只把當女孩的替身。
可我，永遠不會告訴你，那女孩本就是我自己。
“那真實的情況呢冷煙若。你有姐妹嗎”他緊接着問。
“我有個姐姐，她死很多年了。”悲慼的聲音飄散在風中，“她死的時候也是冬天，下着雪。江墨，我很不喜歡冬天。我不怕冷，我怕死亡。”
“冷煙若。”
“嗯。”
“”
“江墨，我這麼怕死，我死的時候，你應該很開心吧。我流淚你開心，我傷心，你開心，我死了，你會更開心。”她忽的，偏過頭，像是認真，又像是開玩笑的說。
不，我不開心，我一定不會開心，他隱忍着怒氣，這怒氣來的迅猛，又極力的壓抑着。尖銳的矛盾，是啊，當初要她痛苦的是你，現在，卻又不忍心了。
“是啊，我開心。你爲了討我開心，所以要尋死嗎”末了，說出口的話卻高傲的很。
她輕輕的笑了，搖搖頭，“不，我不死。我不甘心讓你那麼開心，也不想討你開心。”
走到拐角，轉了彎，再走兩步，她站在公交站上等車。
雪越來越大了。
她搓着手，間或的剁着腳，距離江墨一米多遠。
是他先靠近她的。
橫移一步，再一步，靠在她身旁。
驀地攬住她的肩，“冷煙若，我也不喜歡冬天，她就是在冬天死的。”
“她”
哪個她
“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