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齊走到她面前,溫聲說:“阿笙,憑咱倆的交情,你還這麼客氣嗎?”
姜笙上了馬車,永齊叮囑道:“阿笙,過些日子我去看你,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了。”
一路上,紫雲分外激動,“難怪昨夜小姐喝茶不對味兒,這是有喜的症狀啊!按照軍醫說的,現在兩個半月,那明年的八月份,您就生小公子了。”
姜笙撫小腹,脣邊甜笑,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小公子?爲什麼不是女兒呢?”
紫雲拉她手,笑說:“奴婢感覺是個兒子。”
姜笙眼眶酸澀,泛着相思的痛楚,倘若懷的是個男孩,會長的像景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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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時留了那麼多銀子,想來日後也不會虧待到孩子,如此也好。
馬車走的慢,回到宅院的時候已經是天黑。
下了馬車,姜笙到熊大熊二面前,冷不丁問道:“你們猜這孩子的爹是誰?”
熊大兩兄弟懵了,熊二說:“小姐,別開玩笑了,肯定是我們主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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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大道:“小姐,主人若是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很高興的。”
姜笙冷笑道:“你們有兩個選擇,要麼不告訴他,如果告訴他,就說這孩子不是他的!他走時我就說過,他若是狠心拋棄我,我就找別的男人生孩子!”
“小姐,……事關你的清譽,這可不能亂說……”
姜笙輕笑道:“我要清譽作甚?還記得那夜永齊將軍送我回來,我們共處一室的事吧?哈哈哈…….”
說完,笑得滲人的往後院而去。
熊二搗熊大,“大哥,小姐什麼意思?這孩子該不會真是那個將軍的種吧?那咱要寫信告訴主人嗎?”
熊大嘆息道:“沒想到主人這麼快就戴綠帽子了,還是先不說,這又不是什麼好事,等小姐心情好些,咱們再問問,說不定就是咱主人的種呢?”
京城裏,這日難得天氣放晴,有些陽光。
君燁在院中舞劍,幾番舞罷,宮人遞上錦帕。
掌事姑姑來稟告道:“殿下,娘娘請您去含光殿用午膳。”
君燁拭汗,道:“我還有事,你去回了母妃。”
“殿下,含光殿裏娘娘邀請了蘇小姐,您看是不是去看看,這兩年,蘇小姐每逢十五都會到宮裏陪娘娘聊天。”
君燁收起寶劍,冷戾道:“是母妃讓你說的這番話?日後莫再講……就回我還有事要處理。”
掌事姑姑沒敢再言語,親自去和高貴妃回話。
含光殿裏,倒是有歡聲笑語。
蘇朝顏今日身穿碧色雲燕棉馬甲錦裙,顯得在冬日裏出挑的一份鮮亮。
“回娘娘的話,殿下說他有事忙,所以來不了。”
高貴妃看到蘇朝顏的眉梢輕顫了一下,開解說:“燁兒就是這麼個人,日日忙,連本宮這個母妃都極少來陪着用膳。”
蘇朝顏說:“殿下是個志存高遠的人,心裏是孝敬娘娘的。”
高貴妃拉着她手說:“還是你瞭解燁兒,他啊,面冷心熱,這樣的男人才可靠,他忙,正好你帶幾樣菜去看看他,比在本宮這裏要自在。”
於是吩咐宮人準備好食盒,蘇朝顏穿上斗篷出了含光殿。
每走一步都帶着期許,兩年未見,不知殿下是否變了?
掌事姑姑引着到了玄武殿主殿外,“蘇小姐,請您等一下,奴婢進去稟告殿下。”
殿內,君燁正在看書,身穿一件銀白色錦龍長袍,顯得幹練矜貴。
“殿下,娘娘讓蘇小姐來給您送些膳食。”
君燁手裏的書卷重重放下,歷來對高貴妃此舉非常厭惡,可人已經到門口,不好趕走。
良久道:“請蘇小姐到偏殿坐,我稍後過去。”
“是,殿下。”
君燁起身,繫上大氅披風,出了殿門。
到門口給宮人說:“給蘇小姐說我有事外出……”
剛說呢,看到蘇朝顏正站在院中的梅花樹下,今日本是雪後放晴,滿樹鮮紅的花瓣在白雪的映襯之下,空氣中隱約飄蕩着清幽的花香。
而蘇朝顏今日所穿的碧色梅花刺繡斗篷,與滿樹的梅花,院中的白雪,形成亮眼的一抹風景。
她朝着君燁做了一個優雅的萬福禮。
君燁慢步走過去,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彷彿一具冰雕。
“殿下,闊別兩年之餘,您終於回來了。”
她的聲音很柔,臉上帶着嬌羞,卻又有大家閨秀的端莊嫺靜。
“蘇小姐,別來無恙。”
君燁的聲音冷冽中帶着低醇。
“梅花迎風綻放,傲綻枝頭,殿下邊關歷練歸來,定會有一番驚天動地的作爲……”
君燁打斷道:“我還有要事去處理,告辭。”
他像一陣冷風從身邊一掃而過,蘇朝顏的領口進了一束冷風,縮了一下脖子。
他竟比四年前在白鹿書院時還要冷漠,高貴妃說他就是那樣一個人,或許正是如此,世上之人千千面,蘇朝顏所喜歡的是人中龍鳳。
伸手輕撫梅花枝頭的積雪,淺笑說:“廟堂江湖,萬丈紅塵,此生與你相隨。”
貼身丫鬟安慰說:“小姐你別難過,六殿下肯定是有要事去辦,才急着走的。”
蘇朝顏縮回手,看了眼玄武殿,然後端步往殿外走去,“我不難過,有何難過的?”
想入帝王側,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必須必備的,這點蘇朝顏想的很清楚。
冬去春來,又入夏,白天太陽刺得睜不開眼,夜裏悶熱。
姜笙已經七個月身孕,肚子圓鼓鼓,便沒有再出門。
紫雲和嬤嬤端進來飯菜,姜笙嚥了下口水,眼神殷切期盼,抓過一個熱乎乎的包子就咬。
“小姐,熱包子您慢點吃。”
嬤嬤笑說:“懷孩子的都容易餓,小姐七個月了,可不餓的快嗎?”
姜笙每天閒不住,不是看賬本,就是盤算從西域的商人手裏進什麼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