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來的是高大嬸，放下東西后，也被李奶奶給了兩條鹹魚。
這些鹹魚，是賀明帆送李爺爺李奶奶回來時帶回來的，是今年在暗河裏抓的魚醃製的。
李冬跟着高大嬸去了高家。
她問高大叔他們要不要把攤位接手了？
高家三兄弟都一愣，怎麼想起讓他們接手了？
李冬說是因爲年後想去南方轉轉，而且攤位有轉讓費的，畢竟她等於連技術都給了高家了。
有轉讓費，高大叔高三叔也不同意接手，他們就一心給大寶打工，不去做那三心二意的事情。
見高家人真的不眼紅攤位，李冬就叫高大叔教高二叔，等高二叔學會了趁農閒的時候，去別處掙些錢。現在街上到處都是小攤小販了，其他縣城市裏省裏肯定也一樣。
高二叔連連擺手，他就等着分產到戶，他做不來生意。
李冬看了眼高慶暉，“那年後叫慶暉也跟着出攤子吧，以後我再安排他們幾個兄弟跟我做事，高大叔你們就暫時還趕集擺攤子。”
高慶暉咧嘴笑，“謝謝大寶姐。”
他被爹孃按在家裏一年，實在是憋屈得很。
李冬離開後，高大叔警告兩個弟弟和兒子侄子，“大寶這是擔心我們眼紅向家單獨做生意。你們可別被眼前利益佑惑了，那炸串攤子的生意要不是大寶另外加了涼皮麻辣燙補救，早就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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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集市上學我們攤子不少，客人被分走了很多。大寶肯定不止做這點小生意，我們就跟着大寶就行了。”
在向玉苗和餘老二結婚前，向二伯孃一直都在黨校院子幫忙做事的，當然涼皮麻辣燙那些都學會了。
在向玉苗結婚後，李冬允許向二伯孃把學到的小吃手藝拿去做小生意，這也是向家這麼客氣的原因。
李冬回到家把高家人態度一說，李奶奶就笑，“你高大叔他們死心眼，你就別擔心了。”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院外又進來人了，是王永林和徐躍春來了，送來的是農家儲存冬菜～大白菜和蘿蔔。
兩個人很不好意思，他們也拿不出別的東西，只是覺得李家今年應該缺這兩樣。
李冬和賀明帆熱情地接了他們背上的糞箕，還分別給空糞箕裏放了一條鹹魚，兩個人更不好意思了。
“大寶，你說如果有需要，就來找你要主意，我就厚臉皮來了。”
王永林剛說完，徐躍春也接了話，“大寶，我也厚臉皮求來了。”
李冬很爽快的應下，把黨校院子的地址告訴兩人，叫他們初三後安排人去學習。
兩人連連道謝，揹着自家的糞箕離開。
……
兩人離開不久，李進讓和許桂香來了。
夫妻倆拿了兩瓶酒和一包白糖來，說是來看李爺爺李奶奶的。
李爺爺李奶奶抱着曾外孫淡淡地應了兩句後，就趕兩人回去。
許桂香看了眼堂屋牆上掛的鹹魚，推了推李進讓。
李進讓開口道，“難得今年大寶一家回來過年，我們也回來團圓一下。”
“不稀罕！”
李爺爺擡起頭，“趕快走，別讓我大過年的拿掃帚趕你們。”
夫妻倆離開後，李冬把鹹魚給拿去了廚房掛着，掛堂屋太招搖了。
下午，李家來來往往不斷有人來。來人第一眼就打量李家堂屋，什麼都沒看到，逗着承海承江說幾句長得比李家任何人都俊，就離開了。
直到鞭炮聲響起，年夜飯開始了，李家才沒有社員來串門。
……
初一。
來李家拜年的人更多。
這次都不盯着堂屋打量了，而是打探高家趕集的攤位是高家的還是李家的？攤位上的食材是哪裏取的？刷串上的調料和醬是不是特製的？
李冬再不耐煩，也要應付這些人，“攤位是我的，想知道調料和醬的做法，行，交50塊錢學一樣。吃食也教，100塊錢學一樣。”
50？100？
社員們的眼睛睜圓了，這麼貴？
“貴不貴？你們心裏自有一本賬，初三午飯之前來交錢報名，過了時間，拿再多錢來也不教。”
社員們都忙着回家商量去了。
李奶奶擔心，“大寶，你都交給他們，你做什麼？”
“放心吧。”
李冬安慰李奶奶，“他們捨不得拿錢出來學，更擔心我用假的方法騙他們，最多有一兩個能下狠心來學的，這樣的人，我是願意教的。炸串攤子最多再擺一年，一年後，換別的。”
大孫女還有底牌，李奶奶放心了。
……
初二。
李二姑一家回門。
當了一年多的老闆娘，比起以前多了自信和底氣，走起路來都帶風。
李二姑的變化，讓牛坳社員驚訝，這李茹莫不是掙到錢了？
聽說那西外街的小飯館每天從早到晚都營業……
李二姑“……”可不是嘛，除去所有開支和發出去的工資，她淨收入五千多塊錢。大侄女說忙個兩三年就能蓋樓房的話，她信了。
等她一家吃了中飯離開，李家又來人了。
是拿錢來報名的。
第一個居然是林家，是那個因爲了一個糖塊把李美麗踹下河的林家寶他爹林忘。
林忘一身衣服補得都能趕上鞋殼板了，他拘謹地搓着手，“大寶，我，我想學一樣，可，可是，我沒錢，我可不可以押個東西在你這裏？”
李冬叫他把東西拿出來看看。
他從袖口裏抽出一塊黑色石頭，滿臉羞紅的遞給李冬，“我爹叫我拿來的，他說你肯定認得，也肯定願意抵押。”
“歙州硯？”
賀明帆比李冬更快的接住了這塊石頭，來回翻看，喜愛之情溢於言表，“賣嗎？”
“不賣不賣。”
林忘連連擺手，“我爹說不能賣。”
“君子不奪人所好！”
李冬奪過賀明帆手上的硯臺，“你拿回去吧，我給你報上名，初四上午你去黨校後的蓮花路17號院子找我。”
“我爹說這個就抵押給你，等我掙夠了100塊錢，我去找你贖。”
林忘說完就跑出了李家院子。李冬無奈把硯臺給回賀明帆，“給你玩幾天吧。”
明明有很多硯臺，還想要別人的。
見賀明帆五指託着硯臺，手指彈硯傾聽，甚至還用手輕輕撫摸硯臺全身。
李冬的雞皮疙瘩快起來了，從今以後，堅決不準這個湊男人再這麼摸她，她可不是一塊硯臺……
第二個來的劉紅英，她拿出20塊錢說先欠着，被李奶奶用大掃帚送客了。
第三個來的是李燕娘，拿着兩個鐵盒子說李冬教她三樣，她就把鐵盒子給李冬。
李冬一揮手，軍子和民子把這女人給架出了李家。
林一和林二悄悄跟上這個女人。
李燕娘抱着兩個鐵盒子氣沖沖的去了村尾，“桂香，大寶那踐人根本就不在意這兩個盒子。”
“你沒說是她孃的遺物嗎？”
“我都沒來得及說，我剛說要學三樣，她就叫你家軍子民子把我給架出來了。”
“學三樣？她不趕你走才怪。”
許桂香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對面的蠢女人，“我告訴你就說學一樣簡單的，她貪便宜，肯定願意收下。”
“我不是覺得這麼多東西，才學一樣可惜了嗎？”
李燕孃的氣勢弱了下來，“現在該怎麼辦吧？”
許桂香伸手，“把東西給我。”
李燕娘後退，“不給。除非你拿100塊錢來換。”
許桂香想掐死這個蠢女人，能找她要100塊錢，到李大寶那裏爲什麼不能只說學一樣？
李燕娘可不懂她的心中想法，“我還是拿回家繼續收着。”
許桂香叫住她，同意了她100塊錢的交換，“你可別去找李大寶報名了，不然她肯定知道東西到我手裏了。”
李燕娘啐着口水數錢，“我又不傻，我家那口子可不知道我有100塊錢。”
“燕子和李大寶那麼好，等燕子長大了，我叫她去找李大寶免費學去。現在學來還要我去辛苦掙錢。憑什麼？又不該我這個女人養家。”
……
李冬趕走了幾個打着學會了再還錢的社員離開後，林一林二回來了。李冬聽了後，叫林二去喊高慶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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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慶晨得了大寶姐的叮囑後，跑去李燕家找李燕爹，“進安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