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晚被這話驚得差點被飯噎住,連忙喝了口茶才緩過來。
難以置信地看着秦北荒。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跳過的火坑誰會再跳一遍?”
他倒是敢想。
可秦北荒卻並不這樣覺得。
“怎會是火坑?”
“當年我們成親太匆忙,所以沒有時間相處,沒有時間互相瞭解,在我娶陸清珩進門後,我們才會有那麼多的矛盾與爭吵。”
“若你沒有離開逸王府,我遲早會發現你的好,我們現在或許也很幸福,不會留下遺憾。”
聽見這些話,江凝晚卻笑了。
若她沒有離開逸王府,她如今已經病入膏肓,沒有幾年可活了。
江凝晚平靜又認真地說:“不,若我沒有離開逸王府,我會死。”
秦北荒感到荒謬,“怎麼會呢?你沒試過你怎麼知道!”
江凝晚輕蔑一笑。
“你怎知我沒試過。”
秦北荒一驚,“什麼?”
回過神來,江凝晚語氣淡漠:“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們永遠也不可能。”
“即便我真的與楚王和離,我也只會一個人生活,世上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再回頭找你。”
看着桌上還剩了一些的飯菜,江凝晚已經毫無胃口。
起身離開了酒館。
已過子時,街道上已是一片漆黑。
秦北荒攥緊了手心,不甘心地飲盡最後一杯酒,追了出去。
走在街道上,忽然遠遠地傳來微弱的貓叫聲,十分不安的感覺。
江凝晚豎耳聽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便看到岔路口對面正有只瘦弱的小貓掛在屋檐上,快要掉下來了。
她沒有多想,立刻衝了過去,輕功一躍把小貓接了下來。
卻在身體懸空的那一瞬,暗處一道飛鏢射來。
江凝晚護着小貓在懷中,閃躲不及,被擦傷了手臂。
一落地便頭暈目眩,放下小貓查看手臂傷勢。
果然有毒!
正要將毒逼出。
忽然暗處襲來數名黑衣人,朝着江凝晚一擁而上,毒素髮作極快,江凝晚沒過幾招便有些不敵。
黑布籠罩而來,頃刻間隔絕所有光線,黑壓壓一片。
江凝晚腦袋被罩住,黑衣人按住她的肩膀和手臂便將她往昏暗的小巷中拖去。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
當秦北荒來到街道上,便看到有身影一晃而過進入了巷子裏,頓時酒醒了大半。
是江凝晚?
他快步追去。
被架着拖進了巷子裏的江凝晚趁這會用內力逼毒,腦袋清醒了些,立刻拔刀出鞘。
身手利落,刀刀致命。
月光下寒光凌厲,殺氣騰騰。
激烈打鬥中,秦北荒衝了進來,兩人被一起圍堵起來。
這些殺手訓練有素,且人數佔優,有些難纏。
江凝晚握緊匕首,再次出手。
忽然後方有人偷襲,粗壯的棍子狠狠朝秦北荒敲了下來。
當他覺察到危險時,後腦已經傳來沉悶的劇痛。
他身體搖晃,一頭撞在牆壁倒了下去。
模糊的視線中,江凝晚還在獨自戰鬥,他心急如焚,“江凝晚……”
就在這時,凌空一躍襲來一抹黑衣身影,滿身殺氣。
手中長劍橫掃一片。
小巷外也立刻傳來大量的腳步聲,侍衛齊刷刷衝進了小巷中。
那些殺手見狀,只得大喊一聲:“撤!”
“追!”蕭瀾厲聲下令。
江凝晚這才脫離危險。
看着身前的人,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王爺……”
話音一落,她便倒了下去。
身前的蒙面黑衣人,立刻將她打橫抱起,心急如焚迅速離開。
秦北荒躺在地上,聽着嘈雜的聲音,睜開了眼,迷迷糊糊看到黑衣人把江凝晚抱走。
他動了動手指,卻無能爲力。
頭好痛……
“蕭大人,秦北荒怎麼辦?扔這兒嗎?”
“給他送回去吧,免得出事賴我們頭上。”
“是!”
隨後秦北荒便感覺有人把他背了起來,扛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躺在了自己家牀上,屋內燭火忽明忽暗,夜風格外的涼。
他有一瞬分不清真實還是夢境。
因爲他看到牀上還躺着一個人,虛弱地咳嗽着,雖看不清她的臉,但能看出臉色很蒼白,像是病入膏肓。
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男子急匆匆地推門而入,引寒風灌入。
牀榻上的女子咳嗽得更厲害了。
他家中怎會有別的男子,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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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有什麼話就快說吧,清珩快生了,我要陪着她。”
秦北荒腦子嗡嗡作響,那不是……他自己嗎?
牀榻上的女子聲音虛弱:“方才大夫來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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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病是怎麼來的,你自己清楚……”
後面的話,他聽不清了。
只是無比震驚,牀上的人,怎麼是江凝晚?
江凝晚何時有過如此虛弱的時候?
忽然間兩個人起了爭執,江凝晚被男子摔到在地,男子奪門而出,只見江凝晚咳嗽着開始吐血,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寒風肆虐,掀起她的髮絲與衣衫。
她就那樣孤零零地倒在昏暗的房間裏,似是沒了氣息。
令人揪心。
這一夜,秦北荒做了許多真實又虛幻的夢,真實得像是發生過,卻又虛幻得不敢想。
而且斷斷續續的,都是片段。
讓他腦子混亂無比。
……
楚王府。
江凝晚緩緩睜開眼。
明亮的燭光下,映入眼簾的便是秦霜遲緊張的臉。
“我就知道是你……”
江凝晚撐着身體想要坐起來。
秦霜遲連忙扶着她坐起,將藥碗遞給她,“喝藥吧,好在不是要命的毒。”
“你也是獨來獨往慣了,怎麼就不知道隨時多帶些人手呢,今晚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江凝晚乖乖喝藥,一邊說:“明天就帶!”
“我想着京都城裏還算安全,誰知道他們狗急跳牆。”
秦霜遲將湯藥給她喂完之後,便又檢查了一下她手臂的傷。
已經包紮好了,沒有鮮血滲出,才扶着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
“快睡吧。”
江凝晚微微一怔,又抓住了他的手。
微涼的手指觸碰到一絲暖意,便進抓着不想鬆開了。
秦霜遲無奈一笑,“看看公文,我不走。”
於是秦霜遲索性將公文放到了牀邊,來牀邊坐着,陪着她。
江凝晚這才心滿意足,“今晚秦北荒也在,沒讓他看到你吧?”
“大家都知道你被我刺傷,你應該在養傷,不能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