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飯後，李冬去黨校院子接來向玉苗，同行的還有邵海燕。
賀母熱情招呼來客，把向玉苗弄得有些手足無措，慌忙追在邵海燕身後去了廚房。
賀母對兒媳婦評價說，“長得還可以，性子不夠大氣，得練練。”
賀紅梅也是這看法，“以前見過一面沒感覺到她這麼害羞呀，現在看來還不如海燕和彩霞，看來還是跟在大寶身邊見識過市面的女娃不一樣。”
李冬道，“那就等年後再說，我先帶帶她，第一印象很重要。”
賀母贊同，“也可以，反正快過年了。”
廚房裏，邵海燕點撥向玉苗，“你這樣不行，城裏人喜歡爽朗的姑娘。你再害羞，你也得有禮數吧？急忙躲起來，叫人家怎麼看你？”
向玉苗更緊張了，“我知道該說一聲再跟着你進來，可是我太緊張了，我身上的衣服，也令我緊張。”
“什麼緊張？”
邵海燕睨她一眼，“你這叫自卑。天天躲在家裏不出來，你要是早去我大嫂家玩的，你能像現在這樣嗎？我告訴你，你這樣，誰也相不上你，你還想相別人？美……”
“邵海燕！”
李冬進廚房，正好聽到邵海燕這話，“你以前又很好嗎？別擺你的老前輩姿態，昨天我才警告你，今天你就找不到北了是嗎？”
“大嫂～”
邵海燕忙賠笑臉，“我這不是替你着急嗎？她這樣，也給你……”
“閉嘴吧你。”
李冬對她揮手，“你給我認真做飯，晚上你別回去了，最近都在這邊呆着。”
“好吧好吧。”邵海燕翻看廚房裏還有什麼菜。
李冬帶着向玉苗回黨校院子找劉彩霞。
劉彩霞從廚房跑出來，“怎麼就回來了？”
向玉苗的眼睛有些紅，她也知道自己給大寶姐丟臉了，“大寶姐，對不起，我……”
“噓！”
李冬不准她往下說，“我婆婆人很好的，你以前和玉荷姐也見過我大姑姐的，你的行爲完全影響不到我。”
“她們也說你性子有些弱。我不知道你到城裏人面前時自卑感這麼重，還好提前發現了。”
“你先和彩霞一起做些衣服，換下你身上的花棉衣，然後再和彩霞出去多走走看看。相親等年後再提，你先在我這邊做事練膽。”
向玉苗一愣，隨後就道謝，“謝謝大寶姐，我會跟着彩霞好好學的。”
……
三天後，李冬要的鏊子，鐵皮，油桶改做的爐子，煤球爐子，柴火，大鐵鍋，砂紙，賀明帆都給準備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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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冬消失一會，就拎出幾個塑料桶，桶裏是各種冷凍食品、乾貨、孜然粉辣椒粉、甜面醬黃豆醬和番茄醬，“走，我們去黨校那邊，我叫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炸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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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輛板車就把所有東西推去了黨校院子。
餘四清當然要跟了，他的對象可是在大嫂那邊院子的。
看到向玉苗，他明顯一愣，隨後悄悄問老大是不是給他們兄弟安排的媳婦？
賀明帆瞪他一眼，“別胡說八道，小心你大嫂懲罰你見不到對象。”
餘四清忙跑到劉彩霞身邊，“彩霞，最近忙什麼呢？怎麼不去賀家玩？”
“我帶徒弟呢。”
劉彩霞隨口回答一句，然後就聽大寶姐分派任務，她的任務就是拆開塑料桶裏的袋子，然後分類放好。
高大叔高三叔去編織竹子托盤，賀明帆和餘四清給板車的案臺包上鐵皮，高慶陽兄弟倆去劈竹籤。
李冬帶着向玉苗用砂紙磨竹籤。
搗鼓了一上午，李冬的炸串流動車終於搞定，準備開炸了。
賀明帆拉開李冬，“叫彩霞炸。”
餘四清要去幫忙，劉彩霞趕開他，自己炸了這麼久的炸貨，大寶姐也說了這些東西大概炸成什麼樣子，她可不需要幫忙。
李冬拿出一個乾淨的高粱刷子，叫高大叔拆開做成三個小刷子，放在盛放辣椒孜然和混合醬的盤子裏，等着劉彩霞的炸串。
第一串，當然她自己吃了。
香脆的火腿腸被她刷上了醬，她咬一口後，就給了賀明帆。
賀明帆不嫌燙，兩口就吃了下去，“好吃。”
品嚐到了美味，賀明帆嫌劉彩霞炸得慢，叫餘四清點燃另一個板車裏的爐子，他們也來炸。
餘四清的手腳沒有高大叔高三叔快，兄弟倆直接搶了他的活，很快就把柴點燃，架鍋倒油，
“大寶，我們是不是要出去賣這個？”
“是的。”
“兩個爐子都賣炸串？”
一個板車配備一大一小兩個爐子，大爐子放在板車尾部燒柴炸串，煤球爐子被磚頭墊高放在板車廂裏，從板車的操作案臺特製的圓孔露出一點點高度。
“當然不是。”
李冬叫向玉苗去和攤餅的面糊，叫高慶陽用柴在煤爐子裏燒中火，她把鏊子架在煤爐子上，“彩霞給我炸一塊雞排。”
“好嘞。”
很快，沒有薄脆的煎餅果子出爐了，賀明帆搶第二，第一當然是他媳婦嘗味道了。
李冬搖頭，“沒有薄脆味道就是不行。玉苗，和面擀薄面片，切長方形給彩霞炸。”
向玉苗忙進了廚房去和面。
李冬又叫高慶陽高慶明學着炸，炸了還要品嚐，辣椒孜然、醬和番茄醬都得嘗一遍。不然怎麼像顧客推薦味道？
“高大叔高三叔，你們也一樣，想吃什麼炸什麼。”
一下午，十三個人都吃撐了。
劉彩霞揉着肚子表示要是天天這麼吃，她非得吃胖了不可。
“你會不會吃胖了，我不知道。”
李冬睨她一眼，“我知道你會上火長口瘡。你快燒水洗澡去吧，一股油煙味。和玉苗一起縫個飯店廚師那種白色帽子，遮油煙又衛生。”
隨後，李冬把飲食小吃的衛生給講了一遍，“……別給那些無賴的人吃霸王餐的機會，明帆，你給高大叔高三叔各配一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保鏢。”
賀明帆笑道，“敢情這兩輛車子都是你的啊？”
“當然了。”
李冬道，“這是我的攤位，你自己做去。”
賀明帆討價還價，想叫媳婦分一輛給他，“你這都十二了，再做又要兩三天，年前趕不上了。”
“笨死你算了。”
李冬踮起腳戳他額頭，“這些串串正月裏賣更合適，娃兒手裏有壓歲錢。”
賀明帆乖乖低頭受戳，“行行行，我笨，我聽媳婦的話，我這就去安排，你幫我準備這些物資。”
李冬趕人，“知道了，你趕快走，記得給我派兩個人來，每個月40的工資。”
趕走了賀明帆和餘四清，李冬給院子裏的人開會，
“高大叔和高三叔一個月50的工資，慶陽和慶明是30的工資。林一林二和玉苗彩霞在家加工竹籤和薄脆面糊，也是30的工資。”
“我們先試兩個月，如果收入高就再漲，如果收入低，就這樣不變了。”
“守成守業，你倆也跟着慶陽慶明去出攤，學一學，等正月裏也幫二姑支起這樣的攤子，你們大姐先留在我這邊忙一些日子。”
十個人答應下，各自去做底活或者擦拭操作案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