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姜喜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頭換面,去城門口蹲北影。
看北影身邊有沒有商闕!
她還不準霍景玄跟自己一起去,原因是霍景玄長得太顯眼了。
即便喬裝打扮,也很容易被人認出來。
於是霍景玄跟在她屁股後面送她出門的時候就表現得極爲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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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着她的衣袖說:“那夫人,你早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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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喜把衣袖從他手中用力一拽,揮手讓他回去。
“得了得了,兩個大男人在家門口拉拉扯扯,一會兒被人看見了那還得了!”
因爲眼下的姜喜又是一身粗布麻衣,作的男裝打扮。
她走得頭也不回,腳下生風,頗有幾分受不了霍景玄的故作膩歪。
是以也沒看到霍景玄在她走後,臉上那緩緩收斂的笑意。
“出來吧!守了一夜了,不累嗎?”
霍景玄轉身回到院子裏,對着空氣說道。
四周寂然無聲,下一秒,十幾個黑衣人便從牆頭一躍而下,將霍景玄團團圍住。
爲首之人問:“你竟然早就發現我們了?”
霍景玄冷笑一聲:“你們的追蹤術並不高明,發現你們又不是什麼難事!”
“胡說八道,七星堂的追蹤術天下第一!”爲首之人試圖挽尊。
霍景玄薄脣微勾:“原來你們是七星堂的人!”
爲首之人驚覺露餡兒,不再說話,擡手示意手下一擁而上。
姜喜不在,霍景玄殺起人來更加的無所顧忌,招招斃命,劍劍封喉。
不一會兒,整個院子裏都躺滿了屍體。
爲首之人見自己帶來的十幾個兄弟都陣亡在了此人手下,頓時有些慌了。
剛想逃回去報信,結果沒走兩步,就被一股巨大的內力吸着退到了霍景玄的身邊。
霍景玄一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手用腰間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說,何人買我性命?”
爲首之人心驚膽戰,上頭讓他接這單任務的時候,並未對他言明此人身手如此之厲害。
這說明兩個問題,要麼是下單之人隱瞞了此人的真實身份。
要麼是上頭的人想賺這筆錢,推他出來赴死!
他在七星堂待了十幾年,每次替堂主做事都是鞠躬盡瘁。
他不敢,也不願意相信是後者。
“我只是七星堂最底層的殺手,按令行事,又怎麼會知道買你性命之人……”
“蠢笨至此,你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話音剛落,噗嗤一聲,劍刃已經割開了他的喉嚨。
一股血霧噴出來,迎着秋日的暖陽,格外絢爛。
與此同時,姜喜也已經到了安陽城外。
今日的盤查比昨日更加嚴密,進城跟出城的人都要接受檢查。
姜喜拍在隊伍的最末端,時刻觀察着郡守那邊的情況。
有人來了她就讓,總之只排隊,不檢查。
一直等到傍晚才見北影騎馬過來詢問情況。
北影依舊是一個人來的,詢問了一下情況,跟郡守說了一會兒話便又離開了。
表情挺嚴肅,看着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身邊依舊不見寒川跟商闕。
姜喜飢腸轆轆的回到家,看見自家房頂已經飄起了炊煙。
推開院門進去,微風裏裹挾着一股極淡的血腥味。
但她擰眉再想仔細嗅嗅,辯個清楚的時候,霍景玄已經從廚房端着飯菜出來了。
“夫人回來了?趕緊洗手吃飯吧!”
濃烈的菜香味蓋住了那淡薄的血腥氣,使姜眠無法深究。
大廳裏,霍景玄不僅燜了一鍋香噴噴的米飯,還做了一道蔥香排骨和小炒蔬菜。
每一樣看上去都色香味俱全。
姜喜歎爲觀止,擡頭望着他;“這些真的是你做的?”
看着姜喜臉上驚喜的表情,霍景玄心裏暗暗得意。
“我說了,做飯這種有手就會的事情,有什麼難的?”
姜喜不得不佩服,霍景玄的學習能力是真的強。
這種人要是生在二十一世紀,那就是妥妥的學霸!
跟自己這種吊車尾考上大學的人簡直不能比。
所以她其實是有點怕霍景玄的,因爲知道自己很有可能玩兒不過他。
等他記憶恢復,知道自己如此誆騙於他,還不把自己給大卸八塊兒啊!
“你夾菜就夾菜,手抖什麼?冷嗎?”
霍景玄一邊問着,一邊已經伸手握住了她拿筷子的那只右手。
他的手掌寬大溫暖,覆着她的,掌心的紋路貼合着她手背的肌膚。
讓姜喜那顆本就不怎麼堅固的心臟狠狠一跳。
她承認她是喜歡霍景玄的,否則也不至於把他綁來睡了。
可這種喜歡敵不過對他的恐懼,她親眼見過太多次他殺人不眨眼的樣子。
好像在他心裏,沒什麼比“太極殿”上那把龍椅更爲重要的東西。
“不冷……”
姜喜抽回手,不願貪戀這虛假的溫柔。
霍景玄覺得姜喜對自己的態度很奇怪,不冷不淡的。
她不是自己的夫人嗎?這正常嗎?
還是說自己這個夫君對她來說已經失去了佑惑力?
於是乎姜喜吃飯,一旁的霍景玄便一臉幽怨的望着她。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才試探着問:“夫人,你我成婚多久了?”
姜喜一聽,立馬警惕起來:“你問這個幹嘛?”
“不幹嘛啊,就想知道知道!”霍景玄一臉坦蕩。
姜喜現在十八歲,說成婚太久不適合,說成婚不久也不恰當。
於是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兩年!”
“兩年?才兩年啊……”霍景玄語氣很是失望。
心裏暗暗的想,女人都這麼喜新厭舊的嗎?才成婚兩年就沒興趣了?
姜眠覺得霍景玄很不對勁兒!
是不是醉妄的藥效退了?但看他這殷勤勁兒又不太像。
要是恢復記憶的霍景玄是絕不可能在她面前獻殷勤的。
更不會用這種失望的語氣跟她說話。
夜裏,姜喜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思考,商闕到底有沒有隨行。
不預料身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扭頭看去。
竟然是剛沐浴過後,脫了外衫只着一襲白色單衣的霍景玄上牀來了。
“你幹什麼?”
姜喜警惕的看着眼前這個黑髮如墨,白衣近妖的男人。
他長得實在太好看了,眉眼深深,薄脣似櫻,鼻樑高挺,輪廓硬朗,體態掀長。
“夫人不知道我想幹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