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遲也張望了一下，“沒有啊。”
“會不會是最近太累了？剛到陌生的地方心裏不踏實？”
江凝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有可能。”
她收回視線，繼續與秦霜遲逛了起來。
“這裏的百姓看到你都很高興的樣子，想必他們很愛戴你。”
“北地應該猶如銅牆鐵壁吧？”
她轉頭疑惑地看向他。
秦霜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算吧。”
“皇帝之前安插了不少眼線進來，但這一次我在大炎失蹤，正好讓任統領把剩下的眼線都揪出來了。”
“現在的北地，徹底由我控制。”
聽到這個解釋，江凝晚心想，當初錦瀾他們在這裏受苦，秦霜遲應該也無法相救吧，畢竟有皇帝眼線。
想到這兒她也釋懷了些許。
只是遺憾，若他們能堅持一段時間，或許現在就能全家團圓了。
正想着，忽然又感覺到身後有人盯着她。
她立刻轉身。
卻仍舊什麼都沒發現。
“怎麼了？”秦霜遲關切地看着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江凝晚搖搖頭，“你真的沒感覺到有人在後面盯着我們嗎？”
“沒有啊。”
秦霜遲說完，立刻喊了一聲：“蕭瀾！”
蕭瀾立刻從一旁的屋頂上跳下來，“王爺！”
“你帶人排查一下，是不是有人在跟蹤。”
蕭瀾立刻領命，“是！”
隨後便見蕭瀾帶着一些護衛排查起了街道和附近的商鋪，江凝晚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很快蕭瀾就回來了。
“王爺，沒有可疑之人跟蹤！”
聽到這話，江凝晚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累了。
秦霜遲擔憂地看着她，“這樣，今日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再出門？”
“也好。”
於是江凝晚便先回了楚王府。
好好地休息一番。
光是楚王府就夠她逛的了。
用過晚膳後，江凝晚早早地便歇下了。
秦霜遲坐在牀邊，與她十指相扣，“你自己先休息，我得去看看冶煉金礦的進度。”
“要我陪你一起嗎？”
秦霜遲笑了笑，“不用了，你不會是一個人怕黑吧？”
江凝晚斬釘截鐵回答：“怎麼可能！”
“我是怕你一個人孤單！”
“你快去吧，我睡了。”
說着，她便立刻躺下，蓋上了被子。
秦霜遲俯身親吻她額頭，“我很快回來。”
“好。”
秦霜遲熄滅了燭火，離開了房間。
等他的腳步聲消失，四周一下子變得無比寂靜。
很快睡意襲來，江凝晚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外出現一個身影，站了許久，緩緩推開了房門。
江凝晚在睡夢中感覺到有人來到牀邊，有一只手輕輕撫摸她臉頰。
很輕很溫柔。
她甚至有些貪戀。
感覺牀邊凹陷了些許。
不知那人在牀邊坐了多久，還牽過她的手。
……
陽光照入窗扉，江凝晚緩緩醒來。
睜眼便身處一個懷抱之中，陽光照在秦霜遲的臉上，那挺拔的鼻樑和羽翼般的睫毛都清晰在眼前。
江凝晚翻過身往他懷裏鑽了鑽，被更加緊緊地抱着。
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醒了？”
“沒有。”
秦霜遲低笑一聲，“好，那再睡會。”
江凝晚忽然想到昨晚，擡起頭問道：“昨晚你何時回來的？”
“你在牀邊坐了很久嗎？”
她不知道那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夢境，因爲她感覺得到那個人並沒有敵意。
如果是真實發生的，那就只能是秦霜遲了吧。
秦霜遲微微一怔，笑着拂過她的髮絲，“看你睡得那麼香，你還是感覺到了？”
“我回來看了會密信，是坐了很久。”
確定了是他，江凝晚也就不再懷疑。
“那當然，我睡覺很警覺的。”
兩人在牀上多躺了一會，看着外面陽光越來越好，江凝晚才依依不捨起牀。
梳洗後，一起用了早膳。
兩人便又出門了。
昨日沒逛完的，今日接着逛。
今天沒有感覺有人盯着她，看來昨天果然是太累了。
與她一起來的晏迴雪等人，也是初次到北地，江凝晚給他們分發了賞錢，放了假，可以敞開了玩。
就在江凝晚正在街邊攤位買小吃時，忽然前方一個身穿白衣，頭上簪着白花的身影出現。
淚眼朦朧地盯着秦霜遲，哽咽地喚了一聲：“王爺……”
江凝晚聽見聲音才定睛一看。
不由得一驚。
“周聽煦？”
江凝晚一下子想起來，當初楚王來北地不久，周聽煦就跟來了。
差點忘了周聽煦也在這兒。
看周聽煦如今挽起的髮髻，是嫁爲人婦的髮髻，還簪着白花，一身素白。
看秦霜遲那泛着淚光的眼眸裏，滿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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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他們說你活着回來了，我還不信……你真的活着！”
周聽煦激動萬分，撲向秦霜遲懷中。
秦霜遲眉心一跳，立刻拉着江凝晚躲開。
周聽煦撲了個空，摔在地上。
她震驚地擡起頭，眼淚滑落，“王爺……你不認得我了嗎？”
秦霜遲無言以對，“本王怎會不認得你，周聽煦，你來北地鬧了這麼久，還沒鬧夠嗎？”
周聽煦傷心落淚，心中酸澀，“在王爺眼裏，原來我如此惹王爺厭棄。”
“王爺去大炎出事的消息傳回來，我便日夜爲王爺守靈，已經守了幾個月，原來都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我以爲王爺見到我，應該是高興的。”
“這段時間以來，我早已把王爺當做自己的夫君……”
這話聽得江凝晚頭皮發麻，原來她這副打扮是在爲秦霜遲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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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遲眉頭緊鎖，下意識看向江凝晚，看她臉色不好，生怕她誤會，正要解釋。
卻聽見江凝晚怒道：“周聽煦，你別那麼無恥好不好？”
“你自己糾纏王爺，追到北地，王爺生死不明的時候，楚王府都沒辦喪事，你竟然打扮成這樣爲王爺守靈？他好端端的活着，你這不是咒他死嗎！”
“你有什麼毛病吧！”
江凝晚心中氣憤，着實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此刻周圍已經聚集不少圍觀百姓，都在看熱鬧。
周聽煦也不辯駁，只是傷心地哭，“不管王爺如何想我，我周聽煦這輩子，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
“王爺厭棄我，不願承認我，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說着便要拔簪自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