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蘇仟柔突然想到什麼,問:“涼州改爲柔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
“承筠找過你”。
沐瑾琛點了點頭,若是沒有他的准許,誰敢私自給城池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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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沐瑾琛從蘇宅回到客棧,遠遠的便看到柳承筠站在他的房間門口,有些意外,隨後走了過來,“柳大人怎的在此”。
“見過王爺”。
“進來吧”,說完,沐瑾琛率先走進屋裏。
柳承筠跟了進去。
影風則守在門外。
屋裏,沐瑾琛走到桌前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然後道:“柳大人來找本王可是有什麼事”。
“是有一事想要與王爺商議”。
“何事”。
“百姓欲將涼州改爲柔城,還望王爺恩准”。
“柔城”,沐瑾琛不由得多想,“是百姓想改,還是你”。
“皆有”。
“爲何”。
“五年前的涼州,一片荒涼,百姓食不果腹,只能飲水充飢,故而皆是瘦骨嶙峋的模樣,直到仟柔來到涼州,因地制宜,開墾農田,而後又開店鋪,建學院等等,扶危濟困,濟弱扶傾,說是涼州百姓的再生父母都不爲過,而她不日便要離開這裏,百姓得知此事,故而想要送她一份禮物,表達心意”。
沐瑾琛問出了他一直想要知道的問題,“你是何時說服她跟你來涼州的”。
“王爺讓下官進兵部那日”。
果然,和他猜的一樣,“你明知涼州的情況,爲何還要讓她來受這苦”。
當時柳承筠只是隨口一提,並未料到她會答應,更沒想到,她已懷有身孕,若是知道,他定不會讓她跟來,“她爲何寧可來這裏受苦,也不願待在皇城,王爺應當最清楚才是”。
沐瑾琛沒有說話。
柳承筠不得不承認,不管是爲人,還是做事,他都是一個令人敬佩的上位者,但是,誰讓他們兩人喜歡上同一個女子呢,所以,即使自己對他再怎麼敬重,也無法做到與他坦然相處,“王爺千里迢迢來到此處,是特地來找仟柔的吧,你想和她再續前緣”。
沐瑾琛並未迴應,但是他做的已經足夠明顯。
“這麼多年過去了,王爺憑何覺得,她會和你再續前緣,說不定她的心裏早就沒有你了”。
“她的心裏有沒有本王,本王不知道,但是本王知道,她的心裏沒有你,所以,不管是五年前,還是現如今,又或是日後,你和她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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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承筠不得不承認,他被扎心了,“王爺可還記得你們成婚前夕,自己說過什麼,你說她是你的妻子,你自會對她好,可結果呢,你們成婚不過一年,你便帶回一女子,是你負了她,如今卻厚着臉面來找她”。
“此事本王已同柔兒解釋清楚,便不勞柳大人費心了”。
“你們成婚的一年裏,她多次遇險,可見,你的身邊並不安全,你若真心爲她好,就不該再來糾纏她”。
“本王自會護她”。
“你就這般執着於她”。
“你不也是嗎”,沐瑾琛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柳承筠沒有否認,“你最好不會再讓她傷心難過,不然,我定會回去將她帶走,讓你永遠也找不到她”。
“本王絕不會再給你這個機會”。
柳承筠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等等”,沐瑾琛叫住他。
柳承筠看向他。
“你說的事本王允了”。
“陛下那……”。
“待本王回去,自會向陛下稟明”。
“謝王爺”,說完,退了出去。
沐瑾琛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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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皇城外,蘇仟柔和蘇筱筱坐在馬車裏,沐瑾琛則被趕下馬車。
“柔兒,我陪你們回去”。
“不用,我們各回各家”。
“小小想讓我陪她回去,對吧,小小”,沐瑾琛給蘇筱筱使了一個眼色。
蘇仟柔亦看向她,眼神中帶着警告。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蘇筱筱很清楚的知曉一件事,那便是,她的爹爹在孃親的面前沒有話語權,同樣的,她也沒有,故而說道:“我聽孃親的”。
“你趕緊下去,別耽誤我回家給我娘慶生”。
“柔兒”,沐瑾琛還想再爭取一下。
但是被蘇仟柔無情的推了出去,只好走下馬車。
“回家”,蘇仟柔迫不及待的喊道。
沐瑾琛只能無奈的看着馬車一點點遠去。
影風問:“王爺,我們是回王府,還是進宮”。
沐瑾琛沒有回答,直到馬車進到城裏,消失在人羣中,他才開口,“進宮”,說完,翻身上馬,然後揚長而去。
影風緊隨其後。
蘇府—梅蘭院
今日是林蓉的生辰,此時,大傢伙正在給她祝壽。
“孫兒給祖母祝壽,祝祖母福壽綿長,福樂綿綿,事事順心,歲歲如意”。
“好孩子,快起來”,林蓉看着自己的三個孫兒,笑得合不攏嘴。
其中年歲最大的那個是蘇錦森,其次是蘇皓宇和柳歆月的兒子,蘇錦浩,今年四歲,還有一個則是蘇銘軒和宋詩語的小兒子,蘇錦爍,今年三歲。
隨後,林蓉想到蘇仟柔,不禁有些傷感,道:“若是柔兒和小小也回來了該有多好,小小如今五歲了,我都還不知她長何模樣,也不知她們母子倆如今過得好不好”。
“柔兒不是說她們過得挺好的嗎,娘就別擔心了”,蘇銘軒道。
“在涼州那種地方能好到哪去,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雲月那麼多的好地方她不去,偏偏跑到涼州那種貧瘠之地,這不是找苦受嗎”。
“柔兒向來是個有主見的人,她這麼做定是有她的打算”,蘇靖安道。
“聽聞王爺也去涼州了”,蘇皓宇問。
蘇銘軒回答道:“兩個月前便去了”。
“那他豈不是要發現小小的存在”。
“他既已去那,定是瞞不住的”。
“那我們是不是也得去,不然若是他欺負我姐,我姐孤立無援的,不得被他欺負慘了”。
“你姐我是那麼容易就被欺負的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衆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