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發佈時間: 2025-04-17 10: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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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class=“tt-title“>第301章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安頓好時顯,廖華裳立刻給父親送去了一封信。

這次,直到入夜,才收到父親的回信。

父親否定了她密奏皇上的做法。

只說,沒有發生的事,不好跟皇上提。

提了,燕王不下毒還好,萬一當真下毒成功,廖華裳也有同謀之嫌。

否則這麼隱祕的事,怎麼恰好會被她知曉?

就算她到時拿出解藥,爲皇上成功解毒,不止無功,反添罪過。

萬一燕王沒有準備齊全藥物,放棄下毒計劃,同樣會讓皇上對廖華裳失去信任。

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

平時裝聾作啞,適時上表忠心,才是爲臣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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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時顯所言是真,父親讓她提前準備好解藥。

就算解藥只有一顆,那也是留給瑞兒。

廖華裳看完信,先是惆悵滿懷,後又啞然失笑。

雖心裏不舒服,還是不得不承認:父親有時候真的很冷血且殘酷。

但他所言,往往又都是對的。

將信收好之後,廖華裳喚出空間面板,將解方所需的藥草,兌換了種子,種了下去。

廖華裳深知,製作解藥,除了她的空間,還有時老。

送給皇上的那粒解藥,就是時老製出來的。

這件事,並不是祕密。

烏索的人知曉,燕王也一定有所耳聞。

所以,若燕王當真打算用到殤毒,就得防止有人制出解藥。

真正接觸過解藥的人,只有時老和廖華裳。

爲了杜絕後患,他們或許,會對時老和廖華裳下手。

廖華裳府裏護衛大多都是無極宗弟子,武功高強、以一敵十。

再加上空間面板系統加持,刺客連靠近都不能,更遑論行刺殺之事。

所以無論時老怎麼堅持,廖華裳以想念時老、時近年關等各種理由,將時老留在了府中。

安排進東客院,與方煒住在一個院裏。

元宵過後,朝廷那邊來了消息。

皇上有旨,北關牧場設於東嶼關外紅埠嶺下。可以安排北齊和西夏的牧人進入,具體事宜,由田少卿與兩國來使協商處理。

原居於此的百姓盡數遷入東嶼關中。

四月底,牧場初步整理完成。

廖華裳兌換了黑麥草、紫雲英、紅白三葉等草籽,命人種了下去。

北齊和西夏都擅養牲畜,也有專門生產牛乳的奶牛。

等草皮發了芽,再從兩國購進牛犢。

關於乳牛飼養和牧場管理、牛乳儲存和奶粉製作,廖華裳也從空間謄寫了方法,到時再與牧場的牧人互通有無。

北齊這邊由墨雲霄負責,他經常往來梁齊,與廖華裳又是舊識。

兩人摒棄往日罅隙,倒也算合作愉快。

廖華裳也藉機將廖氏商鋪開到了北齊和西夏。

並在紅埠嶺牧場西面,建了大梁最大的馬場。

母馬從西夏購進,廖華裳花了大量積分,從空間兌換了幾匹名貴種馬,並從西夏買了二十餘名牧馬奴隸,專門打理她的馬場。

燕城那邊的廖氏商鋪一直沒有異常,烏木牌所購貨物,也多是王府日常所需。

以及一些新鮮的果蔬。

通過空間面板,也未發現燕城方位增加兵力。

好像,燕王當真只想做一個名副其實的閒王。

如果馮勝沒有歷盡生死,從隴川潛回河西省的話……

馮勝去隴川,一去就是將近一年。

若非空間面板上,代表着馮勝的頭像一直亮着,廖華裳當真會以爲,馮勝已經遭遇了不測。

直到冬月中旬的一個深夜,馮勝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河西省與圖東北角,一個偏遠的小山村中。

他一出現,面板立刻響起了警告,提示馮勝的位置。

以及他的生命值,已經臨近警戒點。

廖華裳立刻開啓地域屏蔽模式,將一封信和一粒“歸元丹”放入竹筒,交給距離最近的縣城廖氏商鋪。

令他們火速前往馮勝藏身之地接應。

在現實世界中,那個小山村陷入一團濃霧,又是深夜。

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追殺馮勝的人進不了村子,馮勝也筋疲力竭動彈不得。

他勉強跳入一戶人家院中,躲在竈房的柴堆裏。

冬月的深夜真的很冷,他還身負重傷,流了很多血。

恍恍惚惚中,他似乎聽到家主喚他的聲音,“馮勝,留在原地別動,我派人過去接應你。”

馮勝捂着胸口的傷,突地笑了:看來,他這次是真的要死了,都出現了幻聽。

家主在威州,距此幾百裏,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他倉促逃至此地,旁人都不知道,自然也不會有人來接應自己。

跟着他出去的弟兄,都死了。

只有他拼着一口氣,逃了出來。

馮勝閉着眼睛,抖着手,摩挲着藏在腰間的物什,再三確認東西沒有丟。

他吃力地喘息着,喃喃說道:“家主,小人這次,幸不辱命……”

他以前,爲非作歹、自由自在慣了。

自從被家主俘獲,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逃離。

每次都在即將成功時,又被家主的手段所震懾,不得不再次低頭認命的回去。

直到北齊攻打大梁,他被指派跟着侯慶運糧。

看着家主一介女流,仍然悍不畏死護衛疆土和城中百姓,頂着北齊箭矢,奔走在城門戰火紛飛處。

爲將士提供糧草、爲傷兵包紮……

看着將士們因爲收到糧草,對他的感激,聽着城中百姓對他的追捧。

他恍惚覺得,這樣的日子,其實還不錯。

比起佔山爲王、打家劫舍更來的刺激。

最早,紀嬰將馮柱戶籍交給他時,說的那番話,他其實是很不屑的。

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無論是轟轟烈烈還是遺臭萬年,沒啥區別。

區別就在於是否活得暢快。

人得爲自己活着。

可經過這一回,他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雖死猶生,什麼又叫做雖生猶死。

他應該,沒有辱沒“馮柱”這個身份……

深夜,幾條黑影穿過濃霧,數着宅院找到一處農戶,輕飄飄越過柵欄,無聲翻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