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扶雲殿內,沐瑾琛緩緩睜開眼。
“王爺,您醒了”,影風驚喜道。
沐瑾琛撐着牀欲起來。
影風立即阻止道:“王爺,太醫說了,您受了嚴重的內傷,需好好養着”。
“本王無礙”。
就在這時,張桃紅走了進來,“王爺”。
沐瑾琛不悅道:“你來作甚”。
“我聽聞王爺病了,特來照顧”。
“本王無需你照顧,出去”。
“之前在張家村就是我照顧的你,如今我已是你的人,你病了,更應照顧才是”,說着,接過春蘭手中的藥,便要餵給他。
沐瑾琛冷着臉道:“本王說了,出去,本王不想再說第三遍”。
張桃紅想不明白,爲何他對自己的態度這般冷漠,“王爺,是我哪裏做錯了嗎,你說出來,我一定改”。
“若不是看在你盡心盡力照顧本王半個月的份上,你以爲憑你做的事,本王會留你到現在,甚至還將你帶回來”。
張桃紅有些心虛,但還是說道:“我那因爲喜歡你,想留在你的身邊,才……”。
沐瑾琛自不會信她的話,因爲她眼中的貪婪根本藏不住,更何況,他並不喜歡她,“從今往後,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入扶雲殿半步”。
“王爺”。
沐瑾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影風立即說道:“張姨娘,還請你出去,王爺這裏自有屬下照顧”。
張桃紅不死心,可憐兮兮,委屈巴巴的看着沐瑾琛。
但沐瑾琛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她。
“張姨娘,請”。
張桃紅只能心有不甘的離開。
隨後,影風回來,將藥遞給沐瑾琛,“王爺”。
沐瑾琛不怒自威道:“何時本王的扶雲殿何人都能進了”。
“是屬下的錯,沒有管束好下人”。
“若是再有下一次,你這個近侍也不必再當了”。
“是”。
沐瑾琛這才接過藥。
棋社
蘇仟柔如約來到這裏。
柳承筠正在包廂裏等她,見她來了,立即起身迎接,“你來了,快坐”。
蘇仟柔走到桌前坐下。
柳承筠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這是新進的茶葉,你嚐嚐”。
“多謝”。
“貿然約你前來,你別介意”。
“不會”,隨後問:“你約我前來,可是有什麼事”。
“聽聞你失蹤了,有些擔心,本想去蘇府看你,但祖父剛離世,不宜前去,故而只好約你出來,如今見到你安好,我也便放心了”。
“讓你掛心了”,接着又說:“柳老將軍去世,還請節哀”。
“這些年祖父一直受病痛的折磨,如今也算是解脫了”。
“柳老將軍是個令人敬重的長輩,可惜沒能去送送他”。
“祖父很感激你,臨終前特意囑咐,讓我們日後好好報答你”。
“我並未做什麼”。
“若非是你,我不可能重新站起來,還有二叔,通敵叛國乃是滅九族的大罪,若非你向攝政王求情,我們柳家怕是早已家破人亡,死無葬身之地,祖父又怎能壽終正寢”。
“讓你重新站起來的是秋蘭,且這是一場交易不是,至於你二叔的事,那是看在柳老將軍和柳大將軍早年間爲雲月做出巨大貢獻的份上才網開一面,我可不敢貪功”。
“那讓小月進軍營總歸是你的功勞了吧”。
“這個我不否認,但也是她爭氣不是”。
柳承筠一臉寵溺的看着她,眼中的愛意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來,只是蘇仟柔並沒注意到,或者說沒往這方面想。
待他們從棋社出來,已是半個時辰後。
柳承筠將蘇仟柔送到門口。
恰好這時,沐瑾琛路過此處。
影風見到他們二人,說道:“王爺,王妃和柳公子”。
聞言,沐瑾琛從馬車裏掀起帷幔,看向他們。
蘇仟柔並未注意到他,說道:“不必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好,路上注意安全,我們一個月後見”。
“嗯”,然後,蘇仟柔帶着影月離開。
待她走遠,柳承筠才收回視線,無意間看到沐瑾琛在不遠處,於是走了過來,“見過王爺”。
“柳公子挺閒啊”。
“草民無官職在身,自是不像王爺這般日理萬機”。
“柳公子乃是有才之人,做個閒散人員實在是太可惜了,不如本王將你安排到兵部,做個主事如何”。
“多謝王爺看重,但草民志不在此,恐怕要辜負王爺的厚望”。
“哦,那不知柳公子志在何方”。
“說出來怕是要讓王爺笑話,草民有一心愛女子,之前因某些原因錯過了,但好在上天垂憐,讓草民再得機會,這次草民定不會再放手”。
沐瑾琛又怎會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柳公子的志向便如此”。
“遇此良人,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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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瑾琛氣悶不已,不想再與他言語,故而放下帷幔,冷冷道:“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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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風立即駕着馬車離開。
“恭送王爺,王爺慢走”,柳承筠故意大聲道,生怕他聽不見。
馬車裏,沐瑾琛沉着臉,若不是還有些許理智,他真想把柳承筠給殺了。
幽蘭院
蘇仟柔坐在窗邊,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一時出了神。
蘇銘軒進來,看到她落寞的身影,心中閃過一絲心疼,隨後朝她走去,“在想什麼呢”。
聞言,蘇仟柔回過神,看向他,有些意外,“大哥,這下着雨呢,你怎麼來了,快坐”。
蘇銘軒過去坐下,然後問:“明日便要離開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嗯,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蘇銘軒看着她,感慨道:“不知不覺,你都十七歲了,不再是那個跟在我身後喊哥哥的小女孩了”。
“不管我多大,哪怕是七十歲,你也是我哥”,然後調皮的喊了一聲:“哥哥”。
蘇銘軒失笑,隨後問道:“你和王爺,真的不可能了嗎,你失蹤的這段時間,他比誰都着急,不僅讓大理寺和刑部全城搜查你的下落,甚至還派士兵搜山,我看他對你的感情不像是假的”。
“我知道,但是他和別的女子發生關係亦是真的,我沒辦法做到毫不介意,然後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繼續和他在一起,即使我忍下來,我的心裏也始終會有一根刺,日後但凡我們有爭吵,這件事就會被翻出來,久而久之,只會相看兩厭,成爲怨偶,與其走到這一步,還不如趁早分開”。
她都這麼說了,蘇銘軒也不好再勸,說道:“日後若是在外面待的不開心,或是不想待了,便回家來,我們永遠都在”。
“好”。
然後兩人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