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才沒和大伯母透露,陸聞風剛才來過。
周也一聲不吭的樣子,大伯母則是安慰着她說:“小也,很多事情,你還是看開一點吧!畢竟我們是無法改變別人的,我們只能調整自己。”
大伯母的話音落下,周也仍然沉默不語。
她沒有告訴周也,她的父親周瑾年還活着在,更沒有告訴她,周瑾年爲了她,還把林默和顧知州綁起來了,幸好陸聞風及時趕到,不然後面發生什麼事情,大家都擔不起。
深吸一口氣,周也雙手撐在牀上,緩緩就在牀上躺下來了。
大伯母見她思緒重,見她一直紅着眼圈,便沒有再勸她什麼,只是輕輕幫她拉了拉被子。
病牀上,周也緩緩地閉上眼睛,腦海裏盡是陸聞風剛才的絕情,盡是他滿眼滿心都是林默的樣子。
陸聞風。
他對自己這麼狠,那也別怪她後面不留情面了。
兩手緊緊拽着牀單,周也心裏不由得燒起了一把恨意。
——
車子停在公司門口,陸聞風把鑰匙扔給停車的工作人員,沉着臉就直接回辦公室了。
“陸總。”
“陸總。”
沒有迴應任何打招呼,陸聞風的臉色依然那麼冷冰冰。
面無表情進了辦公室沒一會兒,向遠敲開房門進來了。
擡眸看了向遠一眼,陸聞風拉開辦公桌跟前的椅子就坐了下去。
看陸聞風一臉不高興的模樣,向遠的心臟不禁也提了起來,特別是想到林默和顧知州拜過堂的事情,向遠看陸聞風的眼神也變得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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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陸聞風心裏肯定不好想,肯定在窩火。
不然,也不會是現在的臉色。
擰着眉心盯着陸聞風看了一會兒,向遠小心翼翼的彙報:“boss,顧少爺那邊已經出院了。”
向遠提起顧知州,陸聞風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明顯比剛才更差。
顧知州。
自己花了那麼多人和時間,都沒有先找到林默,他卻把林默先找到了。
這事說起來還真巧。
於是,沉默了半晌,陸聞風冷笑着開口道:“他的算盤倒是打的精明。”
依他分析看來,顧知州那麼巧的被周瑾年抓住,這其中的彎彎折折,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眉心依然擰着,陸聞風覺得林默後來和顧知州拜堂的事情,是顧知州和周瑾年竄通好了,爲了就是讓林默完全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陸聞風的話,向遠一頭霧水,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於是就這麼盯着陸聞風不說話了。
陸聞風見狀,給向遠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後就讓他去忙了。
陸聞風所安排的事情,向遠先是一陣詫異,但最後還是聽從命令的去辦事了。
——
周家老宅,周瑾年得知林默和顧知州被救走的事情,他則是愁了一個晚上沒有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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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爲自己這次可以幫到那個孩子,可以讓她省心省事,沒想到還是被陸聞風破壞了。
客廳裏,老爺子看着一聲不響的周瑾年,聽着助理彙報他這幾天所做的事情,老爺子的臉被他氣得一陣紅一陣白,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怒氣衝衝的盯着周瑾年看了好一會兒,老爺子這才開口道:“瑾年,你瘋了嗎?誰讓你綁架小默,誰讓你綁架知州,誰讓你強迫他們結婚的?”
“感情婚姻這種事情能夠強迫得來的嗎?你這完全是胡鬧。”
“這事要是傳開出去,我周家的顏面就全部被你丟完了。”
此時此刻,老爺子只覺得周瑾年是無理取鬧,覺得他做事太不過腦子了。
周瑾年聽着老爺子的訓話,卻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只是想幫幫那孩子,畢竟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時日。”
周瑾年的話音落下,老爺子別提有惱怒:“你想幫她,是這樣幫的嗎?聞風心裏要是有她,要是想跟她在一起,至於讓其他人插手,至於讓其他幫忙嗎?”
“你這樣只會把事情鬧的越來越僵,只會讓聞風對小也的意見越來越大。”
說到這裏,老爺子又氣急敗壞的接着說道:“還你這會兒倒記起自己還有個孩子,這會兒倒知道爲那個孩子做點什麼,你早些日子做什麼去了?”
老爺子噼裏啪啦的一頓罵,周瑾年的臉色一下陰沉了。
盯着老爺子看了片刻,周瑾年什麼都懶得說了,轉身就向院子外面走了去,回他自己的地盤去了。
客廳裏,老爺子看着周瑾年離開的背影,心裏的那口氣卻遲遲沒有嚥下去。
一個個真是造孽,一個個全是來給他添麻煩的。
目送着周瑾年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想着他確實不太正常,這些年過的也不容易,周老爺子百般無奈地嘆了聲氣,繼而就把自己的眼神收回來了。
哎!他們周家這是怎麼了?
以前人丁那麼興旺,萬事都順意,怎麼到了瑾年這一代,什麼都不順了?
拄着柺杖,老爺子緩緩的走到院子外面,擡頭看了一眼一望無際的天空,心裏卻感慨萬千了。
他都這麼把年紀了,卻還要爲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煩心,晚年不幸啊!
如果小也那孩子身體能好點,如果她能找個如意的丈夫,能幫自己分擔一點,那該多好。
——
離開周家大宅之後,周瑾年直接回他自己的小四合院了。
然而,他前腳剛剛進院子,常年跟在他身邊的助理便急急匆匆的過來彙報:“二爺,事情不太好了。”
聽着助理的彙報,周瑾年沒魂似的看着他說道:“還能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的人生都已經活成這樣了,他的溫暖也沒有辦法醒過來了,那個孩子就是那樣的命,他還能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眼下,周瑾年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界只剩下一個軀殼,早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但他就是捨不得宋溫暖,幾乎每天都會去看看宋溫暖,去和宋溫暖說幾句話,即便只有他一個人開口,只有她一個人說話。
周瑾年毫不在意的態度,助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少夫人,少夫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