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腦子簡直是朽木雕的

發佈時間: 2025-03-20 12:5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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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眼下在跟前的是應劭,或許還能想得更深更遠些。

但恰巧眼下跟前的是齊昊。

齊昊不像應劭那麼心思縝密,他爲人正直,一直以來踐行的就是有恩必答。

聽到卓施然這話,齊昊重重點了點頭,“九小姐只管放心!齊某定當站在小姐這邊!”

卓施然聽到這,低眸笑了笑,“將軍這話,就不怕卓九是個歹人,讓將軍幫着做壞事嗎?”

卓施然說着,擡眸看向眼前這個糙漢子,“畢竟卓九在京城的名聲可是一塌糊塗啊。”

齊昊將軍聽了她這話之後,臉上露出個非常真誠坦然的笑容來,聲音聽起來非常的爽快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不怕。”齊昊說,“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我看到了九姑娘是個好人,那麼旁的人說什麼都沒有用。”

“而且我相信,能夠這般大義,解救守衛營和巡防營於危難之中的醫官,就算沒有什麼人間大愛,卻也不會是什麼大間大惡之人。”

卓施然聽着齊昊這些話,沒有做聲。

她原本覺得這個五大三粗的齊昊將軍,應該不如應劭那個儒將那麼睿智聰明。

可是眼下看來,似乎也不盡然。

不管是睿智的人,還是魯莽的人,能夠走到這個地位,總歸是有一套還不錯的處世之道。

齊昊對她笑道,“九姑娘定然不會讓我做什麼壞事。”

卓施然看向齊昊,“那便不要耽誤了,進去吧。”

營房裏,一個個被捆得結結實實,連嘴都給堵上了的士兵。

眼眸裏都不難看出,是染了蠱毒之後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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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姑娘,他們都已經異變了,若是沒綁着,肯定會暴起去攻擊其他人,就算綁着了,只要嘴不塞上,他們蠕動着身子也會想辦法去咬其他人一口。”

卓施然側目看了他一眼,心說,這糙漢子也就是看着是個頂事兒的。

哪有什麼灌不進藥的?無非就是心夠不夠狠就是了。

那天星閣主那邊,就不存在灌不進藥的事情。

試藥的時候,直接就給壓在籠子裏,漏斗懟到嘴裏,直接把藥給倒進去。

唯一的仁慈就是蔣天星起碼沒讓人把剛煎好的藥直接給灌進去。

“藥呢?都煎好了?”卓施然側目問道。

齊昊連連點頭,“都煎好了,都煎好了。”

他吩咐了一句,很快,軍醫官和扈從就拎着藥桶過來,裏頭是還溫熱着的正好入口的湯藥。

軍醫官看向卓施然時,目光裏絲毫沒有因爲她是女子就輕視。

反倒是滿滿的敬重,甚至沒要扈從幫忙,軍醫官親自拎着藥桶在卓施然身邊候着。

軍醫官在軍營裏的地位很高,按說這種粗活兒都是扈從來做的。

“九小姐有什麼儘管吩咐我。”軍醫官聲音裏的崇拜簡直毫不掩飾。

“藥實在不好灌進去,要是強行灌,還可能會弄傷他們,而且給他們灌藥的人也可能再受傷,就比較麻煩。”

卓施然側目看了軍醫官一眼,“有時候事情有輕重緩急,眼下,給他們解毒是重中之重,因爲哪怕是我也不敢說,中毒時間越長,解毒之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軍醫官就在一旁,看到這個年輕絕美的女子,說出這番話之後,就直接伸手拿了一碗湯藥。

然後扯開了一個發狂士兵嘴上堵着的布團,她一手端着湯藥,一手去捏士兵的下頜,準備灌藥。

發狂士兵的嘴沒有了堵擋,直接就兇狠地朝着她的手咬了過來。

“當心!”軍醫官驚呼,其他士兵看着也有些驚詫。

齊昊都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

然後衆人就只見她的手,動作很小地避讓了一下。

雖然避開了發狂士兵的撕咬,但是手背還是從發狂士兵的齒關擦了過去,拉出了一道不算太重的血口子。

殷紅的血珠爭先恐後從傷口處滲了出來。

這一抹血色印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很是刺眼,也的確刺進了衆人眼裏。

但是他們從她臉上卻看不到什麼多餘的表情。

她別說皺眉了,甚至就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

而且她那只已經受傷的手,動作沒有絲毫錯亂,就按照原定的動作方向,一把就捏住了發狂士兵的下頜。

一個用力就讓他難以再挪動,然後一碗湯藥就這樣灌了進去。

卓施然隨手將發狂士兵放開,又如法炮製灌了兩個發狂士兵之後。

這才收手,她隨手拿巾子擦了擦手。

軍醫官有些擔憂,“九姑娘,您的手……”

軍醫官話音剛落,就看到卓施然正好用巾子擦過手先前被髮狂士兵齒關刮破的傷口處。

血跡被擦掉,傷口已然癒合消失。

卓施然順手拿過了一碗湯藥喝了下去,然後再轉眸看向了軍醫官。

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軍醫官的有些臉紅,只覺得自己腦子簡直是朽木雕的,簡直是轉不過彎來!

還要等到九姑娘親自示範過,才反應過來這一茬。

他趕緊對一旁扈從吩咐道,“趕緊的,給大夥兒灌藥!要是被咬傷了,就等忙完了給自己再灌一碗下去!”

卓施然倒是沒有什麼取笑他人的意思,他們才經歷過驚心動魄的晚上,會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也不稀奇。

應劭抵達的時候,營房裏已經開始有序地給這些士兵灌藥了。

“如何?”應劭的額頭冒着細汗,顯然是一路策馬疾馳趕來的,他看向齊昊。

齊昊朝着一旁指了指,應劭就看到了坐在那兒的少女。

她衣袖已經挽了起來,露出白皙的小臂,手裏正用像是魚鉤一樣的彎針,給一個士兵身上猙獰的傷口給縫起來。

穿針引線的動作,如若不是在皮開肉綻的猙獰傷口上的話,那的確宛如少女繡花一樣賞心悅目。

齊昊沉聲同應劭說道,“我們的營子裏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應劭,目前的情況你應該清楚吧?”

應劭聞言,嘴角緊抿,側目看他一眼,“你這大老粗都清楚的事情,我會不清楚?”

應劭冷笑了一聲,“陛下真是,養了一頭野心勃勃的白眼狼出來啊。陛下身體不好,按說也沒幾年了,竟是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了……”

齊昊聲音又低又沉,說道,“他既然敢對我們出手,肯定有備而來。應劭,備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