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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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剛微微亮,蘇仟柔便來到紫蘭院。

林蓉剛起,正在洗漱,得知她來了,十分詫異,“柔兒今日怎這般早過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大小姐沒有說,但是,奴婢瞧着她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聞言,林蓉顧不得那麼多,隨便套了一件衣裳便出去。

一出來,就看見蘇仟柔憂心忡忡的坐在榻上,於是快步走過去,問:“柔兒,怎麼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蘇仟柔站起來,喊了一聲:“娘”,然後扶她坐下,“娘,你先坐”。

林蓉坐下,緊張的看着她,“你這般早過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蘇仟柔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向秋蘭,“秋蘭,給我娘把脈”。

“是”,秋蘭應道,然後上前去給林蓉把脈。

林蓉不解的問:“柔兒,你這是做什麼,怎麼突然要把脈”。

“娘,你先讓秋蘭給你把脈,等把完脈我再告訴你”。

林蓉雖是不解,但還是伸出手,放在桌子上。

秋蘭隨即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過了好一會,才收回手。

蘇仟柔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

秋蘭回答道:“回小姐,夫人確實是中毒了,而且已有七年之久,再過半年,便無藥可醫,不治身亡”。

聞言,衆人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蘇仟柔雖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震驚到。

李嬤嬤不由得驚呼出聲,“什麼,中毒……你的意思是,夫人被人下毒了”。

秋蘭點了點頭。

“這怎麼會,紫蘭院我們一向嚴厲把控,外人根本沒有可乘之機,難不成是出現內鬼了”,青薈自言自語道。

雲夢則說:“如此說來,夫人的頭疾亦是從七年前開始的,莫不是因爲中毒所致”。

“確實是因爲中毒所導致的”,秋蘭說道。

蘇仟柔問:“你可有辦法解毒”。

“有,只是,比較麻煩,而且藥材比較難找”。

“無妨,你把藥材寫下來,我讓人去找”。

“是”。

一直沒有說話的林蓉終於開口,問道:“你可知我中的是何種毒”。

“回夫人,您中的是曼心,一種出現在嶺南地帶的毒藥”。

“嶺南”。

“嗯”。

林蓉沉默不語,思來想去也沒想到是誰要害她,於是吩咐道:“去查,務必把幕後之人找出來”。

“是”,李嬤嬤應道。

因爲我在明,敵在暗,所以,爲了避免打草驚蛇,林蓉吩咐,此事誰也不準張揚,故而,連蘇靖安和蘇銘軒都不知道她中毒了。

足足用了五日,蘇仟柔才將所有藥材全都備齊。

最後,在藥浴和鍼灸的雙重作用下,林蓉體內的毒終於得以解除。

此時,她正躺在牀上,陷入沉睡,臉色十分蒼白。

蘇仟柔問:“我娘何時能醒”。

“一個時辰左右,夫人便會醒來,只是,毒素在夫人的體內積累已久,所以,夫人的身體會差上許多”。

“沒有辦法可以解決嗎”。

“沒有,只能慢慢調養”。

蘇仟柔看着林蓉,心裏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有些難受。

就在這時,蘇銘軒和宋詩語走了進來,看到衆人圍在牀邊,蘇銘軒不解的問:“怎麼都圍在這”。

聞言,蘇仟柔看向他,“大哥,大嫂,你們怎麼來了”。

其他人則紛紛向兩邊靠攏,把位置讓了出來。

隨之,兩人看到牀上躺着的林蓉,慌張的走了過去。

見到林蓉憔悴不堪的模樣,蘇銘軒看向蘇仟柔,緊張的問:“娘這是怎麼了”。

“中毒了”。

“中毒,怎會,可有得解”。

“已經解了”。

蘇銘軒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這幾日,你每日早出晚歸,忙得不可開交,便是爲了給娘治病”。

“嗯”。

“爲何不告訴我”。

“娘擔心打擾你溫書”。

“難道溫書比孃的身體還重要嗎”。

蘇仟柔沒有回答。

“爹可知”。

“不知”,蘇銘軒不是傻子,想想就知道爲何不告訴蘇靖安,隨後又問:“可知是誰下的毒”。

“還沒查到”。

蘇銘軒沒有再問,不知在想些什麼。

宋詩語則說:“仟柔,我看你也有些疲倦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娘這裏我來照顧”。

蘇仟柔沒有拒絕,“好,那就麻煩嫂子了”。

“不麻煩,應該的”。

隨後,蘇仟柔和蘇銘軒一起從紫蘭院出來,兩人並肩走在路上。

蘇銘軒問:“可有懷疑的對象”。

“最可疑的無非是劉姨娘,但是,她的家鄉並不在嶺南,所以,她要想拿到毒藥怕是不容易,不過,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指使她這樣做”。

“你是說……老夫人”。

“不無可能,別忘了,她就是嶺南的,只是,我想不明白,她爲何要這樣做”。

“你可知,老夫人原本是想讓爹娶她那侄女,也就是三表姑”。

蘇仟柔驚訝的看着他,顯然不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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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軒緩緩開口道:“你應該知道,祖父最喜歡的人是蓮姨娘,但是因爲身份的原因,只能讓她做妾,而我們的祖母,則是祖父的第一個女人,所以,祖父對她也還算不錯,至於老夫人,因爲她的父親曾救過曾祖父,當時曾祖父曾承諾過,會讓自己的兒子娶他的女兒,不過,要是他知道,他這輩子只有祖父一個兒子,估計當時也就不會那樣說了”。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以老夫人的身份,祖父怎麼可能會娶她……對了,方才你說老夫人想讓爹娶三表姑又是怎麼回事”。

“你也知道,爹不過十六歲,便高中狀元,可謂是前途無量,故而,老夫人便想讓自己侄女嫁給他,但是祖父不同意,後來,在一次宴會上,老夫人和三表姑合謀給爹下藥,想要生米煮成熟飯,但是不知怎的,最後爹和娘發生了關係,然後,爹就娶了咱們娘”。

“你怎會知道這些”,蘇仟柔好奇的問。

“有一回我去找娘,無意中聽到她和李嬤嬤的談話,故而知道……對了,方才你說,娘中毒已有七年之久”。

“嗯”。

“三表姑父正好是七年前病逝的”,蘇銘軒別有深意的說。

蘇仟柔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我這就讓人去查”。

“你哪來的人,莫說是你,便是我也沒有,所以,還是讓娘派人去查吧”。

蘇仟柔想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