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綿因爲裴天的目光,下意識的就打算往霍沉梟的懷中躲着。
這段時日裏面,裴天的所作所爲,已經讓她覺得噁心跟惶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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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這個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父親,顧綿綿甚至覺得自己都很厭惡。
而馬嬌嬌卻笑得更加的猖狂起來,在這一刻,她的笑容是那麼的尖銳刺耳,彷彿是要讓人的心臟都在跟着顫抖一般。
“當年花染月雖然嫁給了裴浪,可是後來她發現裴浪並非良人,花染月嫁給裴浪的原因,也很可笑,她喝醉了,我讓裴浪去找她,裴浪當時還特意穿着跟你一樣的衣服,所以花染月醉後,把他當成了你……”
馬嬌嬌說到這裏的時候,裴天的臉上出現了狂怒。
他甚至用力掐住了馬嬌嬌的脖子,“是你……是你把我跟染月害成這個樣子的……是你!”
難怪曾經有那麼一次,花染月會去問他,那天晚上的人是他嗎?可是那個時候,裴天根本就不知道花染月說的是什麼,他也終於理解了,爲什麼前來找他的花染月前一刻還非常開心的告訴他一個好消息,並且把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那個時候,花染月一定是滿心期待的想要告訴他,懷孕了吧?
但是他否認了,後來裴浪就跟花染月結婚了。
裴天頭疼得快要爆炸,滿腦子都是花染月的一顰一笑。
最終,他直接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只是鮮血的模樣看上去尤其的暗紅,跟正常人的新鮮血液,完全不一樣。
但是現在,儼然沒有誰去看裴天吐出來的鮮血,到底正不正常。
也只有顧綿綿知道,裴天吐出來這樣的血,他已經熬不了多長時間了。
“花染月嫁給裴浪之後,裴浪這個花花公子也沒有珍惜她,沒多久就出去偷腥了,而花染月知道之後,跟裴浪大鬧了幾次,但是沒有任何用,裴浪狗改不了吃屎,花染月發現她最愛的還是你,可是她又不能接受自己在有丈夫的前提下,被你抓走了各種折辱,那一段時間,花染月的情緒是崩潰的,她一方面恨你,一方面卻又愛你,在種種矛盾之下,懷了顧綿綿。”
“那個時候的裴浪,不用我說你也很清楚到底有多廢物窩囊,一身病的他,花染月又怎麼可能會讓他碰,所以裴浪知曉花染月懷孕,對她辱罵嘲諷……而花染月爲了保住自己的名聲,整個花家的名聲,最終在死之前,都沒有將真相告訴你。”
“這些年來,你恨了她這麼多年,把她的骨灰放在寺廟裏面遲遲不肯下葬,就是讓她每天一遍遍的被折磨,讓她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我每次想起這件事情,我都覺得特別的揚眉吐氣。花染月應該從沒想過,她死後這麼悲慘。”
一切的一切……
似乎都不需要再多說些什麼了。
裴天手上力道驟增,馬嬌嬌纖細的脖子,發出了骨骼咯吱作響的聲音來。
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甚至口中開始有鮮血溢出來。
然而馬嬌嬌臉上的表情,始終帶着笑容。
“能夠讓你們互相折磨……折磨這麼多年……我……我死而無憾……哈哈……哈哈哈……”
馬嬌嬌說完了最後一個字,腦袋就無比聾拉的歪到一邊去。
至於裴天的話,看着眼前的這一條鮮活的生命消失,只是緩緩鬆開了自己的手。
馬嬌嬌宛若沒有支撐的玩偶一般,軟軟倒在一邊。
“都給我停下。”裴天朝着周圍怒喝一聲,那些還在打鬥着的下屬,紛紛都將手中拿着的槍械,扔在地上。
裴天將目光落在了顧綿綿的身上,隨後便朝着她緩緩靠近。
霍沉梟將顧綿綿護在自己的身後,而洛傾宴在意識到裴天打算靠近顧綿綿的時候,一只手放在了腰後,一把散發着寒光的匕首,也露出了一端。
這是削鐵如泥的東西。
倘若裴天敢對顧綿綿要做什麼的話,洛傾宴可以保證,他死得一定會比馬嬌嬌還要慘。
在這一刻,周圍再次變得無比的安靜起來。
而裴天在走到距離顧綿綿三米左右的位置,就停了下來。
顧綿綿的臉上,是一片惶恐跟不知所措。
她抓着霍沉梟的手臂,對於靠近自己的裴天,身子甚至忍不住的在發抖。
裴天在見到這樣的一幕,只感覺悲涼萬分。
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裏面快速的回憶着。
那些看不起他的人臨死前的模樣,恐懼的眼神,卑微的祈求,到最後,是瘋狂的折磨,花染月絕望的眼神……
各種各樣的哀嚎從大腦的四面八方襲來,讓裴天頭痛欲裂。
裴天從地上撿起了一把槍,賀蘭簡立馬大聲提醒道,“小心!”
這男人,如今是打算幹什麼!
“對不起!”裴天說完,便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袋,然後毫不猶豫的一槍。
“啊——”顧綿綿尖叫着,哪怕是霍沉梟緊緊把她抱在懷中,她還是看到了裴天死去的樣子。
她好像看到了時間的流逝,在這一刻,一切都變得那麼的緩慢。
每個人的動作,彷彿都被放慢了十倍,就連空中落下的樹葉,都是慢悠悠的。
“丫頭,丫頭?”
霍沉梟叫喚着顧綿綿,半天沒有反應之後,直接將顧綿綿打橫抱起,然後往外面走去。
霍西洲自然也跟在了霍沉梟的身後,滿臉都是焦急,“大哥,大嫂,你們等等我啊,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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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後的賀蘭簡,催促道,“你還愣着幹什麼,趕快走啊。”
“你先走吧,九島別墅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來處理。”
賀蘭簡看着地上躺着的這些屍體,總得先處理好吧?
霍沉梟直接將顧綿綿抱到了九島別墅的私人醫院當中。
可是當醫生在爲顧綿綿診斷的時候,顧綿綿表現得非常的抗拒。
“走來,我不要診斷,我沒有任何的病,走開啊。”顧綿綿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般,瘋狂的推搡着靠近她的所有醫生。
醫生只能無奈的站在了霍沉梟的身邊,而霍沉梟則小心翼翼的靠近顧綿綿,溫柔的握着她的手,“好,我們不檢查,不診斷。”
顧綿綿在看到霍沉梟之後,這才吧嗒吧嗒的掉眼淚,委委屈屈道,“大叔,我們回家好不好?回到S市,我想要跟大叔結婚。”
顧綿綿雙手緊緊的摟住了霍沉梟的腰,彷彿是擔心他會逃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