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時,沈清玥便瞧見了屋內衆人。
她立馬上前行禮,才聽墨玄沉聲道:“沈小姐倒是出落得十分精緻好看,氣質也是落落大方,想必沈愛卿定然是花了許多功夫。”
他嘴上說着,也伸手指了指沈哲南身邊的位置,讓她坐下。
沈清玥道謝後,才前去坐下。
沈哲南謙虛道:“其實微臣與夫人也沒有花太多的心思在她身上,也是這孩子自己有本事。”
幾人說着墨延也從外面款款而來。
出現的瞬間,沈哲南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被憤怒染上。
墨玄更是冷着臉,緊盯着墨延的眼眸之中似乎有刀子迸射而出。
“父皇。”
墨延面色蒼白,上前來行禮,與身旁幾人一一頷首後,才低垂着頭站在原地。
墨玄拍桌子怒聲喝道:“你好好告訴朕,你到底做了什麼事?”
“之前是你讓朕給你和沈小姐賜婚,朕看你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便允諾了這門婚事。”
“但沈小姐說你如今又要退婚?你可曾想過沈小姐的名聲會如何?還是你覺得朕的角色只是在玩玩而已?”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說起這番話時嗓音裏更是滿腔怒火。
墨修遠也神情莫測道:“墨延,你說說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尤其你這個身份,竟然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沈大人可是父皇的左膀右臂,他的女兒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父皇能夠定下你們二人的婚事,代表是真心實意的在對待你,可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不僅是傷害了沈大人,沈小姐,也辜負了父皇的一番好意,你到底在這裏做什麼!”
墨延站在原地不卑不亢,甚至比沈清玥想象中的還要堅持。
在衆人都說完了之後,他才毅然決然地擡起頭來。
“父皇,這件事情確實是兒臣的錯,但是也是考慮了許久的結果。”
他目光如炬,雙眸之中情緒激動:“兒臣遇到了幼時青梅竹馬,當時年幼時就已經給下了,承諾一定要負責她終生。”
“對沈小姐,只是當時腦子一時糊塗,沒有意識到兒童愛上的只是沈小姐那張模樣俊俏的小臉,根本就不是她這個人。”
“兒臣如今沒有旁的選擇,只想與那位姑娘成婚。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辜負了沈小姐的一番好意。”
“如果沈小姐和沈大人需要補償的話,我都會盡力而爲。”
沈哲南黑着臉,冷哼。
他瞪着墨延,恨不得將這段時間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出去。
“宸王殿下這話說得倒是有些意思都已經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才明白,對小女並非情義。”
“微臣倒是想問一句,殿下早幹嘛去了?”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外面的人都知道殿下與我小女的婚事,如今卻突然說要退婚,讓別人怎麼想,我女兒的名聲怎麼想?”
沈清玥目光落在沈哲南身上,看着他臉上帶着怒意。
那般義憤填膺的模樣,都是在爲了她爭取。
往常父親雖然嚴肅,她幾乎沒有看到過他這般生氣的模樣。
如今聞言,心中只覺得無比酸澀。
也興許是在家裏爹孃和哥哥們保護得太好,從而沒有想過外面的惡意,這才導致前世受了黎槿安的邪門歪道。
如今想來,甚至都覺得嘲諷。
沈清玥將這些事情都記在心上,這時,卻聽墨延再道:“如果沈大人覺得這樣的解決辦法不對,他可以提出要求來。”
“又或者傳揚出去,將責任怪罪在本王身上就行,沈小姐的名聲自然也就保住了。”
瞧着他那般模樣,沈清玥纖細手指輕輕捏着。
莫名的,心中竟然也對墨延生出些許的讚賞來。
眼前這位男子爲了晚晚姑娘所做之事,確實讓人佩服。
雖然他在她心中算不得好人,但是在晚晚心中,也算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善人了。
而墨延話音剛落,墨玄將手中的書簡狠狠的朝着他砸了過去。
他眼中怒氣更甚,更是下了狠手。
墨延未曾想過躲開,被重重地砸了一下。
他身上本就有傷,結結實實的捱了這麼一下痛的悶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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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延眉宇緊皺,卻還是忍着,便聽墨玄指着他鼻子罵道。
“所以你是在戲耍朕嗎?朕親自下的旨意,你如今又要如何?”
墨延卻態度堅持,不卑不亢地對上墨玄眼中憤怒。
“父皇,我意已決,此事只能虧待沈小姐。”
墨玄呼吸緊促:“來人!”
隨着一聲令下,屋外有禁軍急忙衝了進來:“陛下!”
墨玄伸着手,身體也控制不住的發抖。
他滿臉怒色地瞪着墨延:“將此人帶下去,重重打上二十大板子!”
“朕看你是腦子糊塗了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既然你想死,朕便讓你死!”
禁軍有些猶豫,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動手。
墨玄怒喝:“你們的耳朵都是聾了嗎?難不成要朕親自動手才是。”
禁軍這才拖着墨延往外走去。
而御書房,也在此刻變得安靜下來。
“你給朕好好反省反省,看看你做的這個決定到底有多麼的愚蠢!”
“從今日開始,若是此事未曾想清楚,便不必再來見朕!”
沈清玥眸中情緒複雜凝重,瞧着墨延那般堅持模樣,心中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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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並不憐憫。
一個隨意做出決定就可以毀掉她一生的人,她也沒有必要爲了這樣的人生出半點心疼。
墨修遠在一旁無奈笑道:“沒想到墨延竟然還是個癡情種,爲了一個小地方來的青梅竹馬,竟然拒絕了沈小姐。”
說罷,他看向沈清玥:“不過沈小姐不必擔心,本王也未曾成婚,你若是願意……”
話音未落,沈清玥便直接說道:“小女如今心中已然悲痛欲絕,實在是不願意再去面對這些所謂的婚事。”
“多謝三皇子一番好意,但當真是不用了。”她苦笑,小臉上很是憔悴。
墨修遠也就笑笑,並未在這件事情上面有太多堅持。
而這時,屋外還能聽到打板子的動靜,很是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