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一句話，卻夾雜着極強的威脅。
兩人連忙跪下。
“兒臣不敢！”
“臣不敢！”
皇上喝完杯中茶，緩緩起身，神情明顯有些不悅，“聞禮，近日看你很閒啊，沒有別的事情做了嗎？那朕今日考考你的課業！”
“隨朕去御書房！”
“是！”秦聞禮心中一沉，江凝晚也不禁爲他捏了把汗。
下一刻皇后便說：“皇上，臣妾選出了一些婚服，但不知溪如喜歡什麼樣的，可否讓江將軍留下來幫忙？”
皇上點點頭，“江凝晚，你就在這兒聽皇后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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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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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晚與秦聞禮都擔憂地看了對方一眼。
皇上怎麼變得這樣油鹽不進。
還是皇帝就愛給人賜婚？
送走皇上之後，皇后緩緩來到那些婚服和首飾旁，幽幽道：“江溪如也是你的妹妹，倒是不見你對她上過心。”
“人不能這麼偏心。”
江凝晚沉默不語，無論什麼感情，都是相互的，江溪如如何待她，凌錦瀾又如何待她，她當然分得清楚。
“這些你拿去給溪如挑選吧，婚期緊，明日之內選出來，回稟本宮。”
江凝晚低頭應下，“是。”
皇后目光幽冷地掃了她一眼，“本宮是在給你修復姐妹關係的機會，本宮希望你這個做姐姐的能送她出嫁。”
“明白了嗎？”
畢竟江溪如是要成爲太子妃的，面子上得過得去。
江凝晚那麼維護凌錦瀾，衆所皆知，卻唯獨對江溪如不聞不問，外頭會覺得江溪如品行有什麼不好。
若不是嫁給承乾，她也不管那麼多，但既然是要當承乾妻子的人，那在外人眼中必須無可挑剔。
江凝晚只是麻木地點着頭，“明白。”
皇后眉間多了幾分怒意，“本宮希望你是真明白！別忘了凌錦瀾到時候也得叫我一聲姑母。”
“你不給江溪如面子，那就休怪本宮不給凌錦瀾面子。”
凌厲的一番話，充滿了威脅。
江凝晚再次點頭，“皇后娘娘放心。”
皇后這才罷休，只是看了江凝晚仍舊來氣，“去吧。”
隨後皇后安排了幾個宮女，帶着婚服與首飾隨江凝晚出宮，前往江國公府。
看着江國公府的大門，江凝晚內心抗拒，並不想再踏足此地。
但看了一眼身後的隊伍。
江凝晚只能上前敲了敲門。
門房看見她一臉驚訝。
江凝晚淡淡道：“奉皇后之命來送婚服。”
“大小姐快請進！”門房連忙打開了大門。
國公爺都不知派人請過大小姐多少次了，大小姐愣是從未回來過。
這下終於回來了！
國公爺知道必定高興！
江凝晚帶着人把東西送到了江溪如的院子。
得知是江凝晚來送婚服，江溪如有些吃驚，隨即又揚起脣角，“原來是皇后娘娘的命令，我就說姐姐怎麼會厚顏無恥回國公府呢。”
江凝晚沒好氣道：“快選，皇后只給你一日時間。”
江溪如卻不慌不慌地坐到雕花妝臺前，“今日丫鬟梳的頭髮我不滿意，不如姐姐給我梳？”
她故意刁難，偏要拖延時間，讓江凝晚沒法跟皇后交差。
除非江凝晚低頭求她。
江凝晚不禁輕笑出聲：“你確定要我給你梳？”
江溪如挑釁笑道：“怎麼？姐姐不願意嗎？”
“那一日時間怕是沒法挑選出合適的婚服。”
江凝晚不禁扯出一抹笑，“好，這可是你說的！”
“我給你梳就是了！”
她走上前，拿起桌上的木梳，便開始給江溪如梳頭髮。
動作粗魯，只是一個勁的梳，遇到打結的頭髮也強梳而下。
扯得江溪如按着腦袋，吃痛大喊：“疼疼疼……”
江凝晚卻不肯鬆開手，“打結了，沒事你忍忍。”
說着便動作強硬地梳下來，疼得江溪如連連痛呼。
但江凝晚卻不管不顧，繼續給她梳頭髮，只是片刻，木梳上全是頭髮。
“夠了！”江溪如倉皇起身逃離，揉着疼痛的腦袋，憤怒瞪着江凝晚。
“你故意的是嗎！你還想不想交差了！”
看着江凝晚手中木梳上掛着的頭髮，江溪如一陣心疼。
江凝晚卻是面不改色，平靜道：“不是你非要讓我給你梳嗎？”
“我就這手法，是你自己受不了的。”
江溪如憤怒不已，卻無法反駁。
隨後又說：“替我更衣，試婚服總會了吧！”
江凝晚點點頭，“當然會，來！”
江溪如冷哼一聲，起身來到屏風後，脫去外衣。
江凝晚拿着沉甸甸的婚服給她穿上，繫腰帶時，提醒道：“吸氣！”
“看你吃成什麼樣了，腰這麼粗，都系不上了！”
江凝晚冷聲埋怨。
聽見這話，江溪如神情慌張，蠱蟲入體後，身體的疼痛實在是太過折磨，每次疼完之後渾身乏力，要吃很多食物才能恢復體力。
吃的是比之前多了些，難道吃胖了？
看來不能再吃了。
“吸氣！用力！”江凝晚冷聲命令。
江溪如用盡全力吸氣，江凝晚也使出了全力系緊腰帶。
勒得江溪如眼淚快要掉下來。
繫好之後，江凝晚又給她披上外衣，整理開婚服長長的裙襬，“好了。”
但江溪如已經憋得滿臉通紅，快要喘不上氣來。
江凝晚拉着她去鏡子前，“看看這套喜不喜歡。”
江溪如根本沒有心思去看婚服，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不喜歡，換一套！”
又換上第二套，到了繫腰帶的時候，江凝晚又用盡了全力。
“怎麼更緊了，吸氣吸氣！”江凝晚催促。
江溪如心中一沉，這套也穿不上嗎？
當腰帶再次繫緊，江溪如只覺得腰都快要勒斷了。
臉色難看極了。
“再換！”
江凝晚一邊幫她脫下婚服，一邊埋怨：“這婚服是什麼時候的尺寸了？怎麼這麼小！”
“你看你都吃成什麼樣了，明知道要成親還不少吃點！”
“都快胖成豬了。”
江凝晚自顧自地抱怨着，語氣嫌棄。
看着江溪如的臉色愈發難看，都快要哭出來，她心中冷笑。
其實江溪如並不胖，腰帶也完全能繫上。
想爲難她？那就不知道是誰爲難誰了。
江溪如難堪怒道：“再換一套！你動作就不能麻利點嗎！”
恰巧這時房門外出現江秉德身影，江凝晚瞧見了，姿態卑微道：“是！江二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