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光被懟的沒話說。
路建設連忙看向沈晏,衝着他賠笑臉:“侄子,是叔叔無能,生這麼個玩意兒出來,沒養好,才讓他做出來這麼豬狗不如的事情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包庇他,你要打要罵都隨你,讓他跪下去給那個姑娘道歉也行,但是叔叔就求你一件事,留着他一條命。”
路建設現在只能這麼說,畢竟這件事情錯在路光,沈晏已經對路家的生意下手了,如果不認錯,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這些年,上門求菩薩的不少,沈晏的人脈那是頂尖的好,雖然說現在結交的都是正經做生意的人,可是裏面不乏洗白的人,以前做什麼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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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他的人脈,三教九流,真的要找他路家算賬,那還不是輕輕鬆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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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今天他們爲什麼來了沈家,沒有直接去莊園找沈晏的原因。
他以爲,有沈宗海在,總能求個情。
果然,沈宗海清了一下嗓子,敲了敲煙桿:“沈晏,那女孩出什麼事了嗎?”
沈晏抿了抿脣角,回了一句:“沒有。”
可低垂着的眼睛裏卻點燃着狠戾,想起來姜鯉當時的模樣,若是她真的在酒吧喝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之所以沒出事,完全是僥倖。
“路光啊,也是一時糊塗做了錯事,既然沒出什麼事,那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沈宗海說話的時候不緊不慢,和沈晏的模樣如出一轍,可他卻無意間在給沈晏施壓。
鬧大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沈晏的眼裏劃過一抹微光。
他知道,沈宗海沒有這麼好心幫助路建設,一方面是爲了拉攏人心,另一方面是要考察他對姜鯉的態度。
畢竟莊園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沈宗海都知道,也定然知道他對姜鯉的不同。
若是他當面要懲罰路光,那沈宗海定然容不下姜鯉,他現在又不方便和沈宗海撕破臉。
可那個小丫頭,也不能白白受這份委屈。
藏起來眼底的狠辣,沈晏擡眼看向路建設,說話和風細雨:“路叔叔客氣了,父親說的對,既然沒出什麼事,這件事便也過去了。”
“只是,路叔叔真應該好好管管小路總了,否則遇上別人,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
說着話,他掃了一眼路光,雖然眸子帶笑,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威懾力,可是路光的背上莫名的出了一層冷汗,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
聽見沈晏這麼說,路建設連連點頭稱是:“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他,這種荒唐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沈晏點頭,模樣禮貌又剋制。
“那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走了。”
路建設看向沈宗海,他點了點頭。
沈晏勾脣,微微側頭,對着後面的方合吩咐了一句:“方合,替我送送路叔叔。”
“是,小少爺。”
“不用不用,不麻煩了。”
方合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把他們送了出去。
等他們的背影離開了視線以後,沈宗海低頭,換着煙桿裏的菸絲,不緊不慢的開口:“聽說,你帶了個小姑娘回了莊園。”
沈晏溫笑:“嗯,撿來的。”
“背景乾淨嗎?”
“查過了,父親放心。”
沈宗海擡了擡眼皮子看了他一眼,話裏話外帶着警告:“聽說你對這個小姑娘很好。”
“父親想多了,鯉鯉失去了記憶,智商相當於幾歲的孩子。”
“凡事要多留個心眼,小心駛得萬年船,尤其是你這樣的人,不能有弱點。”
有了弱點就容易被人拿捏,不會再無往不利,對於沈晏,對於沈家都不是一件好事。
“父親,您放心,我知道分寸。”
“嗯,那就好。”沈宗海扶着桌角起身,沈晏起身去扶他。
“晚上在這兒吃飯吧,我吩咐李媽做了你愛吃的醋溜丸子。”
“是。”
沈晏低頭應下,眼裏卻閃過一抹陰沉。
他知道剛才他讓方合跟出去,沈宗海在懷疑,讓他留下來吃飯不過是拖着他罷了。
這個老狐狸,真的不好對付。
方合送路建設他們出去的時候,確實是做了挽留。
“路總,我們小少爺和您想談一樁生意。”
路建設有些懵,犯了錯還要跟他談生意?
有這種好事?
但沈晏都這麼說了,他自然是要給面子。
“好,我等着他。”
方合朝着沈晏的車做了一個手勢:“車上等。”
“好的好的。”
路建設懷着萬分忐忑的心情坐上了沈晏的車,唯獨路光這個二傻子以爲自己逃過了一劫。
“我還以爲有多嚴重呢,沈晏也就這樣了,我就說他那個病秧子,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
“爸,你真是太厲害了,知道來找沈叔叔。”
話音剛落,被路建設劈頭蓋臉的罵:“滾犢子,你以爲沈晏是真的好對付的?我跟你說,他要是真這麼好說話,就不會留在京都,在整個沈家以及京都站住腳。”
“我聽說他很寶貝那個女孩子,也就你,他媽狗屁不通,就往那槍口上撞,你沒看見沈晏把我們留下了嗎?肯定還有後招。”
路光聽不懂這些彎彎道道,只覺得路建設唯唯諾諾,跟個孫子似的,一點骨氣都沒有。
路建設惴惴不安的等着沈晏,可路光卻沒心沒肺的睡着了,從呼嚕聲就能聽出來睡得有多香。
看了一眼旁邊的路光,他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他。
一天天的,沒個正經事,淨給他惹事。
還不知道沈晏是怎麼打算的。
就在這種不安的情緒中,沈晏終於從沈家老宅出來了。
而路建設兩個人已經在車上等了兩個小時。
外面已經鋪了一層薄薄的黑,天色暗下來,看不清楚沈晏的神情,只是能看見一個人影。
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車裏只有沈晏和路建設兩個人。
車內開了燈,淺黃色的光影打在沈晏的臉上,顯得他越發的溫柔可親。
路建設坐在他旁邊乾笑着:“侄子,我聽說你要跟我談生意,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