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有些忐忑,畢竟在佛堂的時候她就給霍景玄下過一次了,但當時霍景玄看起來並無反應。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霍景玄並非真的沒有反應。
當他追着陸野進入密道後藥效就起作用了。
他覺得天旋地轉,腦中的記憶紛亂交織如一面鏡子。
然後又瞬間崩裂成無數碎片,讓他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也就是這個時候,前面的陸野跟姜喜才與他拉開了距離。
等他撫着額頭重新看着前方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密道里。
也根本不知道前方的那兩人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只知道爆破聲起,地動山搖,密道馬上就要塌了。
於是憑着求生的本能跟着往前跑,卻不幸被落石砸中,拼盡全力才撿回一條命。
“要不你再去找幾條鐵鏈過來,把他捆成糉子,萬一醉妄沒效的話,咱們也不怕他!”
姜喜心虛的提議。
陸野一聽,皺眉不解:“我們不是要趕緊出城嗎?帶上他有什麼用?”
姜喜實事求是的分析道:“寒川這會兒應該在滿城搜捕我們呢。
我們一時半會兒恐怕出不去,若醉妄有效的話。
我們到時候可以利用霍景玄的身份,讓霍景玄送我們出城!”
姜喜料想得沒錯,密道一塌,寒川立馬安排人進行全方位搜索的同時。
又讓北影領着人守住了城門各個出口,還拿着霍景玄的令牌去監察司找了江城。
江城乃監查司校尉,日常就是負責協助霍景玄處理監查司一應事務的。
由他帶着監查司的人在城內四處搜捕。
監查司不愧是霍景玄手中的利劍,鷹犬很快就鎖定了姜喜等人所在的位置。
江城帶着鐵甲衛隊快速的把竹林小屋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好了,官府來抓人了!”
酒肆掌櫃冒冒失失的闖進來,着急忙慌的稟報道。
而屋裏的霍景玄已然醒了過來,他頭上纏着紗布,眼神一片迷茫。
“我剛才跟你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姜喜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霍景玄皺眉:“你真是我娘子?”
姜喜愣了一下,隨即理直氣壯的挑眉。
“當然!我知道你肚臍往下一寸有顆紅痣,這麼隱祕的地方,除了你娘子還有誰知道?”
霍景玄臉上浮起一抹可疑的暗紅,對姜喜的話也深信不疑起來。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砰的一聲從外面踹了開來。
江城領着監查司的人衝了進來。
“大膽,本王在此,誰敢放肆!”
牀上的霍景玄按照姜喜的吩咐開始表演。
江城目光落在霍景玄身上立馬單膝跪地。
“王爺恕罪,屬下來遲了!這些人沒有把您怎麼樣吧?”
姜喜扶着霍景玄從牀上下來,緩步走到江城面前。
“去讓北影把守城的人撤回來,再去給本王準備足夠的盤纏和馬匹,本王要親自送他們出城!”
霍景玄負手而立,不怒自威。
“這……”江城奇怪的擡眼,偷看霍景玄。
“怎麼?本王說的話不管用?”霍景玄眼角向下正好瞥向江城。
江城嚇得趕緊把頭低下去,畢恭畢敬的說:“謹遵王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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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退出去後,一邊按照霍景玄的安排做事,一邊又讓人趕緊去通知寒川過來。
他總覺得王爺有些不對勁兒,可王爺一切如常,又讓他找不出破綻。
寒川是王爺身邊最得力的干將,讓他來看看或許能夠發現什麼端倪。
盤纏馬匹什麼的很快就準備好了。
霍景玄帶着姜喜跟陸野剛要翻身上馬的時候,寒川也從不遠處打馬飛奔過來。
陸野心道不好,擡眼去看姜喜的反應。
姜喜卻只是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參見王爺!”
寒川從馬上翻身而下,跪在了霍景玄的面前。
“起來吧!”霍景玄微微擡了一下手。
寒川站起身來,先是與旁邊的江城對視一眼,清楚江城的意圖後這才看向霍景玄。
眼前的霍景玄雖然頭上纏了紗布,可神態舉止一切如常,並沒有半分怪異之處。
可既然如此,他爲什要讓江城替他準備馬匹盤纏,還要親自送姜喜他們出城?
“王爺恕罪,您之前不一直想要把小七抓回去嗎?現在又爲何要送他們出城?”
霍景玄想起姜喜的交代,一本正經道。
“本王已經拿到了寒鴉令,自當履行承諾,怎麼,你想讓本王做一個背信棄義之人?”
“屬下不敢!”寒川急忙告罪,又忍不住偷偷擡眼再次打量霍景玄。
“不敢還不讓開?本王決定的事情,什麼時候論道你來質疑了?”
霍景玄佯裝生氣,拂袖怒問。
這語氣,這氣勢,半點也沒有錯處。
“屬下知罪!”寒川不敢再攔,只好躬身往旁邊退開。
姜喜從江城手中接過盤纏,翻身上馬,陸野跟霍景玄也有樣學樣。
三人在衆目睽睽之下,打馬朝城門那邊飛奔而去。
“跟上!”寒川不放心,讓江城帶人跟了上去,他自己則回了竹屋開始檢查。
竹屋了陳設十分簡單,也並無可疑之處。
府兵把前面酒肆的掌櫃帶過來問話,掌櫃看上去老實巴交。
在寒川面前顯得十分膽小:“大人饒命,小的只是貪財。
那公子給了我一片金葉子,讓我給他們安排個住處歇腳。
這麼簡單的要求,小的沒理由不答應啊!”
這話表面看上去也是滴水不漏。
寒川野狼一樣的目光將竹屋上下掃了個遍,最後落在牀邊櫃子上放着的半碗水上。
端起來聞了聞,這水竟然有一股奇異的百滌香味,驚得寒川趕緊屏息凝神,拿遠一點!
“這是什麼?”寒川擰眉問那掌櫃。
掌櫃戰戰兢兢:“不……不知道……剛才那位藍衣公子要的!”
藍衣公子就是姜喜,因爲姜喜作了男裝打扮,所以掌櫃叫她公子。
直覺告訴寒川這水一定有問題,立馬讓人去攝政王府請了商闕過來。
商闕一來直奔竹屋,端起那水湊近輕輕一嗅便立馬拿開。
驚聲說道:“不好,這水有毒,能抹去人的記憶,王爺有危險!”
寒川一聽,終於知道心裏的那點不對勁兒哪來的了。
立馬帶人,拔足向着院兒外狂奔:“快,關城門,不能讓他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