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延聞言,這才緩過神來。
他眉宇緊皺,猶如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直直的與沈清玥目光對上。
而後輕笑道:“自然不會。”
“不過這位女子的曲藝確實有些驚豔,倒也難怪你會這麼說。”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沈清玥自然也將墨延的反應看在眼裏,尤其每次閒聊時,他的目光更是有意無意朝着樓下看去。
這也更加讓她確信,只是和墨辭做的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是一件無用功。
一頓飯慢慢吃完,沈清玥便也起身離開。
“如今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王爺可要一起?”
以前的墨延有些心不在焉的,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緩緩說道。
“本王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就不同意你一起了。”
“沈小姐先回去吧。”
沈清玥對他的反應倒是半點都不意外,而後轉身便離開了酒樓,自然也沒有再去管。
而沈清玥從酒樓離開之後並未直接回去,反而又特意從後門繞了進來。
“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青黛在身後小心翼翼的說道。
兩人此刻正在二樓的角落裏守着,沈清玥緊張的看着外面,神情有些複雜。
聞言,回身看了過來。
她嘴角微揚:“自然是要看一場熱鬧了。”
只見不遠處,在晚晚表演完之後,周圍迎來了熱烈的掌聲。
她嘴角微揚,緩緩起身朝着衆人鞠了一躬,便直接朝着後院走了過去。
可還未過來,手腕卻突然被人拉扯住,而後整個身體也被拽了過去。
沈清玥眼眸詫異,一時不察,差點摔倒。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晚晚臉上也多了幾分怒意。
“是誰……”
擡起頭來的那一瞬間便對上了一雙沉重的目光。
只是一眼,她整個人愣在原地有些不知動彈。
晚晚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子,便覺得鼻子一酸,紅了眼眶。
而眼前的墨延神情激動,認真的瞧着眼前的女子。
甚至那麼一瞬間,兩人都忘記了要說話。
晚晚緩過神來時,懊惱得偏過頭去,看向旁的地方。
她眼睛裏面的動容,也在一瞬間變成了淡漠和陌生。
“這位公子,你將我拉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她的語氣裏透着冷漠,彷彿對眼前之人並不熟悉。
可墨延目光激動,緊緊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晚晚,爲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前幾日我去白月縣,原本想要去找你,不曾想你在春香樓去找你之後才發現你不在。”
“後面在命人調查的時候,便聽聞有人替你贖了身,你早就已經離開了陳祥樓,卻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墨延目光着急激動,調整晚晚時心中有些欣喜和激動。
“沒想到你竟然來了帝都。”
瞧着墨延激動的神情,沈清玥擡起頭來,神情有些平靜。
她張了張嘴巴,思慮了好一會兒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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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毫不猶豫地甩開他的手。
“公子,我想你是認錯人了。”
說罷,她轉身便要離開,卻被墨延攔住了去路。
“我早就與你說過,即便你化成灰,我都一定會認出你來。”
“你也不必裝成與我不熟的模樣,我知道就是你。”
晚晚心中一陣恍惚,甚至恍惚得說不出話來。
她站在原地,原本應該直接離開,可不知爲何腳下卻是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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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你可是發生了何事?”
“原本在我離開的時候便想找你好好地說一說,可當時花了許多功夫都未曾找到你。”
“這段時間心中十分着急,卻又無可奈何,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我之間爲何不能坐下來聊聊?你又爲何要裝作不認識我?”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遠處沈清玥瞧着,眼裏更多了幾分笑意。
果然……
她在最初的感覺就是對的,墨延對晚晚也是一番真心實意,自然而然的也會因爲她的所作所爲而被牽動情緒。
如今瞧着,他長舒口氣,無比認真道:“你我之間本就從未有過什麼矛盾,既然今日在這裏,不如一起坐下好好說句話。”
他目光忐忑地落在晚晚身上,眼裏有些期待。
晚晚沉默片刻後,還想拒絕,墨延卻先行說道:“你若是心中有所苦衷,我也能理解。”
“你只當我們是處於異鄉的朋友,在如今這個並不熟悉的地方,好不容易碰到了彼此,坐下來一起聊聊天都不行嗎?”
晚晚眼眶之中泛着淚水,聽到這番話的時候更是抽噎得說不出話來。
她呼吸變得愈發急促,猶豫片刻後才點頭答應起來。
眼看着兩人緩緩地走上樓,沈清玥也快步跟得上去。
在兩人進了包房後,便命小二特意安排了隔壁房間。
進去後,果然能聽到隔壁的說話聲。
此刻,隔壁房間。
墨延與晚晚二人對坐着,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沉默良久,墨延緩緩擡眸,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他深邃的眼睛裏滿是溫柔,平靜良久後緩緩開口:“你是如何回到這裏來的?”
晚晚擡眸,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平靜少許後才道:“先前父親生了很嚴重的病,沒有辦法只能帶來帝都看病。”
“什麼?”
墨延有些驚訝:“身體可曾恢復了?”
晚晚點頭:“帝都的大夫果然比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些,這幾日休養過後,身體倒也恢復了不少。”
墨延呼出一口濁氣,思緒也變得平和下來。
“對了,我之前想去尋你,也是想要將你帶出來。”
“之前你家的家境不是還挺好的嗎?怎麼會到春香樓裏去?”
晚晚卻擡起頭來,直勾勾地盯着墨延,臉上帶着些許苦澀的笑容。
“是不是在你心裏面覺得我如今身份卑踐?”她聲音沙啞。
墨延搖頭,無比認真地解釋:“晚晚,你當真是誤會我了,我從未有過這個意思。”
“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吃了多少苦頭?我不在你身邊又讓你受了多少罪?”
晚晚聞言,突地鼻子一酸。
她連忙移開視線,只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