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從沒想過跟着秦北荒去南征。
但秦北荒聽了卻不相信，“你何必自欺欺人？”
當初成親前，他們每一次相見，江凝晚的視線都會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
會在他面前格外注意言行舉止，這都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當年若我帶你去了南征，你也不會參加第二次南征了吧。”
第二次南征時她有多堅決，他是看在眼裏的。
江凝晚皺起眉頭，“我參加南征是以我自己的身份參加的，可不是爲了追隨你。”
“成親當晚我若跟隨你去南征，那我算什麼？陪襯？”
“立了軍功也沒有我的份。”
“我腦子進水才會跟你去南征。”
她不否認當年成親時對秦北荒是有感情的，因他落了東西，她穿着嫁衣也追去送了一段路。
但要說她想跟隨去南征，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聽着這刺耳的言語，秦北荒忍不住攥緊了手心，他不相信真相會是如此！
“我要休息了，自便吧。”
說完，江凝晚便回偏殿睡覺去了。
在宮裏沒有事情做，變得日漸嗜睡。
令江凝晚詫異的是，第二天秦北荒又來了。
今日送來了些水果。
太后誇讚了他幾句，但看到那水果裏的幾樣比較酸的，便意識到了什麼。
“北荒，你的心意哀家明白，這些吃的，哀家都會安排，你就不必親自拿來了。”
秦北荒點點頭，“我知道了。”
江凝晚看了一眼水果，也沒有碰。
但秦北荒卻格外的執着，接連數日，每天都會來壽春宮待一會。
給太后問安。
但每次都趕在午膳後，太后很快便會去午睡。
殿內便剩下他們兩人。
江凝晚怕惹閒話，也躲進了房間裏休息。
但秦北荒往壽春宮跑得勤，消息傳出了宮。
這日，秦北荒又來了，在太后去午睡後，江凝晚坐在花園裏吹吹風。
秦北荒便走了過來。
見到他來，江凝晚欲要起身離開。
秦北荒卻忽然開口：“大炎的軍隊已經抵達邊境，不日將會開戰。”
“不知皇叔這回能否安然無恙回來。”
“也不知道這一戰要打多久，你生孩子的時候，皇叔怕是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江凝晚眉頭緊鎖，大炎都要開戰了，謝塵淵還沒安全抵達邊境嗎。
按照路程和時間，他們應該到北地了。
這讓她擔心起來，他們在路上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就在這失神片刻，忽然一個身影闖入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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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珩面色慍怒，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眼神凌厲地瞪着江凝晚。
江凝晚面不改色，穩坐於凳子上。
“清珩，你怎麼來了。”秦北荒站起身來，有些詫異。
陸清珩一把拂開他的手，“這幾日不回家，就是天天往這兒跑嗎？”
最近秦北荒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每天早出晚歸的，以爲兩國將要交戰，他軍中事務繁忙。
卻沒想到，他是日日往壽春宮跑！
來看江凝晚了！
秦北荒眉頭緊鎖，看向江凝晚，“不如你先回房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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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晚詫異挑眉，“憑什麼我進房間？”
“這裏是壽春宮又不是你家。”
“你們夫妻有什麼矛盾可以回家解決，爲什麼要讓別人給你們騰地方？”
看她那囂張模樣，陸清珩氣憤不已。
知道這裏是壽春宮，她也不敢發大火。
只能陰陽怪氣兩句：“楚王是去北地了，有些人還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潔身自好。”
“別這麼心急糾纏別人的夫君。”
就在這時，前方又出現兩個身影，一個清冽的譏諷聲傳來：“世子妃管不好自己的夫君，也管不好自己的嘴，也不知當初是怎麼管得了一個軍營的。”
“看來當初真是傷得不輕，傷到了腦袋。”
凌錦瀾緩緩走來。
“錦瀾！”江凝晚心中一喜。
凌錦瀾上前來攙扶着她，意味深長地打量了秦北荒一眼。
“好馬不吃回頭草。”
“秦將軍可要潔身自好，自重才是。”
秦北荒的臉色變得難看，一把拉起陸清珩快步離開。
一直到走出壽春宮很遠，陸清珩才甩開他的手。
“若是太后在那兒，又要責罰你了！”秦北荒眉頭緊鎖。
“我挨的罰還少嗎？你哪次保護過我了？”陸清珩語氣輕蔑。
“凌錦瀾說的話，你不覺得害臊嗎？”
“楚王去北地，將要與大炎開戰，你竟然趁虛而入，跑來糾纏楚王妃？”
陸清珩想到這兒，心中便氣憤不已。
她知道秦北荒的心已經不在她的身上了，可至少要維護她的臉面吧！
“皇叔去北地，我來照顧一下皇嬸有何不對？你別把人想的那麼髒！”
陸清珩輕笑出聲：“呵，照顧皇嬸，你自己信嗎？”
“我沒什麼好解釋的！”秦北荒有些氣急敗壞，拂袖而去。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陸清珩氣得紅了眼。
她與秦北荒，距離已經越來越遠了。
回憶起當年如膠似漆般的感情，她想不通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到底是誰變了。
……
壽春宮裏。
江凝晚拉着凌錦瀾坐下，十分高興，“你怎麼進宮來了。”
“最近秦北荒往壽春宮跑，宮外都傳出消息了，所以我們來看看姐姐。”
凌朝聞也不滿道：“這秦北荒實在是有些卑鄙了，趁着楚王不在，過來糾纏你。”
“回頭傳出不好聽的話，捱罵的也是你。”
凌錦瀾點點頭說：“我進宮來陪陪姑母，最近都住在永寧宮，我每天過來陪你，想來能擋住秦北荒。”
“他要是來了，咱們就是三個人，也不會傳出什麼難聽的話。”
江凝晚脣角微揚，拉着凌錦瀾的手，“那就太好了，我正愁宮裏悶得慌呢。”
凌錦瀾在宮裏住下之後，秦北荒的確沒有再來了。
江凝晚每日在宮中散散步，賞賞花，與凌錦瀾喝喝茶，也算愜意。
只是唯一擔憂的是，北地的戰爭還沒有新的進展。
秦霜遲報平安的書信也一次比一次晚。
如今已經十日沒有消息了。
江凝晚等不住，出宮一趟去了驚鴻閣，想問問沈瀲意的下落。
但夥計回答說：“主子還沒回來，已經半個多月沒有消息了。”
聞言，江凝晚心中一沉。
“若她有消息了，煩請去楚王府告訴一聲，我找她有急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