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江凝晚莫名心口堵得慌。
爲何她沒聽說過這個姑娘？
“這麼多年了，這姑娘肯定不在北地了，週二小姐還是有機會的。”
“但楚王心裏沒忘啊，聽說現在的楚王妃和當年那個姑娘就很相似，性情氣質都像極了！”
“楚王娶她，肯定是因爲當年那個姑娘，不然以楚王這種身份，怎麼會娶一個二嫁婦。”
“說的也是，而且還是逸王世子的髮妻，那還是楚王的侄媳婦呢。”
兩人自顧自地說着，低聲嗤笑。
江凝晚臉色逐漸陰沉，起身走了過去，“你們知道的倒是挺多！”
她一出聲，兩個宮女嚇得臉色發白。
倉皇起身，又急忙跪下，慌張不已。
“我們是說着玩的，楚王妃別往心裏去。”兩名宮女不敢擡頭。
“皇家事是你們能說着玩的？”
“互相掌嘴三十！”
江凝晚語氣冷冽，氣勢迫人。
兩名宮女互相看了一眼，心中畏懼，只能互相一人一巴掌。
蘭杏怒斥：“沒吃飯呢？你們下不去手我來！”
兩名宮女只得咬牙使勁打了一巴掌。
聲音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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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晚在一旁石凳上坐下，看着她們打完了三十巴掌。
兩名宮女已經滿臉紅腫，嘴邊滲出血跡。
“剛才那些話誰指使你們說的？”江凝晚冷聲問道。
宮女低着頭，聲音哽咽：“奴婢就是多嘴閒聊，沒人指使，求王妃寬恕！”
另一人也怯怯開口：“這些奴婢們也是聽別人說的，宮裏都在說……”
聞言，江凝晚眼眸一冷，“那看來我得去找海公公了，宮裏何時能肆意妄爲議論皇家事了？”
說着，江凝晚起身離去。
心中仍舊憋着一口氣。
離開後，她去找了海公公，說明了此事。
海公公聞言臉色驟變，“王妃放心，老奴會去查明的，今後宮裏不會再出現這些閒言碎語。”
“有勞海公公了。”
江凝晚也沒了心情，便回了壽春宮。
看出她心情不太好的樣子，蘭杏安慰道：“宮裏的人就愛嚼舌根，捕風捉影的，王妃別放在心上。”
江凝晚知道，那些話是有人故意想說給她的聽的。
趁着現在她有孕在身，情緒不那麼穩定，楚王又去了北地，想讓她把孩子折騰掉。
雖然知道這都是陰謀，但不知爲何，還是在江凝晚心裏留下了一根刺。
陪太后用晚膳時，看出她心神不寧的樣子，太后放下了筷子。
“凝晚？”
江凝晚回過神來，“母后。”
太后已經從蘭杏口中知道白天發生過什麼，此刻一眼便知道江凝晚在想什麼。
“你還在想白天的事情？”
“你想的是周聽煦，還是宮女口中那個與你相似的姑娘？”
江凝晚不禁開口：“母后也見過她？”
“爲何我不知道這件事？”
太后笑了笑說：“因爲這本就是無稽之談。”
“那個姑娘的確醫治過十六，也來過宮裏，但他們之間並無情愫，那姑娘就是個行走天下的大夫。”
“說你們相似，哀家也並不覺得。”
“最多是都會醫術罷了。”
聞言，江凝晚沉思了一會，忽然想到什麼，不禁眼眸一亮。
“難道是忘憂姑娘？”
太后想了想，“哀家不記得她的名字。”
“不過十六對你如何，哀家是看在眼裏的，那些捕風捉影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現在安心養好身體，把孩子生下來才是要緊事。”
“你是習慣在外面跑了，突然讓你靜下來，你就容易胡思亂想，明日隨哀家去佛堂靜靜心吧。”
江凝晚點點頭。
翌日。
江凝晚便隨着太后來到了壽春宮的佛堂，只有她們兩人，四周一片寂靜，盤腿坐在蒲團上，江凝晚心中也漸漸寧靜。
待了一整日。
無人來此。
用晚膳時，江凝晚才知道，這佛堂是太后平時一個人獨處的地方。
這裏也是整個壽春宮最安靜的地方，只有風蟬隔一日進去打掃一下。
除此之外，任何人不得入內。
在佛堂靜了兩日心之後，江凝晚整個人心中都安寧了下來。
但這日，秦北荒來了。
前來給太后請安。
“問皇祖母安。”秦北荒恭敬行禮。
又意味深長看了江凝晚一眼。
“問皇嬸安。”
太后笑了笑，“坐吧。”
“你今日倒是得空來看哀家。”
秦北荒提起一個食盒上前，“這是宮外的點心，想着宮裏少見，所以特地給皇祖母……和皇嬸帶了些。”
食盒打開，點心端出來。
江凝晚微微一怔，竟都是她愛吃的。
太后拿起來吃了一塊，“味道倒是不錯，凝晚你嚐嚐？”
謹慎起見，江凝晚搖了搖頭，“有了身孕之後愛吃酸的，不愛吃甜的。”
秦北荒拿來的東西她可不敢吃。
誰知道陸清珩有沒有在裏面下藥。
奇怪的是，往日秦北荒來看望太后，待一會就走，但今日卻在壽春宮坐了許久。
直到用了午膳，太后去午睡了。
秦北荒才看向她，“周聽煦跟着皇叔去了北地，你可知道？”
江凝晚起身緩緩往外走去，“關我何事。”
秦北荒跟了上來。
站在院中，負手而立，“我還記得，當年我出征的時候，你穿着嫁衣也追了我好一段路。”
“若當時我停下了，帶上你一起去南征，如今會是什麼樣的。”
他微眯起眼眸望向遠方，不止一次的幻想結果。
他當時也回頭看過，黑夜裏那一抹紅衣身影，格外炙熱。
回想起成親前，江凝晚喜歡跟凌家人待在一起，習得一身好武藝。
宴會上別的千金小姐都聚在一起賞花，她在屋頂放風箏，爬樹給小鳥做窩。
母親說，這樣的姑娘太野，不服管教，不適合做妻子。
他也覺得。
可每每在宴會上看到她，總是不自覺被吸引視線。
那樣的明豔熱烈，就像是高山上帶刺的花，總想折下來擁有它，即便會扎得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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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江國公來議親，他幾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那朵花終究成爲他的了。
明明他們也是互相喜歡的，可爲什麼會卻會走到如今地步呢。
正想的出神，江凝晚忽然輕嗤一聲：“你想什麼呢，你停下了我也不會跟你走啊。”
“當年穿着嫁衣追你，是因爲你東西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