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簡不說還好,這一說,時念安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霍西洲還沒回答賀蘭簡的問題,時念安就直接衝到了賀蘭簡面前,用着困惑,欣喜,期待的表情跟語氣問道,“你們兩個人剛剛是在聊什麼?夏夏沒有死?這是真的嗎?”
時念安沒有去出席黎盛夏的葬禮,就是因爲潛意識的不敢相信,黎盛夏真的離開了他的事實。
縱使,所有人都告訴他,黎盛夏已經不在了。
賀蘭簡跟霍西洲相互對視了一眼,而霍西洲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昨天晚上實在是太着急了,所以忘記了。”
說完,霍西洲把手機放在時念安的面前,“看到了嗎?黎盛夏根本就沒有死,現在正躺在九島別墅裏面,是裴天故意設計好的一個局,目的就是想要讓我們反目成仇。”
時念安一眨不眨的將目光落在了霍西洲的手機屏幕上面。
他看到了身穿淺色衣服的黎盛夏彷彿是睡着了一般,躺在一張牀上,她的臉色雖然很蒼白,整個人看上去也瘦了一大圈,但是起碼……她還活着。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夏夏還活着?”時念安的語氣裏面,已經是剋制不住的欣喜了,他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在這一刻,他覺得哪怕是自己馬上死掉,都已經死而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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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簡看到如此激動的時念安,只能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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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在火葬場的一切,以及裴雲憶的裏應外合。
而時念安聽完了之後,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在房間裏面走來走去。
“太好了太好了,夏夏沒有死,我要去找夏夏。”
“你覺得裴天會將黎盛夏還給你嗎?他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發現黎盛夏沒有死,如果他發現了,你說會如何對待黎盛夏?”
霍沉梟一開口,彷彿是在時念安的腦袋上面倒了一盆冰水,把他如火一般的心情澆滅得透心涼。
整個氣氛,也變得非常的嚴肅起來。
而躺在病牀上的顧綿綿,卻在這個時候,努力的張嘴,“大……大叔……大叔……”
霍沉梟連忙走到顧綿綿的面前,“丫頭,你想要幹什麼?”
“夏夏……夏夏真的沒有死嗎?”顧綿綿雖然很虛弱,可是剛剛他們的聊天,卻也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而霍沉梟肯定的點了點頭,“嗯,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了,這些天賀蘭簡一直都在調查這件事情,再加上裴雲憶剛剛發送過來的照片,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我們一定要去把夏夏給救出來,不能讓夏夏落在裴天的手中,否則裴天一定會以夏夏來威脅我們的。”
花染星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哪怕現在顧綿綿不再讓花染星迴去,然而裴天對花染星造成的傷害,是顧綿綿這輩子都不能夠彌補的。
“我會的,這邊已經派人過去了,你先好好的養傷。”霍沉梟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撫摸着顧綿綿的腦袋。
這個時候的丫頭,像是個可憐兮兮的小貓咪一般,他恨不得將顧綿綿給緊緊的抱在懷中。
顧綿綿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又讓心情本就無比沮喪的時念安,變得越發的愧疚起來。
夏夏沒有死,而他卻對顧綿綿做出了差點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事情來。
倘若要是以後夏夏知道的話,時念安都不知道要怎麼去解釋。
時念安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自己真的太蠢了。
“好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休息吧。”霍沉梟對着身後的三個人如此說道。
“好,那大哥我們先走了。”
霍西洲說完,拽着賀蘭簡離開了。
時念安看了眼顧綿綿,承諾道,“我等等就去聯繫時家的人,你們需要什麼藥,只要我們時家有的,我一定會讓人送過來。”
躺在病牀上的顧綿綿突然間就覺得很想笑。
以前時念安非常的摳門,用了他幾瓶玉肌膏都會各種譴責顧綿綿跟霍沉梟,而且認識時念安這麼多年,顧綿綿還是第一次覺得時念安如此的大方。
可是她笑的幅度稍微大一些,就感覺身體哪裏都疼。
顧綿綿痛苦的叫了幾聲,而霍沉梟無奈而又心疼的看着顧綿綿。
真是……躺在病牀上面,也不會安分一點啊。
最終,時念安也離開了。
霍沉梟這才把門給關好,然後走到顧綿綿的身邊。
他就那麼站在顧綿綿的牀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而顧綿綿自然也是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眨巴着眼睛,無辜而又單純的看着霍沉梟。
“睡覺吧。”霍沉梟明明有很多的話要跟顧綿綿說,可是現在看到這丫頭無比虛弱的樣子,他什麼想法也沒有了,只希望他家的大寶貝啊,能夠快點恢復。
霍沉梟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跟顧綿綿睡在同一張牀上面,而是打開了另外一張摺疊牀,這是vip病房自帶的家屬病牀。
但是……以前不管是顧綿綿還是霍沉梟住院,這一張牀,都用不到。
每次都是霍沉梟粘着她,跟她睡在一起。
所以當霍沉梟躺在那一張家屬的牀上的時候,顧綿綿的心情變得更加的惶恐了。
大叔一定是很生氣很生氣現在,否則怎麼可能會這樣呢?
當房間裏面的燈光被調暗了之後,顧綿綿卻感覺自己無論如何都睡不着了。
躺在牀上的她打算翻來覆去活動一下自己的身體,只是剛剛動了一下,便聽到了霍沉梟的聲音,“好好睡覺,別動來動去,還是想要繼續疼?”
顧綿綿聽完了霍沉梟的話之後,便不再動了。
可是她感覺好無聊好清醒啊,甚至腦海裏面已經出現了很多的畫面了。
這一次她以身冒險,去試探時念安到底會不會真的殺了她。
原本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內,可是後來霍沉梟他們到來,嚇到了時念安,他們才會從山頂掉下去,造成這樣的後果。
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才將這條命給撿回來。
然而即便是如此,大叔也是如此的不開心。
倘若以後她真的不在了……
顧綿綿只要一想到那樣的可能性,就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住了一般,疼得厲害。
不知不覺,顧綿綿又開始像條蟲子一般,翻來覆去了。
只是這一次,顧綿綿的耳邊,響起了霍沉梟的聲音來。
“故意的,嗯?”男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緊貼到她的耳邊了,甚至說話的時候,顧綿綿都能夠感覺得到從男人口中呵出來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