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玥瞳孔微怔，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有些不解。
隨後便聽沈哲南認真忐忑道：“三皇子才剛剛回來，今夜就被人劃了嘴巴！直接將嘴巴切成了四瓣。”
“皇宮中也知道了此事，已經派了太醫過去查看了，聽說場面有些血腥。”
“能想象到我們的嘴脣都劃了四瓣嗎？連說話都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即便是將這嘴脣縫上，怕是也很長一段時間都說不出話了。”
嘴巴切成四瓣？
沈清玥滿臉詫異，一瞬間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她的手還在打哆嗦，想象到那個畫面的時候都覺得無比恐懼。
“這的是下了什麼狠手啊？”
墨修遠那麼孤傲的一個人，竟然在瞬間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如今連說話都麻煩，這嘴脣即便是縫上了，想要癒合都需要很長時間，也就意味着，每生長的那一點點都是無比疼痛的。
雖然沈清玥也不喜歡墨修遠，每次也能想到他譏諷墨辭的模樣。
但還不至於將人折磨成這般模樣。
沈哲南無奈搖頭。
他輕嘆了口氣，臉上因此多了幾分悲涼。
思來想去之後突然壓低聲音說道：“其實我今日有看到宸王和三皇子站在一起說話。”
“也不知道三皇子到底說了什麼讓宸王不高興的話，等他離開後，我便看到宸王那般陰鬱的目光，只是看到就讓人覺得心中恐慌。”
沈清玥眸中詫異，有些說不出其中的滋味。
“所以我猜這件事情或許和宸王有關。”沈哲南面色複雜，再次看向沈清玥時眼裏多了幾分悲憫。
“也正是因爲此事，我心中實在複雜。”
“從宸王來了之後，帝都的天像是徹底要變了。他這人看起來簡單，但絕非如此，並且心狠手辣，實在讓人不敢靠近。”
說着，他認真的看着沈清玥，眼裏滿是心疼。
“爹爹只要想到你要嫁給宸王，心中就疼痛難忍。”
“如果當時父親能夠主動一些拒絕，會不會就不是這樣的情況？”
瞧着沈哲南眼裏的悲傷，沈清玥出聲安慰了幾句。
“父親，一切皆是命數，女兒雖然不信命，但是也不願意讓你們在危險之中。”
她展顏，腦海中莫名地想起了墨辭說的那番話。
即便他如今不在，卻也說過，不會讓他嫁給宸王。
而她也真的信了。
“而且父親……”沈清玥話鋒一轉：“我不一定能夠嫁出去的。”
她臉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沈哲南疑惑地盯着沈清玥，見她不願意說，便也無奈地笑道：“也罷也罷，你這丫頭自己的鬼點子多，父親也就不多說了。”
“不過這幾日還是少出去，帝都不太平。”
沈清玥應下，就要離開時，腳步突然頓住。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沈哲南：“父親，你可知道宸王背後的經歷？”
沈清玥唯一知道的關於宸王的事情，也就是在年紀上小的時候就跟隨母親去了別的地方，這之後的很多年都沒有回來過。
但是並不知道其中具體的情況。
看沈清玥想知道，沈哲南才讓她坐下，緩緩聊了起來當年之事。
“宸王的母親明月出身卑微，原本是宮女，在陛下醉酒時被偶然看中，才有了那麼一次。之後又因爲懷有身孕，被封爲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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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並不受寵，但聽說是某日唱着小曲兒被陛下聽聞，便又恢復了寵愛。那段時間，可是獨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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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南迴憶起那段時間還有些感慨。
“真要說起來，我們都還是第一次看到陛下如此寵愛一位女子。但這樣的時日沒過多久，麗嬪中毒，身體孱弱。陛下命人去查，恰好查出下毒之人就是明月。當時陛下震怒，衆位大臣齊齊上書要她的命。”
“那種情況下也應當如此，畢竟麗嬪母家身份顯赫，可當時的陛下不捨得啊，猶豫之下只能選了個法子，藉着剛剛生育的名義將人和孩子全都送了出去，這一去就是數十載。”
沈清玥聽得認真，心中也有些震撼。
尤其聽着沈哲南說起的細節，她卻隱隱覺得不對。
榮寵之下，肚子裏的孩子才剛剛出生，這種時候何必要去嫉妒旁人，甚至不惜下毒毒害？
都說後宮就是會吞人的魔獸，時刻張着血盆大口歡迎那些女子。
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是想要追溯也回不去了。
“如果陛下因爲喜歡都包庇成這個模樣，和在過去了這麼久之後沒有想過要把人帶回來呢？”沈清玥不解詢問。
沈哲南輕嘆了口氣：“在濃重的感情在時間的消磨之下都會消失的。”
“時間久了之後，陛下哪裏還記得這麼多？”
沈清玥無奈一笑，如今也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她笑着點頭，無所謂道：“原來如此。”
“也罷。”她輕笑：“原來其中還有這麼多的事情，多謝父親。”
沈哲南搖搖頭：“這件事情與你沒有關係，你若是如今不想嫁，父親也有辦法叫你運送出去。”
“如今的帝都實在不太平，不知何時就會變天，我聽聞陛下的身體也一直不太好，你若是嫁給宸王就當成是淌進這一場泥水之中。”
“清玥，父親不想讓你經歷這些事情。”
沈清玥安撫了沈哲南幾句之後，便離開了書房。
如今想想，倒也知道爲什麼方才大哥那麼着急離開。
剛回帝都的三皇子經歷了這般事情，此刻多少達官貴人都是人人自危。
他們在背地裏招惹到的人可不在少數，這下怕是害怕極了。
直到天快亮，沈琛才回來。
正好沈清玥沒睡，趁機上去詢問了幾句。
“玥玥，你這麼久沒睡，不會是在等大哥吧？”
沈清玥慚愧地彎了彎眼睛：“我心中有些好奇，正好也睡不着，沒想到等到了大哥，所以過來問問。”
“瞧着你這模樣，分明就是心中好奇。”
沈琛也沒有遮遮掩掩，思索了一會兒才道。
“三皇子如今的情況不太好，疼得更是直喊。”
“除了我還有許多人都在查，都未能找到那黑衣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