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北荒此刻這一臉關切的樣子,江凝晚只覺得可笑。
秦北荒眉頭緊鎖,眼底多了幾分愧疚,“我承認那天晚上我差點傷害你。”
“但那並非我本意,我也中了藥。”
“所以才……”
“對不起。”
聽見這一聲對不起,江凝晚詫異地挑挑眉,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秦北荒,你別做這麼可笑的事情了,藥是陸清珩給我下的,陷阱是她給我設下的,你來說對不起?”
“真覺得抱歉的話,就自裁謝罪吧。”
“這樣我會原諒你的。”
秦北荒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再怎麼道歉都顯得虛僞。
就在這時,黑暗之中一輛馬車緩緩而來。
江凝晚眼眸一亮,快步朝馬車跑了去。
秦北荒愣了愣,便看着那夜色下,馬車放慢速度,裏面伸出一只手來,江凝晚抓着他的手便跳上馬車。
馬車不停,直接掉頭離開了。
一切都如行雲流水般,默契十足。
因馬車掉頭,江凝晚一下跌到秦霜遲懷裏,順勢便坐下了。
反正他腿現在好了。
要是瘸着倒還不敢坐。
秦霜遲摟着她的腰,目光卻透過車窗掀起的簾子,看到了秦北荒的身影。
“他怎麼在這兒?”
江凝晚一手摟着他的脖子,一手拿起點心墊墊肚子。
“犯病了吧。”
“來找我道歉的。”
聞言,秦霜遲眼神陰沉了幾分,摟着她腰肢的大手不自覺加重了力道。
“那你呢?原諒他了嗎?”
江凝晚察覺他語氣的變化和動作,不禁輕笑出聲,“原諒又如何?不原諒又如何?”
“我不希望你被他騙了。”秦霜遲語氣冷了幾分。
江凝晚脣角微揚,拿起糕點餵給他,哄道:“你多慮了,我怎麼可能會原諒他?”
周景軒這枚棋子就快派上用場了。
接下來的幾日,江凝晚每天都在軍中訓練到很晚。
精銳部隊是單獨在一個地方訓練,周景軒沒能入選,也看不到他們在訓練些什麼,心急如焚。
私下也悄悄去打聽,但精銳部隊的人個個嘴嚴得很,半句都不肯透露。
如此神祕,周景軒更加着急了。
這天天黑時,江凝晚在營帳與任天闊密談,周景軒忍不住悄悄靠近營帳。
“將軍,青峯山的地圖我已經弄來了,但這是幾年前的地圖,不知現在山中變化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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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晚接過來看了一眼,“無妨,樹林草木雖有變化,但地形變化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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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就兵分三路從這幾個地方突襲。”
“人不宜太多,以免打草驚蛇,這羣盜墓賊在山中必定挖有暗道,不能讓他們跑了!”
任天闊點點頭,“是!”
“但就帶精銳部隊,人夠嗎?”
江凝晚:“夠了,這羣盜墓賊就三五百人,咱們的精銳足夠了!”
“明日我便入宮面聖,請旨清剿青峯山。”
“這夥盜墓賊常年流竄各地,極其難抓,私藏的古玩奇珍數不勝數,起碼價值幾十萬兩。”
“等我拿下青峯山,你帶人悄悄從後山接應,這批東西,留一半作軍資。”
任天闊點點頭,“好!”
營帳外,周景軒聽到了所有的談話,心中暗驚,果然有蹊蹺!
她竟然還要私吞一半的古玩奇珍!
這麼大一頭肥羊,可不能讓江凝晚給宰了!
思及此,周景軒立刻悄悄離開,趁夜色離開軍營,趕回京都城。
等到外面沒了動靜,任天闊才走出營帳看了一眼。
“將軍,他走了,應該是回去報信了。”
江凝晚慢悠悠地走出營帳,微眯起眼眸,“魚兒上鉤了。”
任天闊疑惑問道:“這青峯山真有盜墓賊嗎?”
江凝晚笑了笑,“當然有,而且好貨不少呢,不過這可不是個好啃的骨頭。”
如今陸家勢力先後受挫,必定急需一個立功的機會。
他們把周景軒安插在凌威軍也是這個目的,想盯着凌威軍的一舉一動。
那就送他們一份大禮。
與任天闊商量完後,夜已經深了。
江凝晚離開軍營,令她吃驚的是,秦北荒又來了。
但楚王府的馬車也停在一旁,秦北荒沒有上前來。
江凝晚快步上了馬車。
馬車掉頭後,蕭瀾立刻加快了速度。
“這秦將軍怎麼天天都來?陸清珩病得下不來牀,他倒是有閒心往凌威軍軍營跑。”
江凝晚冷聲道:“定是憋着什麼壞想害我呢。”
“王爺天天來接夫人,想必他沒機會下手。”
……
翌日一早。
江凝晚進宮。
早朝難得見到陸凌松和秦北荒都在。
果不其然,陸凌松上前稟報:“啓稟皇上,臣今日追查到一夥盜墓賊盤踞在青峯山,所據贓物數額極大。”
“臣請旨帶兵前去清剿!”
江凝晚眉心一跳,故作吃驚。
皇上思索後,說:“朕聽聞你妹妹受了傷,如今臥牀休養,還未脫離危險。”
“你就在家照顧她吧。”
“抓捕盜墓賊,就……”
眼看着皇上的目光掃過江凝晚,陸凌松心急如焚,連忙給秦北荒眼神示意。
秦北荒當即站了出來,“皇上,臣願戴罪立功!”
皇上遲遲未應,等着江凝晚主動。
秦北荒緊張不已,低着頭,眼神卻看向江凝晚,低聲開口:“你不去,那晚的事情我不會告訴皇叔。”
江凝晚震驚地看着他。
威脅她?
拿那天晚上的事情威脅她?
江凝晚氣得咬牙切齒,若不是真要讓秦北荒去送死,她非得搶下這差事。
忍下怒火,她緘口不言。
直到皇上等不及開口:“江凝晚,你呢?”
江凝晚連忙咳嗽了起來,開始裝病,“回稟皇上,臣近日感染風寒,還未痊癒,恐怕難擔此重任!”
見狀,皇上以爲她是故意收斂鋒芒,畢竟凌家現在勢頭正盛,怕成了衆矢之的。
倒也有分寸,知進退。
便只好開口:“秦北荒,那就你去吧。”
雖然秦北荒和陸清珩是一家,但聽說他們最近矛盾很多。
陸家要冷待他們一段時間,秦北荒再怎麼也是皇族血脈,可以用。
“臣領命!”
散朝後,江凝晚怒氣衝衝地離開。
秦北荒卻快步追了上來,眼底帶着一絲愧疚。
“我沒有要威脅你的意思,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看着周圍都是散朝的大臣,江凝晚頭皮發麻,怒火直衝頭頂。
“閉嘴吧你!”
她憤怒呵斥一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