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馨兒顫抖的拔下他呼吸機的那一刻,心是沉痛的,看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逐漸平息,不大的病房裏傳來一陣陣抽泣聲。
雲馨兒不捨得撫摸着他的臉,發現他脖子處不知何時長了一顆血痣,就在脖子的正中間,隨着他的死去,那顆血痣依舊光彩豔麗,雲馨兒記住了這顆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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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湊近他的耳邊輕聲道:“陽陽,沐陽是你的名字對嗎?如果你能轉世投胎,請帶着這顆血痣來找我,我們繼續母子之緣。”
隨着雲馨兒說完這句話,陽陽脖子上的血痣逐漸變暗,直到變成一顆黑色的痣,靜靜地立在那裏,連雲馨兒都詫異,她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神奇的事。
最終陽陽的器官救了五個人,其中頭顱也如他所願被癌症研究所帶走,他也成爲了洛城唯一一個捐贈頭顱爲科學獻身的小英雄。
陽陽死的那天晚上,天空飄起了小雨,雨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火化的那天,雲馨兒做了一個夢,陽陽一家三口在一起了,他們沒了疾病,開心的對她揮手。
火化後的當天中午,厲璟灝、雲馨兒疲憊的抱着他的骨灰盒回來,滿臉沉重,一身黑衣襯托的雲馨兒越發陰鬱,本來漂亮的臉,因爲最近的折騰,臉色逐漸暗淡。
看着她手中的盒子,雪兒好奇道:“媽媽,你手中的東西是什麼?”
看着雲馨兒說不出話來,厲璟灝笑道:“這就是一個精緻的盒子,媽媽帶回來裝首飾。”
“哦!”雪兒明顯有點不相信厲璟灝的話,首飾盒她知道,可這盒子卻有些奇怪,有點像骨灰盒,一旦好奇心被勾起,她勢必要弄清楚。
房間裏,雲馨兒抱着骨灰盒,細細的摩挲着上面陽陽的照片,無聲落淚,而厲璟灝洗好澡換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輕聲道:“你也去洗個澡吧!等下午我們去把陽陽的骨灰送到陵園寄存起來,等我派人把他爸爸媽媽的墳墓遷移過來,找最好的陵園,讓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
“謝謝你,先生,陽陽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氣,”雲馨兒感激道,對於厲璟灝,她真的又愛又感激,這樣的男人竟然會被她遇到。
厲璟灝揉了揉她的頭,接過骨灰盒放在梳妝檯上,寵溺道:“遇到你們才是我的福氣。”
雲馨兒進入浴室,隨着嘩嘩的水聲響起,厲璟灝接了一個電話,直接走了出去。
而雪兒卻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梳妝檯上的小盒子不大不小,她好奇的打開,裏面是一塊黃色的絲綢包裹着一個小罐子,她打開看到裏面呈現灰色的如同粉末一般又極其粗糙的燃燒物,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這不是首飾盒嗎?爲什麼裝滿灰塵?
她小心翼翼地合上,把盒子一轉,就看到盒子背後貼着一張照片,照片正是陽陽的笑臉,瞬間雪兒懵了,反應了許久,她終於明白,爲什麼爸爸媽媽不帶她去看陽陽?
原來她的陽陽哥哥已經死了……
雪兒淚眼朦朧,瞬間說不出話來,雖然她還小,可是骨灰她是見過的,電視劇裏的骨灰跟這個一模一樣。
雪兒接受不了,媽媽是騙子,爸爸也是騙子,他們說陽陽病重去國外醫治,可事實上根本不是這樣,陽陽死了,她不笨。
默默地擦乾眼淚,她把骨灰盒好好的放在梳妝檯上,然後哭着跑開了。
剛跑到後院就撞上厲莫瀚的輪椅,對於這個沒有一絲血緣關係的孩子,厲莫瀚是不喜的,他繃着臉冷聲呵斥:“跑什麼跑?見鬼了。”
冷冷地聲音,讓本就處在悲痛之中的雪兒哭的更加大聲,“壞叔叔,我討厭你。”
雪兒罵完後,直接朝着外面跑去,跑着跑着直接摔倒在地,她白皙的雙腿瞬間青黑,而在她的不遠處,一雙惡毒的眼睛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天漸漸黑了,哭累了,她想回家,卻發現找不到路,雪兒失魂落魄的蹲在角落裏漸漸入睡。
一道黑影出現,抱走了雪兒,消失在夜色之中。
雪兒的消失,在厲宅掀起軒然大波,厲璟灝找遍了厲家所有的角落也沒發現她的身影,雲馨兒、沈微、南飛全部出去找,甚至報了警也沒有她的消息,她彷彿人間蒸發一般。
先生還在尋找雪兒,讓她回來看看燁燁,所以她便先回來了。
只是讓雲馨兒沒想到的是,她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厲家的時候,厲家的豪宅氣氛卻異常,沒了白天找人的緊迫感,連帶着往日安靜的別墅,今夜卻傳出歡聲笑語。
一道嬌俏的女聲傳來:“厲爺爺,璟灝還沒有回來嗎?”
“月如,你別急,璟灝馬上就回來了,”厲爺爺心情好極了,連帶着說話語氣都愉悅。
“厲爺爺,你說璟灝會喜歡我嗎?”
“當然,我看中的,他必須喜歡。”
“謝謝爺爺,來吃葡萄。”
本來身心疲憊的雲馨兒在門口聽到這些話,瞬間心情更加緊繃起來,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該來的遲早得來,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想到雪兒還沒找到,又來了個情敵,她瞬間無力,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一般,痛的她直接把嘴脣咬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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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直走了進去,沙發旁一道纖細的身影印入眼簾,還不等她說話,那女子便笑着迎了過來。
雲馨兒看着朝着她走來的女子,滿眼驚豔轉瞬即逝。
落落大方的笑容,高雅的氣質,精緻的五官,深邃的大眼睛似笑非笑,還有那泛着光澤的紅脣,以及臉上柔美的線條,無一不告訴她,這女人的完美令所有人動容,就連她這個女子也不例外。
可是她卻覺得這女人不簡單,比蘇沐還不簡單,笑裏藏刀四個字在她腦海裏響起。
“你好!請問你是?”
女子禮貌一笑,雲馨兒瞬間回神,她淡淡道:“你好!我是……”。
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厲老爺打斷,“月如,這女人是我們厲家的保姆。”
“哦!是嗎?”那叫月如的女子一愣,明顯有些詫異,這厲家連個保姆都這麼好看,她再一次打量着雲馨兒,發現她妝容有些狼狽,頭髮凌亂,嘴脣還出血,不由暗笑,保姆就是保姆,天生的低踐樣,連收拾打扮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