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陳嬤嬤拿着一碗藥進來,“夫人,藥熬好了”。
“給我吧”,林蓉接過,然後舀了一勺,“柔兒,來,把藥喝了”。
還沒喝,蘇楠就已經聞到好大一股苦味,而她最怕苦,所以,眉頭都皺了起來,“我休息兩天就好了,不用喝藥”。
“那不行,喝了藥才能好得快,乖”,林蓉把藥喂到她的嘴邊。
無奈,蘇楠只能張嘴,結果比想象中的還要苦,簡直是苦到懷疑人生,因此,怎麼也不肯再喝第二口。
“小姐,奴婢給你準備了蜜餞”,原主和蘇楠一樣,都不喜歡喝藥,所以,菊夏早就準備好了蜜餞。
蘇楠拿過她手中的蜜餞,然後快速放入口中,這才覺得沒那麼苦。
“小姐,你把藥喝了,老奴給你做茯苓糕可好”,陳嬤嬤哄道。
林蓉無奈的說:“你啊,從小就不喜歡喝藥,每次喝藥都得人哄着才行,等你嫁了人,總不能還要人哄吧”。
“這藥太苦了”,蘇楠連西藥都覺得苦,更何況是中藥。
“生活可比這苦多了”,林蓉意味深長的說。
蘇楠不是蘇仟柔,自然知道生活有多苦,所以,沒有說什麼,自己撐着坐起來,然後把藥一口喝掉。
看到她這一舉動,屋裏的人都震驚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但是蘇楠沒空管她們,再次從菊夏的手中拿走一顆蜜餞,然後放入口中,直到苦味沒那麼重,她才覺得自己重新活過來。
而震驚過後的林蓉,突然覺得有些心疼,摸着她的頭,感慨道:“我們柔兒長大了”。
蘇楠一愣,不由得想到以前與外婆相處時的畫面。
外婆也這樣摸着她的頭,然後一臉寵溺的看着她,說:“我們楠楠長大了,也懂事了”。
“外婆放心,我會快點長大的,這樣,我就能照顧您了”。
“外婆倒是希望你能慢點長大”。
“爲什麼”。
“因爲長大了,就意味着要吃苦”。
那個時候她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出來工作,體會到生活的苦,才明白什麼意思。
“柔兒”,林蓉見她出神,於是喊了一聲。
蘇楠這才回過神。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你現在需要休息,別多想,剛剛不是說困了嗎,睡吧,娘在這裏守着”。
“您不用在這裏守着的,我……”。
“沒事,睡吧”,林蓉幫她蓋好被子。
蘇楠知道她不放心,所以沒再說什麼,乖乖閉上眼睛睡覺。
蘇宛珊從棲楓院離開後,來到了劉姨娘的梨香院。
劉姨娘見她氣呼呼的,便問:“誰惹你了,一大早生這麼大的氣”。
“你不是說那藥就算是弄不死她,也能要她半條命嗎,結果呢,她活得好好”。
“你是說蘇仟柔那個踐人沒事,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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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
劉姨娘看向一旁的碧月,質問道:“你不是說她昏迷,快要死了嗎”。
碧月急忙解釋道:“奴婢問過月紅,她說大小姐病得很重,已經陷入昏迷當中,而且大夫也說了,大小姐活不過今早”。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她不僅沒有昏迷,還活得好好的”。
“你確定那些糕點她吃了”。
“確定,我怕一塊不夠,還特意讓她多吃了一塊”。
那藥是劉姨娘在來揚州前,特意讓人在皇城裏買的,按理來說,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差錯,“會不會是你的丫鬟根本沒有下藥”。
“那藥是我親自下的”。
劉姨娘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就算是她想破腦袋,估計也不會想到,此時的蘇仟柔已經換人了。
沒過多久,蘇楠就被吵醒了。
“姐,姐,你怎麼樣了,姐”,蘇皓宇剛進到院子裏就開始喊,然後慌慌張張的跑進屋裏。
林蓉聽到他的呼喊,急忙站起來,然後朝外面走去,生怕他把蘇仟柔給吵醒了,“小點聲,你姐還在睡覺呢”。
“我姐怎麼樣了,聽說她病了,而且很嚴重,都快死了”。
“呸呸呸,什麼快死了,怎麼說話的”。
“所以,我姐到底怎麼了,有事,還是沒事”。
“小姐,你醒了”,就在這時,春竹的聲音傳到兩人的耳朵裏。
林蓉和蘇皓宇快速走了進去。
蘇皓宇迫不及待的問:“姐,你怎麼樣了,好些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蘇楠看向他,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穿着一件寶藍色的飛魚服,高高瘦瘦的,眼睛十分清澈,一看就是個單純的人,不過,此時他的眼裏滿是焦急和擔憂。
蘇楠知道他是原主的弟弟,與原主的關係很好,“我沒事,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你都不知道,府裏都在傳,說你病重,快要死了,還好你沒事”。
“李嬤嬤,去查一下,看看是哪些不長眼的下人在胡說八道,查到後,一律處置”。
“是”,李嬤嬤是林蓉的奶孃,跟了她已經三十多年,是她最貼心的人,所以,內院的事務基本上都是她在管。
就在這時,蘇靖安和蘇銘軒也走了進來,兩人的神情有些緊張。
蘇靖安迫不及待的問:“柔兒怎麼樣了”。
下人紛紛行禮,“見過老爺”。
蘇靖安沒有理會她們,快速走到牀邊,看到蘇仟柔醒了,鬆了一口氣,但是,當看到她憔悴的模樣時,又有些不放心,於是看向林蓉,問:“柔兒的身體可有大礙”。
“大夫看過了,說已無大礙,好生休養便好,是妾身着急了,讓老爺連夜跑一趟”。
“昨夜大夫說,今早大小姐要是還不醒過來,那便再也醒不過來了,故而,夫人才會讓大少爺連夜去找老爺”,李嬤嬤急忙解釋道,生怕蘇靖安怪罪。
林蓉則擔憂的問:“你擅自回來,王大人可會怪罪”。
“無妨,公務早已交代好,本來昨日便能回來,只是王大人留我們喝酒,故而才晚了”。
“那便好”,林蓉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