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問一答,楚王話雖少,但每次回答都格外果決堅定。
“我給你治完,你感覺身體怎麼樣?”
“好多了。”
看到這一幕,皇上已經無言以對,找不到半個問責江凝晚的理由。
太后怔怔地看着,這二人之間的氛圍倒是不錯,隨即釋然一笑:“你們也是,用這麼危險的法子治病,也該事先稟報一聲,這不讓人誤會了嗎。”
秦霜遲緩緩開口:“這是兒臣自己的病症,並不想讓太多人知曉,才決定在府中嘗試。”
“只是沒想到有個多嘴的,跑去告了一狀,當時兒臣昏迷,也無法爲凝晚證明。”
聽到這話,太后再次板起了臉,“這多嘴的人是唯恐天下不亂!”
“此番陷害凝晚,不可饒恕!”
事已至此,皇上也不得不做出處置。
“這周聽煦也是關心則亂,聽說楚王昏迷這兩日,也是她在一旁照顧,就從輕處置。”
“令她跟江凝晚道歉,罰跪一日,搬回周家,抄書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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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府。
周聽煦正在前院焦急徘徊,姑母說這回幫她要到賜婚聖旨,她就名正言順當楚側妃了。
聖旨怎麼還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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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着急,晴雲安慰道:“小姐,這回楚王能醒來,您可是頭功,賜婚聖旨肯定沒要來!咱們還是回房等吧,外面風大。”
周聽煦面上難掩喜悅之色,“幸虧你機靈,及時發現了江凝晚拿毒蛇咬了楚王。”
“不管江凝晚是什麼原因,用毒蛇咬楚王,就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說不準這回賜婚聖旨,不是側妃,而是正妃呢!”
想到這兒,周聽煦的脣角便止不住的上揚,“楚王妃……”
年少懵懂時的夢,終於快要實現了。
就在這時,楚王回來了!
周聽煦一驚,連忙小跑上前迎接,下一瞬卻看到江凝晚在楚王身後。
她也回來了?
來的還有海公公,周聽煦難掩激動,定是賜婚聖旨下來了吧?
“皇上有令,周聽煦誣陷江凝晚加害楚王,徒生事端,命周聽煦道歉,罰跪一日,送回周家。”
話一出,周聽煦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震驚失色,“什麼?”
江凝晚推着楚王來到院中,目光冷冽掃過周聽煦。
“快點吧,道完歉我要去休息了。”
周聽煦看了看門口的海公公,又看了看楚王,遲遲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委屈得紅了眼眶,“我救了王爺啊……”
看着所有人那冷漠的眼神,周聽煦聲音哽咽着道歉:“對不起!”
江凝晚挑挑眉,“罰跪一日,就跪這兒吧,來往人多,正好監督你。”
周聽煦緊咬着下脣,強忍着淚水,滿腔憤恨。
但也只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跪下。
臉上火辣辣的,顏面盡失。
見狀,海公公便也回去覆命了。
江凝晚回去沐浴更衣,好好地睡了一覺。
醒來時已經入夜了,寒風呼嘯着,院中跪着的身影搖搖晃晃,好幾次都快要倒下。
晴雲拿着斗篷披在周聽煦身上,卻仍舊難以抵擋冬夜的寒冷。
“小姐,都是我害了你……”晴雲聲音哽咽。
“不怪你。”周聽煦緊咬着牙,止不住發抖。
這筆賬她早晚要從江凝晚那兒討回來!
天還未亮,周聽煦便跪不住倒下了,晴雲跑來求情,“江將軍,求你饒了我們小姐吧,再跪下去會出人命的。”
江凝晚漫不經心穿上衣服,“罰跪一日是皇上的命令,你要求也該去求皇上,求我沒用。”
“我可沒資格讓她起來。”
周聽煦硬生生在前院跪了一日,昏迷着被送回了周家。
“終於把這麻煩送走了,關門!”
楚王府終於又恢復了最初的安寧。
江凝晚在府中養起了毒蛇,用於給楚王醫治。
上一回是沒掌握好中毒的時間,如今有經驗了,便更加得心應手了。
再也沒出現過吐血昏迷的情況。
入冬天氣愈發寒冷,江凝晚給府中都添了冬衣。
蕭瀾迫不及待就換上了,神清氣爽,樂不思蜀,“這衣服真合身,我都好久沒穿過新衣服了,多謝夫人!”
“王爺試過新衣服了嗎?可還合身?”
江凝晚端着湯藥推門而入。
蕭瀾爲難地說:“王爺……還沒穿。”
走進房間,見秦霜遲正坐在窗前紅木躺椅上靜靜看書,窗外一片蕭條之景,寒風襲來揚起他的髮絲。
那一襲白衣分外單薄,更添清冷。
不知爲何江凝晚感到一種枯萎的感覺,她不喜歡。
“王爺,昨日送來的冬衣不合身嗎?”
秦霜遲蒼白的手放下書,“沒有,只是……”
“只是什麼?”
江凝晚一邊說一邊將那套新衣服從衣櫥裏取出來。
銀絲流雲紋的紅金錦袍。
“平日裏也不出門,沒必要穿得那麼好。”
聞言,江凝晚皺起眉,“那就多出門好了!”
“來,我幫你換上!”
江凝晚不由分說的拿起衣服,給他穿上,秦霜遲面色平靜,眉頭微蹙似有些不滿,但卻並未阻止江凝晚。
任由江凝晚給他穿上新衣,繫腰帶時,江凝晚俯身雙臂環過他的腰,耳朵不慎擦過他的臉頰。
異樣的觸感頓時亂了二人呼吸。
秦霜遲耳根發燙,垂眸掩去眼底慌亂。
繫好腰帶,金色的腰帶裹着勁瘦腰身,竟隱隱透着幾分殺伐之氣。
“王爺好久沒這樣打扮過了,真精神啊!”蕭瀾不禁感嘆。
看着這樣的秦霜遲,江凝晚心情都變得更好了。
連忙把湯藥遞給他,“喝完藥我帶你出去走走。”
今日出行沒有坐馬車,江凝晚就這樣推着秦霜遲走在大街上。
寒風呼嘯刮在臉上生疼。
蕭瀾擔心極了,駕着馬車跟在後面,“王爺受不得寒,若是覺着冷還是上馬車吧?”
秦霜遲微微一驚,忽然驚覺身上一點都不冷,往年冬天待在暖閣裏出不了門,最近似乎沒有那麼畏寒。
莫非是江凝晚最近醫治的作用?
“本王不冷。”
不知不覺,前方街道上馬車多了起來,看着都是往同一個方向去的。
江凝晚留意了一下,馬車似乎停在了凌國公府外。
心下好奇,便推着秦霜遲前去一看。
見凌國公府門庭若市,十分熱鬧。
“凌家在辦什麼宴會嗎?梨春,你去問問。”
梨春點頭應下,往大門跑去。
正巧旁邊馬車上走下來兩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秦北荒和陸清珩。
陸清珩挽着秦北荒胳膊恩愛走來,朝江凝晚笑道:“這麼巧啊,你們也來凌國公府赴宴?”
“我記得你跟凌家不是斷絕關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