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怔了兩秒，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周聿馳，你這是做什麼？你這是要把我給嚇死啊！”
“大晚上的跑來做什麼？周聿馳皺眉問。
他還以爲向晚已經睡覺了，沒想到她會從房間裏走出來，還好他站在門口，如果真是有什麼人，那就糟糕了。
“我要去給小周的助理做飯！”向晚不滿地說，“你是不是太餓了？在我家門口嚇唬人？”
“宵夜?”周聿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哪有說要去？”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是被你利用的。”向晚嘟着小嘴，一副埋怨的樣子，“如果不是你這麼無聊，跑到這裏來做這種無聊的研究，我會在工廠裏待着？我早就應該在這個點鐘睡覺了。”
補眠！
周聿馳揉了揉眉心，心如死灰。
或者說，她是故意的，其實是在考驗他？
“你還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吃飯。”周聿馳用舌頭勾了勾自己的後槽齒，一雙細長的眸子盯着向晚，似笑非笑。
向晚心頭一跳，忙掩口道：“小周，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準備晚飯了，你想吃點啥儘管開口，免得我再重來一遍。”
“你是不是看上了王永民？”周聿馳這才回過神來。
向晚凝眉花眼地說道：“小周書記，你不僅是做研究的，也是做研究的嗎？”
“要不要查一查？”周聿馳反駁，“現在磚廠裏都在議論你，王永民是你女朋友，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呢？”向晚雙手環胸，斜睨了周聿馳一眼，“關小周的事嗎？”
“你……”周聿馳只覺得心口一悶，“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你是不是打算跟王永民在一起了？”
難道，她就不承認王永民是她的男朋友嗎？
“大家都是單身，現在政府鼓勵年輕人之間的感情，爲什麼我就不能跟王永民在一起？”向晚白了一眼周聿馳，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晚才來找自己。
“你配不上他。”周聿馳的聲音，帶着冷意。
“好不好，不試試又如何？”向晚上前一步，擡起頭，對周聿馳說道：“更何況，合不合得上，那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小周助理能懂嗎？還是說，你會不會未卜先知？”
“所以，你想跟王永民在一起？”周聿馳深吸一口氣，移開了視線。
“是啊!”向晚呵呵一笑，“那小周書記，那我先告退了。”
向晚看得出來，周聿馳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心情，她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向晚說着，優雅的轉過身去。
“你對王永民有興趣麼？”周聿馳平靜地問，“你不打算跟他在一起？”
向晚頓了下來，道：“……”
周聿馳慢條斯理地說：“王永民家裏不是普通的政府官員，你可能並不想過那種複雜的生活。”
“你不就是擔心我攀龍附鳳嗎？”向晚嗤了一聲，“我可沒有說要跟他結婚，你就確定以後我就不合適了。”
“他確實很有才華，但是，他不是那麼容易控制的。”周聿馳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以前爲什麼沒有看到向晚如此堅定地支持王永民呢？她之前在他面前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假裝的？她是不是對別的男人死心塌地？
“你居然說我不配！”向晚轉頭看向周聿馳，冷聲道：“周聿馳，你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裏。以前，我一直認爲你只是因爲我不夠優秀，可如今看來，我已經不適合任何人了。”
“何出此言？”周聿馳長嘆一聲，“我就是認爲，你配不上王永民。”
“你覺得我適合哪一個？”向晚的眼睛一下子就溼潤了，“適合你？”
“……”
“周聿馳，你這是在打擊我的信心啊！”向晚眼眶一紅，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只要是好的，我都配不上，是不是？”
周聿馳只覺得胸口一悶，仰頭看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卻怎麼也無法將心頭那股鬱意完全驅散。
“像王永民那樣的人，恐怕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他很聰明，滿腦袋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樣的人，雖然會很浪漫，但也很容易犯下大錯，而且是你無法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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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即便他沒有跟向晚走到一塊，但他也不能容忍她把自己的下半輩子都託付給王永民這種人。
若是王永民落得同樣的下場，譚芩下半輩子都要孤獨寂寞，她又該怎麼忍受？
“羨慕王永民，或者說，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向晚又朝周聿馳使了個眼色，“周聿馳，你有沒有上輩子的回憶？”
“……”周聿馳盯着向晚，緩緩開口：“我只想讓你這輩子過得更好。”
哈！這一次，他是真的不否認了。
向晚心中一痛，他是不是也像自己那樣，是因爲有了前世的回憶，想要把自己給推了？
“那你一次又一次地勸我別打你的主意，其實是爲了我好？”向晚冷冷一笑，聲音帶着哭腔，“就算我們走到了一起，也沒有什麼好結果，是吧？”
周聿馳的心狠狠一縮，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掌，將他整個人都給掐得喘不過氣來。
“周聿馳，你還記得我吧？”向晚哭了起來，“你終於回家了，是嗎？
“是……”周聿馳再次突破了她的防禦，目光落在了向晚的身上。
這一切，她都看在眼裏。
“每一條道路，都被你重新設計過了，對不對？”向晚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周聿馳這麼說，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你討厭我，討厭我，討厭我，你不願意再跟我有任何的接觸，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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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願與我有任何瓜葛，爲何要三番兩次地挑釁於我？”
周聿馳心裏的酸澀，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洶涌而來。
“我要自己去闖。”向晚伸手抹去眼淚，往後一靠，“周聿馳，我這輩子就是要過自己的生活，沒有你也可以，沒有你也可以。
我不打擾你，你也不要阻止我。不管我怎麼做，跟誰交往，那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