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兒？”蕭陽冷言問道。
“妾身……”
“太子妃是來看望我的。”柔嘉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柳依依又輕擡起臉，探尋到蕭陽眼中的疏離之意和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之色，心，不由得慌亂了下。
柔嘉見氣氛有些怪異，於是開口道：“太子妃，皇兄應該有話與我言，改日我們再聊吧。”
柳依依點了點頭，朝着蕭陽俯身行禮道：“妾身告退。”
見其默然不語，看都不看這邊一眼，柳依依低頭離去。
“皇兄前來何事？”柔嘉說道。
“你如今與她相來往？”蕭陽問道。
柔嘉不以爲然，“就是偶爾坐一會兒。”
見蕭陽不語，“皇兄今日怎有空來看我，不陪你的小美人了嗎？”
聽着這陰陽怪氣得聲調，蕭陽笑了笑，“自上次在御馬園你倆鬧不愉快後，甚少再見你出來了，連小公主的百日宴和母后的家宴都不參加，朕自當來看看你。”
柔嘉一聽這個，頓時又氣上心頭，當日，那個女人在衆人前的一番話，讓她簡直無地自容到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皇兄還能想着我？我當皇兄有了新寵在側，早已把我這個妹妹忘了，聽說，那日喬貴妃大鬧仁壽宮，把母后都氣的發怒了，皇兄這位寵妃可真是了不得！我們現在都惹不起，只能遠遠的躲着。”
“又說氣話。”蕭陽笑了笑。
“靈兒沒有壞心思，她從不會主動尋釁滋事，你也是，別一見了她就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柔嘉聽了這話，柳眉緊蹙，尖銳的說道：“皇兄這是何意，是怪罪我挑事兒了？到底皇兄還是維護她！那皇兄今日前來做什麼？是要警告我日後需對她恭恭敬敬的嗎？”
蕭陽見此，逐漸收起了笑意，正色道：“皇兄知道，曾經的過往給你心裏留下了傷痕，自你歸來後，似是對身邊的人都充滿了敵意，心思也異常敏感，如此下去，只是給自己增添煩惱。何時，你才能回到以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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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嘉茫然的看着前方，雙目空洞無神，“回不去了……”
蕭陽嘆了口氣。
須臾，
“皇兄若是來勸我接納喬貴妃，日後別與她爲難，那大可不必！”說完，扭頭不再理會對方。
“你性子太彆扭，朕改日再來看你。”
話落，起身離開。
————
出來後，蕭陽朝承明殿走去。
剛行出一段，只見前方停駐着一女子，不理會其，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皇上”，柳依依輕喚道。
蕭陽停下腳步，側目看着她。
身邊的侍從見狀，連忙退後幾步。
“皇上，還是對妾身有怨恨嗎？”柳依依輕聲試探的問着。
“太子妃有其他事嗎？”蕭陽直視着前方。
“皇上，當年，妾身實在是父命難違，沒有辦法……”難得見他一面，不能放棄這機會。
“這些與朕何干。”蕭陽輕飄飄的說道。
柳依依一愣，鼓起勇氣，深情款款的繼續說道：“皇上，難道曾經的感情，愛過的人，真的說忘就會忘的嗎？午夜夢迴，妾身……”
“聽太子妃這話，是在思念太子了吧。”蕭陽打斷道：“也是，你是太子的正妻，夫妻情深那是自然，朕應該將太子妃送到太子身邊的，是朕疏忽了，讓你們夫妻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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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妾身不是這個意思，皇上何必如此，你知道的……”柳依依連忙說道。
蕭陽不屑的看着她，“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何意？你身爲太子的正妻，與他夫妻多年，如今分離這麼久，太子妃難道都不牽掛自己的夫君嗎？”
柳依依呆愣在原地，明白他這是諷刺自己，一時間，羞愧難當。
蕭陽不屑的看着面前的人，爲了權勢，背棄戀人，如今丈夫失勢，又想着倒戈攀附，這女人究竟還知不知廉恥。真不知當初自己如何會看上她，怎得那時竟沒看出她的無恥薄倖。
“皇上心裏，真的一點舊情都不念了嗎？”柳依依淚眼閃爍着。
“妾身清楚的記得，皇上曾對妾身說過的每一句話，當時還是王爺的皇上說過，要妾身做燕王府的女主人，皇上當時那般深情。這些，妾身沒有一日忘記過，都是妾身心底最美的記憶，如今，真的是物是人非了嗎？”說着眼淚掉下來。
“聽聞皇上極爲寵愛那名喬貴妃，容妾身斗膽相問，皇上對她的感情，也如那時的你我嗎？”
蕭陽冷哼一聲，鄙夷的說道：“你若今日是向朕提請，前去陪伴太子，那朕興許還能高看你一眼。”
說完，大步離開。
柳依依望着遠去的人，心裏酸楚難耐。
————
幾日後，
承明殿
靈兒看着紙上夫君的親筆，再熟悉不過的字跡，此刻的她，心裏早已經破防……
原來是這樣！
難怪蕭陽會讓她住在宮裏，難怪…..拿着信的手不住的顫抖，心裏頓時前所未有的慌亂着。
若不是形勢嚴峻，夫君怎麼會做出這個決定，那他現在如何了？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心裏一千個疑問，一萬個不安！
今早用早膳時，聽蕭陽說，近日雲州城水災，災民遍地，許多百姓急需救助安置，奈何國庫目前能力有限，無法下撥足夠的銀兩，朝廷正爲此事憂心。
靈兒說一下自己的提議，蕭陽甚至感興趣，因要上朝，故讓靈兒前去承明殿候着，等其下朝後，再繼續探討。
方才來到承明殿，見蕭陽還未下朝，當值的太監便請靈兒在殿中等候。
閒來無事的靈兒，行至御案前，隨手翻搭了案上的摺子，正要邁步走到窗前，無意中，瞥見了一個信封，在一堆清一色的奏摺中，顯得尤爲突出。
這是…夫君給皇上的那封信吧，好奇心的驅使下，打開了那封信。
“皇上，貴妃娘娘在裏面候着。”殿外的劉公公邊說道，緊接着腳步聲朝這邊傳來。
靈兒聞聲，慌忙跑過去，“皇上！”
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蕭陽有些錯亂，扶住她，擔憂的問道：“靈兒，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話剛落，看到她手中的信，頓時明白了過來。
蕭陽神情微滯了下，隨後，長出了口氣。她到底是發現了，低沉的說道：“你，都知道了。”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