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拿酒瓶的動作,陸聞風看見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見了。
驟然間,酒吧裏的空氣凝結了。
大夥的眼神,齊刷刷的全都落在林默的身上。
這會兒,陸聞風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看林默的眼神,也別提有多陰冷。
就在所有人以爲林默要砸陸聞風,就在蘇秦他們幾個正準備去勸林默的時候,只見林默掄起那只酒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地一下,砸在她自己腦袋上了。
譁!!!
被砸破的酒瓶子,混着啤酒嘩啦啦地落在地上。
下一秒,林默白皙的臉龐,滿是鮮血。
林默突然的舉動,大夥全都傻眼了。
誰都沒有想到,林默拎起那只酒瓶子,居然是砸她自己。
“如何讓愛決定你夠不夠資格。”
“如何讓我覺得你獨一無二。”
勁爆的音樂,仍然在嘈雜的播放着。
然而,不管是蘇秦路小南,還是旁邊的圍觀者,全被林默給愣住了,沒人發出一點兒聲音。
靜默地看着陸聞風,林默拿着那只還剩下半截的啤酒瓶,懟在自己的脖頸上:“陸聞風,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眼前,你才肯善罷甘休。”
自己這條命,在陸聞風的眼裏不值錢。
但是,周也的命值錢。
她要是死了,周也後面會怎樣,那就不好說了。
兩眼直勾勾的看着林默,看林默爲顧知州自殘,看她甚至以命相挾。
陸聞風只覺得諷刺。
一動不動的盯着林默看了好一會兒,看着破碎的啤酒瓶已經刺破她的肌膚,陸聞風的眼神愈漸暗淡,最後緩緩的把顧知州鬆開了。
論起狠,他終究比不過林默。
“小默,你還好吧!”眼見陸聞風鬆開了顧知州,路小南連忙拿走了林默手中的酒瓶。
這時,顧知州看着林默,嘴角倒是揚起了一抹一如既往的痞笑。
之後,在蘇秦他們的安排下,酒吧現場被清理了,場子裏的每個人的手機都被檢查了一遍。
今晚這場鬧劇,所有人都只能爛在肚子裏。
……
“小默你傻不傻啊?你要砸也是砸陸聞風,你砸自己幹嘛?”醫院裏,看着處理好傷口的林默,路小南心疼的說着她。
林默氣定神閒道:“我動了他,我和顧知州,還有林家都必死無疑。”
“哎!”嘆了聲氣,路小南又憤憤不平地說:“陸聞風確實太過分了,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再說你和顧知州也沒有什麼,他只是看你喝了酒,過來勸你一把。”
路小南的不平,林默沉默了。
在陸聞風眼裏,他就是王法,他的旨令,誰要是違揹他的意思,那便格殺勿論。
不想談論陸聞風,林默便轉移了話題:“顧知州怎麼樣了?”
路小南:“傷得有點重,還在檢查。”
林默:“我過去看看。”
路小南:“行了,你還是先把你自己顧好吧!再說了,他們家人現在都過來了,你還是別過去了。”
兄弟兩人爲林默打起來,路小南覺得林默眼下還是迴避一下爲好。
看了一眼鏡子裏面的自己,看着自己的狼狽,林默最後還是打消了過去的念頭,想着還是明天過去吧!
於是第二天早上,林默在休息室收拾好自己,就去顧知州那邊了。
“小默來了啊!”病房裏頭,顧夫人見林默來了,對她還是像以前一樣的熱情,沒有爲昨天的事情不高興。
“姑姑。”林默也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喊她姑。
病牀上,顧知州見林默來了,隨意找了個藉口就把他媽支走了。
房門被輕輕地關上,林默拉開病牀旁邊的椅子,不緊不慢地坐在顧知州跟前。
林默滿臉的內疚,顧知州輕輕揉了一下她受傷的腦袋:“傻不傻?你要砸也是砸我哥,你砸自己做什麼?”
聽着他和路小南一樣的話,林默眉心微微一擰:“我那還不是怕被他弄死。”
目不轉睛的看着林默,看她爲自己受了傷,顧知州的眼神更柔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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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見狀,便又問:“你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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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州擡手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肋骨斷了三根,醫生說要養一下。”
林默的眼神鄙視了,都是自家人,陸聞風下手真狠。
一動不動的看了顧知州片刻,也不知道和他聊什麼,林默便瞥了一眼旁邊的保溫盒問:“你還沒吃飯?”
“嗯!”應了一聲,顧知州故作痛苦地說:“渾身都疼得厲害,要不你喂喂我?”
“……”林默。
依她看來,他除了一點皮外傷,哪哪哪都好好的。
知道顧知州是這種性格,知道他打小就喜歡和她開玩笑,林默便沒有和他較真,轉身就拿起了保溫盒。
再怎麼說,他也是因爲自己而受傷。
“張嘴。”舀了一勺粥,林默遞到顧知州嘴邊,像他上次喂她一樣的口氣說道。
門口外面,陸聞風正好換完藥,正好從顧知州的病房跟前路過。
扭頭看了一眼顧知州的病房,他一眼就看見林默在給顧知州餵飯了。
下一秒,他的步子就停住了,臉色瞬間也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