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對面的陸凌松漫不經心地倒了杯酒,看他這沒心沒肺的樣子,也降低了防備,這樣的大傻子繼承了國公爵位也沒什麼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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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跟蹤追殺你的人是誰?”陸凌松問道。
凌朝聞啃着雞腿搖搖頭,“這一路上盯着我的人太多了,不知道是誰派來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派人殺你的,是你那個表妹,江凝晚。”
聞言,凌朝聞一驚,愣住。
嚥下嘴裏的食物後,才難以置信地說:“不可能吧?她爲什麼要追殺我?”
陸凌松詫異地看着他,“你還不知道嗎?凌家翻案,赦無罪,還追封凌老將軍爲國公。”
“凌家現在的爵印在江凝晚手裏,若凌家後人死絕了,那國公之位便是她的了。”
“你想啊,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夠不到的權力和地位,江凝晚才二十歲,她能不心動嗎?”
“所以在你們的回京路上,安排了大量的殺手,想要除掉你們。”
聽完之後,凌朝聞激動地跳起來,“什麼?”
“國公爵位!”
“這是凌家的,她憑什麼不給!”
“不行,我得立馬回京,我得把國公爵印要回來!”
凌朝聞連滿嘴的油都忘記擦,便朝外跑去。
陸凌松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這大傻子。
“慢着!”陸凌松上前拉住了他,“現在江凝晚的人正在外面搜捕你呢,你出去了可回不到京都。”
聞言,凌朝聞眉頭緊鎖,心急如焚。
“那怎麼辦?”
陸凌松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現在需要一樣藥材,你若能配合我要來,我就幫你順利回京都,幫你要回國公爵印。”
聞言,凌朝聞懷疑地思索了一下。
忽然嘿嘿一笑,“你抓我就是爲了這藥材吧?”
陸凌松一怔。
變聰明瞭?
凌朝聞一巴掌拍在他肩上,“看在你人還不錯的份上,我可以幫你。”
“等我當上國公,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爵印還沒拿到手,凌朝聞已經一派國公氣度。
陸凌松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多慮了。
“那就提前謝過凌國公了。”
凌朝聞坐回到凳子上,繼續喝酒吃肉,“這一路上可饞死我了,沒吃過一頓好的,生怕吃太好了讓人惦記我的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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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凌松輕笑,“那你多吃點,我這裏酒菜管夠。”
……
七日時間。
江凝晚四處奔波,馬不停蹄地收集龍芝。
總算在最後一天期限之前,集齊了十五支。
看着擺在院中的十五支龍芝,洪大夫也是神情惆悵,“集齊這些可是耗費了不少精力,能換回凌大公子平安回京,也算值得了。”
江凝晚雙手環胸在院中徘徊。
“若是能換來凌朝聞平安也算值得,但就怕藥材給出去,人卻不能全乎地回來。”
不能這麼被動,還得留一手防範才行。
何況這藥材給了陸清珩用,讓人心中難平。
“那大小姐的意思是,在藥材上做做手腳?”洪大夫眼眸一亮。
江凝晚沉思一二,“不能在藥材上做手腳,他們肯定會找太醫查驗的,若發現有問題,那凌朝聞可能就危險了。”
說完,江凝晚眸光一冷,“在藥材盒子上做手腳。”
洪大夫聞言,立即點頭,“是個辦法!”
“塗抹一點藥性相斥的藥粉,隨着底層的龍芝慢慢被浸染,不光藥效會大打折扣,服用過多還會產生毒素,危害身體。”
江凝晚微微頷首,“就這麼辦。”
絕不能讓陸清珩的手好的那麼容易。
……
翌日一早,江凝晚便帶着龍芝前往了十里湖交易。
到的時候,湖邊一片寂靜,只有亭中秦北荒一人。
但湖對面的林子裏,卻是透着幾分殺機。
“東西湊齊了嗎?”再見到江凝晚,秦北荒又期待又不安。
“自己看吧。”江凝晚把藥箱放到石桌上。
秦北荒打開清點了一下數目,隨即吹了聲口哨,很快有個騎馬而來的護衛出現。
秦北荒正欲將藥箱交給那人。
“我表哥人呢?”江凝晚伸手按住了藥箱。
“藥材拿回去給清珩用過,太醫查驗過沒問題,我就會讓人把你表哥帶來。”
“我人在這裏,不會食言。”
江凝晚眉頭緊鎖,鬆開了手。
秦北荒立刻將藥箱交給了來人,“速速帶回將軍府。”
“是。”
護衛拿着藥材揚鞭而去。
江凝晚便坐在石凳上靜靜等着,等着回信。
來之前安排了任天闊等人,還跟楚王借了人手,現在十里湖附近應該已經佈防好了,以確保凌朝聞的安危。
等了快半個時辰。
終於護衛策馬來報,“太醫說藥材沒問題,已經給陸將軍用上了。”
聞言,秦北荒心中稍安。
隨即拿出一個信號煙花,朝天空放去。
“他們帶你表哥過來了,很快就能見到。”
江凝晚靜靜等着,心中卻始終不踏實,陸家人絕不會輕易讓凌朝聞安然回來的。
但此刻也只能緊繃着神經,觀察附近動靜。
終於,遠處湖邊出現了一行人,把凌朝聞獨自一人放上了船。
凌朝聞上船後,船只便朝江凝晚的方向而來。
“你表哥來了,我走了。”
秦北荒轉身要走,卻在這時,樹林中忽然射出漫天箭雨,朝着船只攻擊而去。
凌朝聞臉色大變,在船上倉皇躲避,最後躲無可躲只能跳進湖中逃命。
江凝晚怒瞪了秦北荒一眼,“就知道你言而無信!卑鄙!”
秦北荒也愣住了,說好的拿到藥材就放人,爲何還要追殺凌朝聞?
瞬息間,四周出現大量蒙面黑衣人,對湖中的凌朝聞展開了圍攻。
同一時刻,江凝晚和楚王的人也迅速出現。
戰鬥一觸即發。
鮮血瀰漫。
凌朝聞在水裏拼命地往前遊,遭遇攻擊就憋氣往水裏躲,江凝晚拿着弓箭在岸上爲他掩護。
黑衣人的屍體不斷墜入湖中,暈開一片片鮮血,染紅了湖面。
戰鬥並未持續太久,對方見佔不到便宜,立刻撤退了。
很快,秦霜遲坐着輪椅緩緩出現。
江凝晚來到湖邊把凌朝聞給拽了上來,渾身溼透的凌朝聞擦了擦臉上的水。
“你沒受傷吧?”江凝晚關切打量着。
對她而言已經過去七八年了,又見到活着的親人,有一股說不出的情緒。
凌朝聞卻朝她攤開手,“國公爵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