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求饒的話音剛落下,陸聞風掄起旁邊的半截鋼管,猛地就是一棍砸在他的腦袋上。
下一秒,鮮血便順着男人的額前直往下滴。
鋼管撐在地上,陸聞風兩眼冷清清的看着男人,男人擡頭看着他,眼中也盡是複雜了。
冤枉,他真是冤枉啊!
冷戾的眼神,冷冰冰的看着男人,陸聞風握着鋼管的右手,手背上的青筋不由得都爆了起來。
圍堵林默,讓他的孩子胎死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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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想從他口中打聽到幕後指使者,陸聞風恐怕早就把他廢了。
陸聞風充滿殺意的眼神,男人看的瑟瑟發抖,眼神防備的往周圍看了看,最後又複雜的看向了陸聞風。
男人一言難盡的眼神,陸聞風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
於是,朝向遠使了個眼神,向遠就把其他人都支退了,自己最後也出去了。
等到向遠他們都走了,男人這才再次看向了陸聞風開口:“陸總。”
他的一聲陸總,陸聞風哐當把鋼管扔在了地上,拉開旁邊的一張破舊椅子坐在他跟前,繼而給自己點了根菸。
呼!緩慢的吐了一個菸圈,陸聞風敲了敲那一星半點的菸灰,而後垂眸看着男人說道:“想說了?”
陸聞風不可一世的模樣,男人只覺得壓迫感好強,覺得陸聞風的氣勢,壓得他都快透不過氣來。
仰着頭,他目不轉睛盯着陸聞風看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說道:“陸總,錢不是您那邊打給我的?不是您讓我去辦的事嗎?不是您讓我守口如瓶的嗎?不管是誰問起,這事也一概不知。”
停頓了一下,男人繼續說道:“包括您在內。”
男人的話音落下,陸聞風的臉色驟變,盯着男人的眼神瞬間也冷沉了,就連他吐出來的菸圈也都凝結了。
他下的令?
他自己怎麼不記得有這事了?
臉色陰沉的盯着男人看了半晌,陸聞風想起林默說她在國外被圍堵過幾次,他便冷聲問道:“我給你下了幾次令?什麼時候下的令?你什麼時候動的手?”
男人膽戰心驚的看着陸聞風:“兩次。”
緊接着,男人立馬又補充道:“那次林小姐去醫院之後,我就沒收到命令了,至於向助理所說的車子被動手腳,那更是與我無關。”
沒有在向遠跟前承認,男人也是在等陸聞風來,而且也不想屈打成招把別人所犯的錯也一併攬下來。
聽着男人的話,陸聞風發怔的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把夾在手裏的香菸,啪嗒扔在地上,擡起右腳就給碾滅了。
兩眼仍然直勾勾盯着男人,陸聞風從他的眼神中沒有看到隱瞞。
而且他應該知道,只要他做過這件事情,那承認兩次和承認所有已經就沒有多大區別了。
所以,他所動手的次數,跟林默反應的次數根本就不一致。
除了他以外,林默在國外還碰到了其他的人和勢力。
看陸聞風盯着自己不說話,男人連忙又求饒的解釋:“陸總,我也只是聽您的安排辦事,至於其他的事情真的跟我沒有關係了。”
男人的解釋,陸聞風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看了半晌,便起身離開這若大的空廠房了。
走到門口,看向遠迎了過來,陸聞風面不改色的說道:“已經開口了,後面好好審清楚。”
說他轉的賬,他下的命令。
看來,這其中大有故事了。
“好的,boss。”向遠一臉嚴肅認真的接受了安排。
鄭重其事的目送着陸聞風離開,直到他的車子消失在視線裏,向遠這才帶着人馬轉身回到廠房,然後繼續審問着剛才那名保鏢了。
陸聞風這頭,他開着車子則是直接回公司了。
然而,他這頭剛剛回到辦公室,周也那邊就過來了。
辦公桌裏頭,陸聞風見周也過來了,他沒什麼情緒的瞟了周也一眼,然後便繼續審着手裏的文件。
辦公桌對面,周也見陸聞風看到自己了也不搭理,她拉開他對面的椅子便坐了下去:“聽說你把下面的一個保鏢扣住了。”
周也的話音落下,陸聞風看文件的表情隨即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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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文件看了半晌,陸聞風這才擡頭看向周也說道:“你對我的事情很關注。”
陸聞風冷厲的質問,周也看着陸聞風的眼神立即也頓住了,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才那麼問他確實唐突了。
四目相望,就這麼盯着陸聞風看了一會兒,周也不禁一笑道:“你動靜有點大,想不知道都難啊!”
說到這裏,周也馬上又轉移了話題:“對了,新開發區那邊的項目,顧知州那邊已經在走動,他似乎很想拿下這個項目。”
中州集團是才成立不久的新公司,顧知州那邊肯定是想拿項目,而且這個項目是和zf合作的,所以無論哪家公司都想爭取一下,畢竟也涉及a市以後的大發展。
周也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停留在陸聞風的臉上,看他對自己不是很熱情,她又繼續說道:“如果陸氏和周氏在這次的項目上還能達成共識合作的話,那其他公司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自打進入公司以來,周也的野心也是寫在臉上了。
比起陸聞風,她對公司同樣也很有興趣。
若無其事的翻着手中的文件,陸聞風漫不經心道:“這件事情,我會考慮的。”
實際上,新開發區那邊的項目,陸聞風早就有他自己的打算了。
這一次,他沒打算帶着周也一起玩了。
滿心期待的坐在陸聞風對面,看陸聞風對自己根本沒有興趣,周也不由得心塞了。
但是,陸聞風的態度擺在那裏,周也也不好再和他多說什麼,於是打了招呼便就起身離開了。
哐!辦公室的房門被關上,周也扭頭看了陸聞風辦公室那邊一眼,臉色頓時就沒有剛才在他辦公室裏那麼好了。
等回到自己的車子上之後,她拿起電話就撥通了一個號碼:“陸聞風保鏢那邊是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小姐,這件事情跟你這邊完全沒有關係的,而且林默在國外那這所有的事情也都跟您沒有任何關係,就算陸少爺那邊查出來,也和您無關的,你只需要看戲就好。”
聽着男人的話,周也掛斷電話,啪嗒一聲就把手機扔在了車輛儀表臺板上。
確實,那些事情不是她的手筆,陸聞風查沒查出來都和她毫無關係。
只是想到陸聞風會查出來林默在國外吃過那麼多的苦頭,周也的心裏就不太舒服了。
男女之間的感情裏,愧疚感這個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陸聞風對林默本來就已經很在意了,要是知道他把林默送走之後,林默還吃了那麼多的苦,周也這會兒根本就不敢想象,陸聞風到底對林默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感了。
眉心緊緊擰成一塊,周也冷着臉,繼而就把車輛啓動了。
林默!
她確實不該回來的。
——
醫院裏,林默照常下了班之後,看陸聞風的司機又把車子堵在醫院門口,她臉色瞬間陰沉,別提有多惱火了。
他還真是沒完沒了了是嗎?
“少夫人,您請上車。”看司機把車門給打開了,林默最後還是沉着臉上車了。
之所以沒有掉頭就走,是因爲前兩天已經有過試驗,她只要沒上陸聞風的車,她不管走哪劉司機就跟到哪。
就連她回家,劉司機也跟着她一起回家,就那麼守在她公寓門口,然後給陸聞風通風報信,直到陸聞風回來。
駕駛座上,劉司機見林默沉着臉,他則是看着內飾鏡,客客氣氣的彙報:“少夫人,少爺今天晚上有個應酬,他讓您回去之後該幹嘛就幹嘛,他辦完事就回來。”
劉司機的彙報,林默冷不丁的翻了個白眼道:“他要幹嘛就幹嘛,跟我沒關係。”
劉司機:“少夫人,您和少爺是夫妻,話可……”
劉司機話還沒有說完,林默一個冷眼掃過去,劉司機的話音立即戛然而止。
這時,林默的白眼則是翻出了天際,她和陸聞風早就離了,他們一個個不知道啊!還一口一個少夫人,還一口一句夫妻,一個個是什麼意思?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陸聞風的住所樓下,林默打開車門,冷着臉就上樓去了。
車子裏頭,劉司機見林默進了大樓,懸着的那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今天這任務總算是順順利利的完成了,少夫人這祖宗總算是回家了。
直到在樓下待了片刻,看林默沒有再下來,劉司機這才給陸聞風去了電話,彙報着林默已經到家的消息。
樓上。
林默按着指紋,前腳剛進屋,立即就聽到屋子裏乒乒乓乓傳來了響聲。
眉心一皺,林默不由得在想,劉司機剛才不是說陸聞風今天有應酬,會回來的晚一些嗎?
那這些聲音是怎麼回事?
於是,一邊換着鞋子,一邊喊道:“陸聞風,陸聞風。”
結果喊了幾聲之後,壓根兒沒有看到陸聞風的身影,只見白冉突然繫着圍裙,手裏還拿着鍋鏟從廚房那邊跳了出來:“風哥……”
下一秒,剩下的那個哥字還沒有喊完,她臉色一沉,馬上變了風向的說道:“林默,怎麼是你?”